少年的长睫轻颤,懒懒掀开眼帘,一片黑暗,他正坐在轿中,外边敲锣打鼓的,前头的人正吆喝着“東家娶亲,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当”又一声铜锣响,少年脑中出现一个声音。
“陈序烛,您好,我是小初,您的忠实向导,欢迎您来到怪诞世间,进入“冥婚”故事线,您的任务是存活25小时,请注意,故事线中死亡即现实死亡。”
“祝您好运,我的主人。”
陈序烛眉心跳了跳,随后利落的将头上的红盖头摘下,看着自己身着精美的大红嫁衣,鸳鸯戏水,不由得感头疼。
自己本来好端端的在病房内待着,睁开眼后却到了这嫁人,而且这看着,嫁的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轿子慢悠悠在一处院宅前的停下,外边高喊一声“吉宅已到——”
他将盖头盖回,心想先见一步走一步,门帘被拉开,进来一位丫鬟,只瞧见那丫鬟手腕处的痣,看不清面容,丫鬟搀扶着他下了轿,盖头遮挡了大部分视线,只能看清脚下那一片片白色的铜钱纸。
一踏入東宅,阴冷感扑面而来,刚刚响天震地的打鼓声却在此时消失的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那位搀扶着我的丫鬟,府中静的不像话,远远瞧见,那主屋外站立着一个人,身着大红喜袍,想必,那便是我的“夫君”了。
陈序烛轻笑一声,他可真想会会他那名义上的“夫君”了。
恶意在他心底蔓延,包裹,直至完全吞噬。
“夫君”娴熟的将我的手从丫鬟手中牵过,他的手心凉的吓人,摸起来还十分的粗糙,陈序烛摩挲了两下,这质感......
不太像活人啊。
陈序烛被领进主屋,拜了天地,敬了茶,便被带去了新房,等待“夫君”归来。
陈序烛趁四下无人,一把扯下盖头,观察起周围来。
只见屋外挂着的都是丧事用的白灯笼,连床上都“囍”字都是白的。
配阴婚,鸣哀乐,这家人真下贱,陈序烛暗骂了一声,正想着先探寻一番,屋外传来歌声。
“七颗红豆寄深情,镜中世界似幻影,红衣溅泪湿罗裙,生死相许赴冥婚——”凄厉的女声唱响整座阴沉沉的府邸。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来人正是我那便宜“夫君”。
此时的我已然盖好盖头,端正的坐在婚床上,双手因为激动而轻颤着,活脱脱像一个即将出阁的小女娘似的。
“夫君”挑开我的盖头,只见我发梢下白嫩的肌肤,泛着轻微的粉红,高挺的鼻梁,精美的好似娃娃,唇齿间仿佛溢出淡淡香味,以及眼尾处的那一刻颗痣,让人看一眼,都忍不住想要碾碎的脆弱。
“真漂亮。”男人喃喃自语道
就在“夫君”的手即将碰到他的那一刻,陈序烛咬破舌尖,鲜血喷涌而出,喷溅在男人的脸上,男人倏然倒下了,随后身上的人皮开始褪去,变成了纸人。
纸人替娶,乃是阴术。
陈序烛啐了一口道“废物,还想碰我。”
这时,门口闯入一个女子,她激动的抓住我的手,道
“你快走,这家人要把你配给他们已经死去的大少爷,我不能白白看你没命。”
陈序烛温和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目光却落到她的手腕处,随即示意她不要激动。
“姑娘,我既然嫁进来了,就是東家的人了,你不必劝我,我很喜欢我的夫君。”
我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倒显得那名女子不知所措了,她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序烛坐下,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那姑娘,明明就是在轿中扶我的丫鬟,手腕处的痣都一模一样,想骗我,没门。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门外那人轻挑的喊道
“嫂子开门。”
陈序烛:“你们他妈的没完没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