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杀我可以,抢我客人不行!

襄阳城的上空,乌云如墨,沉甸甸地倾轧下来,仿佛要将整座城池碾碎一般。那乌压压的云团之下,蒙古大军正步步逼近,此刻距襄阳城已然不足百里,那密密麻麻的营帐,隐隐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似是暴风雨前的阴霾,笼罩在每一个襄阳百姓的心头。

街巷之中,“嘎吱”一声,又一扇朱红的大门在王五面前无情地关上了,那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又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这,已经是王五今天吃到的第17次闭门羹了呀,他望着那紧闭的门板,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沮丧之色。

“哼,这些傻大户,没一个识货的!”王五暗暗腹诽着,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心中别提多郁闷了。可一想到那清仓大甩卖的任务只剩下不到3天的时间,而一旦任务失败,等待他的后果不堪设想,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寒意从脊梁骨直往上冒。没办法,只能咬着牙,逼着自己再想别的法子了。

“大户不行就找散户,聚少成多也未尝不可嘛。”王五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打定了主意,抬脚便继续往街巷深处走去。

就在这时,一抹亮红如同一团火焰般闯进了王五的视线。那是一位身姿婀娜的年轻女子,身着一身鲜红的劲装,窄袖紧紧束着纤细的腰肢,腰间佩着一把宝刀,刀鞘上的纹路在微光下隐隐泛着冷光,整个人透着一股英气。

王五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迎了上去,围着女子转了两圈,假模假样地上下打量了几下,随后脸上堆满惊叹之色,故作夸张地大声说道:“哎呀,不得了不得了啊!”

女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整得一头雾水,秀眉微微一蹙,疑惑道:“什么不得了?”

王五却煞有其事地晃着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看姑娘骨骼惊奇,定是那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呀!正巧我手里有一把绝世神兵,今日瞧着与姑娘甚是有缘,一两银子,我便忍痛割让于你,姑娘意下如何呀?”

“哦!什么样的绝世神兵?可否让我瞧瞧?”女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一双明眸中满是好奇,目不转睛地盯着王五。

看着女子这满脸好奇的模样,王五心中暗喜,心想:“嘿嘿,鱼儿这是上钩了呀。”他赶忙伸手往包里掏去,准备拿出那把所谓的神器。

可就在这时,一股强劲的掌风,犹如平地起惊雷,从左至右,呼啸着席卷而来,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啪!”

这狠狠的一耳光扇得王五当即往一旁倒去,脸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那感觉就像被火灼烧了一般。王五又惊又怒,正要起身张口怒骂这女子,却猛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把冒着寒光的弯刀,“嗖”的一下,出现在了他刚刚所站的地方,那冰冷的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光,仿佛死神的镰刀一般,透着无尽的凶险。

王五顿时反应过来,心中一颤:“原来她在救我!”

在王五的视线里,那女子反应极快,脚下轻点,如一只轻盈的飞燕般踩上弯刀,借力一个转身,朝着持刀的汉子就是一个正蹬。那一脚又快又狠,正中汉子胸口,汉子吃痛,“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脸色一阵青白。女子却丝毫不停,借着这股劲儿一跃而起,手中宝刀瞬间出鞘,朝着汉子面门直劈而去,那刀身划破空气,发出“呜呜”的声响,气势惊人。

可就在这时,另一把弯刀骤然出现,“铛”的一声,精准地格挡住了女子这凌厉的一波攻势。出刀的是个脸上带疤的汉子,那疤在他脸上扭曲着,显得格外狰狞,一双眼睛里透着凶狠的光。

“不愧是郭靖的女儿!有点功夫!”那带疤汉子冷哼一声,眼中却多了几分忌惮之色。

女子听其口音,顿时反应过来,美目一寒,冷冷声道:“蒙古人!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就这襄阳城的城防,我们蒙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用混!”那叫安挞的汉子一脸张狂,嘴角挂着不屑的笑。

“安挞,少跟他废话,国师大人说了把她带回去,咱就能当百户长了!”刀疤汉子瓮声瓮气地喊道,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说完,刀疤汉子弓身前压,浑身肌肉紧绷,下一秒就似要如恶狼扑食般发起猛烈的攻势。

怎料,刚刚被女子扇倒在地的王五,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一个翻身站起,负手横刀,一脸决然地护在女子身前,对着两人冷冷道:“杀我可以,抢我客人不行!”

女子见状,心中一急,连忙伸手阻拦,轻声说道:“这两个人联手连我都不是对手,你这身板别瞎逞能呀。现在你快去城北小校场,找我爹,他有办法对付这两蒙古蛮子。”

“小子,哪里凉快呆哪去,我们找的是她,与你无关,不然我们哥俩也不在乎刀下是否再多一个亡魂!”那个叫安挞的汉子十分轻蔑地瞪着王五,恶狠狠地警告道,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蝼蚁般。

“我说了,她是我的客人,抢我的客人就是跟我作对!况且我的刀也未尝不利。”王五梗着脖子,毫不退缩,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你在找死!”语毕,安挞和刀疤汉子相视一眼,眼中凶光毕露,齐声怒吼,欺身奔前,那气势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势要一击必杀。

却只见王五深吸一口气,竟十分淡定地收刀入鞘,扭头对女子嘱咐了声:“闭眼!”

下一刻,王五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灰绿色的罐体,他猛地一甩手,那罐体便如流星般飞了出去,径直朝着两个汉子面前而去。

刹那间,一道强烈的白光猛然炸出,那光芒犹如烈日当空,近百米处的黑暗瞬间被驱散,刺得人睁不开眼。两个蒙古汉子,顿时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口中发出惊呼声。

“快跑!”王五大喊一声,一把牵起女子的手,撒丫子就狂奔起来,那脚步带起一路的尘土,两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街巷之中。

跑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那两个蒙古汉子没有追上来,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在一处偏僻的巷子角落里歇息下来。王五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反观女子,毕竟是练家子,气息虽也有些乱,但比起王五来可好多了。

“不知道少侠怎么称呼?”女子微微歪着头,看着王五问道,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

“我叫王五,当不起少侠名号,就是个做小买卖的。”王五缓了缓,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爹曾经和我说过,只要是身怀正直,善良之心,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的人,都值得被人称颂一声侠呢!”女子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笑,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随后,女子郑重其事地站起身来,朝着王五拱手答谢,一脸诚恳地说道:“多谢王少侠今日的搭救之恩,我郭襄无以为报,待到他日,如有需要,可以到城东郭府找我。”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王五先是一愣,随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

“我叫郭襄呀!”女子眨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王五。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王五猛地一拍脑袋,兴奋得脸都红了。

“想到什么?”郭襄愈发疑惑了,秀眉微微皱起。

“郭姑娘可能等不到他日了,今天可能就要你报恩了!”王五激动得手都有些抖了。

“什么?”郭襄更是一头雾水,一脸茫然地看着王五。

“你爹现在在哪?你快带我去见你爹!”王五急切地抓住郭襄的手臂,眼中满是期待。

“他今天在城东小校场会见各路江湖豪杰呢!”郭襄下意识地回答道。

“走!快带我去!”王五拉着郭襄,抬脚就往城东方向跑去,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晚一步就会错过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

“哦哦哦好的!”郭襄被王五拉着,一路小跑,看着眼前这个思路跳跃,不知所云,一脸兴奋的王五,郭襄心中突然升起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荒诞的想法。

“王少侠莫不是想让我以身相许!现在正急匆匆的上门提亲?哎呀,可是我们才见了一面呀!再者说哪有亲自上门提亲的,这可不符合礼节呢,不过好像我爹也没有很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呢!万一真的我爹真的答应了,我岂不是就要嫁人了!不过有一说一,这家伙长的也还可以,本姑娘也不太吃亏!”郭襄想着想着,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心中又羞又恼,暗暗自责道:“不是!郭襄你究竟在想什么呀你?马上就要开战了,哪里顾得了这儿女情长呀!”

郭襄赶忙拍了拍自己微红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停下这个奇奇怪怪的想法,可那思绪却像是脱缰的野马,怎么也收不住。

跟在郭襄后面的王五哪里知道少女怀揣的这番心事呀,他此刻满心想着的都是如何搭上郭靖这条线,好一举完成那清仓大甩卖的任务呢,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城东小校场。只见那小校场里人头涌动,热闹非凡,各路江湖豪杰汇聚于此,或站或坐,交谈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一片嘈杂却又透着一股别样的热血氛围。

王五个儿不算高,只能踮起脚,伸长脖子往里瞧,只见校场中央设置着一处高台,郭靖夫妇正站在台上,郭靖身姿挺拔,犹如苍松一般,声音洪亮而坚定,正讲述着襄阳城防与战时协调等诸多事宜,每一句话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台下众人听得热血沸腾,纷纷点头应和。

可因为来的晚了些,王五和郭襄听了没多久,这大会便到了尾声。

郭靖的声音依旧洪亮而坚定,回荡在校场上空:“总之,我襄阳城虽面临强敌,但城防坚固,军民一心,又有诸位江湖豪杰相助,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定能让那蒙军铩羽而归,保我大宋百姓平安!”

不料郭靖话音刚落,一阵嚣张的大笑声陡然在校场上空回荡起来,那笑声透着一股浓浓的张狂与挑衅之意,让不少人心头一紧,原本热闹的校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循声望去,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有三人如鬼魅般从天而降,衣袂飘飘,却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煞气,瞬间打破了这原本庄重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