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系统”创造奇迹

帝国法务部判官和仲裁员队伍的到来，正式宣告清扫行动进入尾声。

双头人被热熔枪干掉之后，所有被改造成瘟疫行尸的伪子嗣都变成了没有头的苍蝇。

此前，瘟疫行尸们可以团结起来，听从双头人的统一指挥。

现在，它们没了主心骨，只能漫无目的地游荡，或者是呆站在原地，等待人类的收割。

判官帮猎爵们稳住阵线后，随即命令队伍收手。

他只是来防止意外发生的，不打算和猎爵们抢分数。

相比于干掉剩余的敌人，判官明显对充满异形文明气息的宝库更感兴趣。

“瞧我看到了什么，一座年代久远的历史遗迹。”判官叉着腰站在大门前，侧头朝奥斯格斯扬了扬下巴：

“哦诶，小子，这里是你管事吗？介不介意我进去看看？”

“大人，我是奥斯格斯·伏盖斯（注）。我们团队的领袖是缇朵·伏盖斯小姐。她已全权委托我负责猎爵团队的指挥工作。”

奥斯格斯收起面对属下时的傲慢，彬彬有礼地来到判官面前欠身说道：

“您请便，大人。我们巢都的任何地点永远为帝国法务部敞开大门。”

判官笑了笑，走进石门：

“不愧是总督家族出来的后代，说起话来就是比乐威家族有分寸。行了，你继续指挥吧，找人给我带路就行。”

“好的，大人。”奥斯格斯回头看向李诺三人，面无表情地招招手，“快过来给判官大人带路。”

“是，长官。”三人齐声回应。

梦娜经验最丰富，也最谨慎，所以带头走在前面，李诺和威克跟在她身后。

“大人，这边走，我为您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我们所处的宝库类似于历史博物馆，里面陈列了来自不同年代的藏品。目前已经探明的藏品中，年代最久远的或许可以追溯到上万年以前…”

梦娜临时充当导游，引着判官和仲裁员们在有灯光的地方转了一圈。

判官来自人类帝国的首都泰拉，知识储备比巢都人丰富了不止一倍。

只是简单看一眼，他就能确定这里的诸多老古董能让机油佬彻底疯狂。

但这不是此行的重点。

抓住异端、制裁异端，根除异端，这些才是帝国法务部的责任所在。

判官抱着膀子问道：

“你们找到弥合教的生化改造资料了吗？”

“大人，我们目前没有这方面的收获。”梦娜抬手指向没有灯光的黑暗地带，“您需要的资料可能在那片昏暗的区域。”

判官敲了个响指，“发射照明弹。趁着巢都修道院的机油佬还没到，我们抓紧时间搜一圈。”

“是，长官。”

仲裁员们分散开来，将照明弹射向各处黑暗地带。

一道人影被强光从黑暗中拖出来，狼狈地躲向一边。

“谁！”判官厉声爆喝，举起热熔枪瞄准人影。

“哎呀！”那人发出娇滴滴的惊呼，捂着胸口藏到架子后方，只露出一张精致妩媚的脸庞。

“大人，我是露丝·布鲁顿。我在这里调整我的衣物…”

露丝脸上带有慌乱和羞涩的红晕，两只水汪汪的眼眸里闪烁委屈的光芒。

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谁看到都会忍不住怜惜她。

“哦~美丽的露丝小姐，是我们鲁莽了，你随意。”判官咧嘴一笑，命令手下放下枪，让对方安全地离开。

待露丝走远，判官冷声道：

“给我仔细搜查，弄清楚刚才那女人在这里做什么。”

“遵命，长官。”

仲裁员手握扫描仪，向露丝经过的地方发射红色光束，采集对方留在空气中的信息素。

趁着仲裁员追踪露丝的痕迹，判官环抱双臂和李诺三人说道：

“老实交代，你们有没有从这里拿东西？给我说实话。你们只有一次机会。”

三人呼吸凝滞，互相对视一眼，作出了明智的选择，纷纷从盔甲里把东西掏出来。

判官一一检查三人手里的小物件，随口问了一句：

“你们只有三个人，为什么拿了四样东西？”

梦娜回道：

“大人，我们牺牲了一个同伴。那家伙喜欢机械，所以我们给他挑了一个金属材质的老古董。”

“好吧，我理解你们的感受。不过，我还得确认一下你们进入这里后的行动轨迹，免得我成为被人糊弄的傻子。”

判官敲了几个响指，让手下的人过来采集李诺三人的信息素，追踪他们在宝库里的行动轨迹。

信息素！

判官和仲裁员手里居然有追踪信息素的仪器！

李诺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

不愧是从泰拉来的判官，装备的花样就是多。

顾不上感慨，李诺心急如焚，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的后背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把武装衣的背部全部湿透。

要是被判官发现自己去过不该去的地方，那就糟了！

冷静，冷静，得赶快想好对策，一味的慌乱无神不可能解决问题。

李诺思维电闪想到了好几种说辞。

可诡异的是：

仲裁员获取李诺的信息素后，并未跟随扫描仪的追踪信号前往放置兽人孢子的地方，而是在邪教徒布置的探照灯照射范围内转了一圈，而后回到判官面前。

“报告，长官，康文的路径没有问题。”

“报告，长官，威克和梦娜的路径也没有问题。”

判官满意地点点头：

“很不错嘛，三位，你们还挺有分寸的，没有拿不该拿的东西，也没有对我撒谎。我喜欢你们的坦诚。我注意到了你们在刚才那场战斗中的英勇表现，敢于反抗异端暴行的举动值得表扬。把手里的东西收好吧，这是我对你们的鼓舞，也将成为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谢谢您，大人！”威克激动地大声回应，先是九十度弯腰致礼，又站直身子行了个天鹰礼。

李诺和梦娜比威克镇定，没有胡乱行礼，但也充分表达了自己对判官的感激。

李诺的内心变化远比表面上更为剧烈，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也一点也不为过。

他他他他的信息素为什么没有蔓延到存放兽人孢子的罐头那里？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系统在暗中修改了信息素的分布范围，帮自己打掩护？

我的老天爷啊。

要是有一个评选年度十佳系统的活动，我肯定把票全部投给【蘑菇农场】！

一名仲裁员拿着粉红色的事物跑来：

“报告，长官。露丝·布鲁顿没有动这里的东西。不过，她有条手帕忘记拿了。”

判官一摆手，“你给那个小妞送过去。”

“呃啊？我去送？”仲裁员尬住了。

判官打趣道，“要不你就自己收着。”

队伍里响起一阵笑声。

仲裁员捂着面罩叹了口气，把粉色事物藏在拳头里，无奈地走向正在治疗伤员的露丝。

这个小插曲没有打断搜寻工作。

李诺三人跟随判官挨个检查宝库的藏品。

很快，他们来到原本存放兽人孢子的地方。

情理之外，预料之中的一幕出现。

那个被李诺掏空的玻璃罐内，多出了一些小化石。

判官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看了一下化石，便走向下一件藏品。

李诺只感觉不可思议。

篡改信息素的轨迹已经很牛逼了。

可系统居然还能隔空造物，帮自己把纰漏堵上！

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这简直是奇迹！

“报告，长官。我们好像发现弥合教的生化资料原件了。”仲裁员没把话说完，用目光扫了下三名特工。

判官会意，抬起手拍了下威克的肩膀：

“好了，你们三人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大人。”李诺一行人告辞。

判官和仲裁员快步走向宝库的角落。

威克拍着胸膛，连连喘息，“吓死我了。判官问我们有没有拿东西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会吃枪子儿。”

梦娜不满地哼了声，“下次别再出这种馊主意了。”

“怪我，怪我，等回了上巢，我请你们吃饭。”威克嘿嘿一笑，把事情揭过去。

三人回到前线，配合猎爵、家臣和法警清理剩下的敌人。

片刻之后，其余的猎爵团队陆续抵达现场。

这些猎爵团队是走正常路线过来的，因而携带了重武器平台。

双联激光炮、双联自动炮、四联重型伐木枪之类的班组重武器应有尽有。

他们来到现场看到弥合教总部已经被人一锅端，脸差点被气绿。

奥斯格斯上去和他们接洽，嘻嘻哈哈炫耀自己这边的战功，全然忘了自己先前差点被吓尿的糗样。

不过，炫耀归炫耀，自己这边的弹药确实不多了。

奥斯格斯本着抓大放小的原则，果断把后续的战斗工作交给这些弹药尚且充足的猎爵团队，自己则带人进入宝库清点收获。

按照巢都贵族圈的规矩，宝库里的东西先由伏盖斯家族以总督的名义代为保管，等猎爵们的分数排名有结果了，再按照排名先后分配战利品。

后续的时间里，底巢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猎爵团队，清扫行动正式从斩首阶段向全面推进转变。

李诺等总督特工也获得了来自其他总督卫队的支援，双方一起守卫宝库，避免宝物失窃。

八天七夜之后，敌人基本被扫荡干净，只剩下零星敌人分布在底巢各处。

机械修道院的神甫们进场维修被战斗弄坏的底巢设备，回收弥合教手上的科技异端资料。

药师协会的防化部队前来清除致病菌株。

现如今的人们对混沌腐化缺乏有效的对抗手段，只能按照帝国真理的理论指导，现场切除病变的身体部位。

有不少武装家臣因此失去大块肌肉，甚至是重要的骨头，转而使用人造义肢义体代替。

李诺三人把塔伦索的遗体找了回来。

遗体被防化队伍火化，只留下了没有致病菌株的黑色残骸。

李诺三人把残骸装好，准备带回基地，由德尔顿安置在上巢的墓地里，和金属老物件一起下葬。

底巢的幽灵蘑菇也是清扫行动的收获之一。

不过，幽灵蘑菇的分发不是按照猎爵得分来的。

巢都将会举办一次盛大的拍卖会，通过现场竞价的方式来分配每一个幽灵蘑菇的所有权。

据说拍卖行的参与者不局限于巢都的贵族，还会有行商浪人和其它帝国世界的代表前来参与。

李诺本着白拿白不拿的原则，在清理底巢期间悄悄地存了一大堆幽灵真菌的菌丝。

此物的分析面板和其它的灵能真菌一样，生长发育均依赖于亚空间能量。

在没有获得能生成亚空间能量的道具之前，系统暂时无法在模拟过程中提供亚空间能量。

因此，要想栽培独属于自己的幽灵蘑菇，李诺必须得先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当做种植园才行。

这件事暂时不急，可以慢慢谋划，以免出错。

时间来到清扫行动开启后的第八天下午。

当最后一名敌人伏诛，底巢的致病菌株也被完全净化，清扫行动正式宣告结束，各路人马原路返回。

哀嚎通道不知在何时失去了致幻效果，表面的纹路也在短时间内氧化、脱落，再见不到类似人类尾椎的图案。

临到众人即将启程返回前，失踪许久的缇朵·伏盖斯方才现身。

她没有搭理任何人，只是从人群分开的道路中穿过，登上自己专享的装甲车。

当她踩在最上面一层台阶上，即将跨入车门之时，她止住脚，缓缓地转过身。

来自总督家族的血脉压制让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自发地闭口不言，向缇朵低下头颅。

奥斯格斯上前几步，仰望站在高处的缇朵：

“尊敬的总督之长女，伏盖斯家族未来的领袖，巢都的明日之星。我想，您已经在暗处纵观全局，看到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表现。我等恳请您指示，您对我们的工作是否满意？”

在暗处纵观全局？

什么意思？

缇朵开启隐形模式不是为了躲起来吗？

李诺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错了。

缇朵选择隐身，恐怕不是为了避开战斗，而是想以旁观者的视角观察自己的每一个下属，以及每一个下属的下属。

某种强烈的预感在李诺的心头涌现。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眺望缇朵的方向，刚好看见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在缇朵的嘴角绽放。

这是缇朵自参加清扫行动以来第一次出现表情变化。

“在场的各位不管是否隶属于伏盖斯家族，都没有玷污艾皮迈特贵族阶层的名声。我认可你们每一个人的表现。”

婉转动听的语调，亲和欣慰的微笑，此二者结合在一块，引发猎爵和家臣们的齐声欢呼。

奥斯格斯更是乐的合不拢嘴，恭送缇朵进入座驾。

缇朵的简单评语代表着一大波丰厚奖励即将带来。

战斗伤亡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空气中充满了愉悦的氛围。

李诺凝视缇朵的方向陷入沉思。

缇朵的上半张连被护目镜遮住，旁人看不到她的双眼。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亦或者是自己过于自恋，李诺总觉得缇朵刚才和自己对视了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缇朵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让李诺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不着边际的猜测：

篡改自己的信息素和在空罐子里放入小化石的人难道是缇朵？

啊？

真要是她的话，她图什么？

李诺思索几秒，放弃探究的念头。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回去试试神奇孢子！

…

…

注：

和家族外的人交流时，支系成员会隐去代表支系的中间名。这个是现实中西方中世纪贵族的传统。

战锤官方小说里没怎么描述这方面的内容，作者菌就直接参照现实的贵族传统来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