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谈心事

夜色渐深,陈府在沉寂中显得格外静谧。清言正伏案静坐,回想着近日的发现,心绪复杂,难以入眠。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母亲张氏步履轻缓地走了进来,眼中透出几分温柔与怜惜。

“母亲这般夜晚前来,可是有什么心事?”清言轻声问道,扶着张氏在床边坐下。

张氏凝视着女儿,片刻后轻轻叹息,缓缓道:“清言,母亲这些年在家中处处受制,尤其是你庶母李氏的步步紧逼……为娘早已心力交瘁,只盼着你能平安长大。”

清言听闻此言,心中一震,握住张氏的手,柔声道:“母亲,清言明白您的心意,这些年来,您独自承受了太多。”

张氏苦笑道:“这些话,母亲从未对旁人说起。你自小在外祖家长大,对这家中的暗流或许并不知晓。只是母亲也知,你若不为自己争一口气,迟早会被他们吞噬。”

清言沉默片刻,眼中渐渐浮现出一抹坚定,她轻声应道:“母亲放心,清言虽不才,必定不会轻易屈服。”

张氏抬眸看着女儿,目光中掠过一丝欣慰,缓缓点头,叮嘱道:“记住,无论他们如何相逼,切莫露出破绽。你庶母并非易与之人,凡事都需三思而行。”

清言静静地聆听着母亲的叮嘱,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敬意。她一直知晓母亲在家中的地位尴尬,母亲表面温柔隐忍,实则心中早已承受了无数的压抑与痛苦。她轻轻握住母亲的手,低声道:“母亲,清言一直记得您的教诲。庶母纵然心思缜密,但我亦会步步谨慎,绝不让她轻易得逞。”

张氏眼中闪过一丝泪光,轻轻拍了拍清言的手背,语气中带着深切的怜惜:“清言,母亲并非要你逞强,但你身为陈家的嫡女,若不保住地位,日后只会被人冷眼相待。母亲只盼你明白,在这家中,唯有冷静与智慧方能保你安稳。”

清言轻轻点头,目光中透出一抹坚定。她知晓母亲的良苦用心,心中暗自发誓,无论未来如何,她都将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份尊严与地位,绝不让庶母轻易掌控她的命运。

夜色愈深,张氏轻轻倚靠在清言身旁,低声诉说着过往的种种艰辛。她的声音轻缓而哀伤,仿佛在回忆一段被尘封的往事。清言静静地听着,眼眶微微湿润。她从未如此深刻地感受到母亲的脆弱与无助,也从未如此决心要为母亲争一份安宁。

张氏似是说累了,轻轻靠在清言肩头,低声叹息道:“清言,母亲曾经以为,只要忍让便可换来平静,但事实证明,人若不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便会被人逐步蚕食。你日后行事,务必三思,切勿轻易信任任何人。”

清言轻轻应了一声,目光深沉如水。她知道,这场夜谈不仅让她更加理解母亲的心境,也让她明白,在这家族的冷漠权力中,唯有自持与冷静才是生存之道。

母女二人依偎着静坐片刻,张氏轻轻拍了拍清言的肩,轻声道:“天色已晚,母亲不打扰你了,早些歇息吧。”

清言轻轻扶母亲起身,送她回房。待张氏离开后,她回到房中,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棵老梅树,心中浮现出种种思绪。自回到陈家以来,她本以为不过是一次寻常的归家,未曾料到却被卷入如此深的家族风波之中。

清言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抚过桌上的茶杯,目光微微闪动。她忽然意识到,庶母的敌意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归家这么简单。或许,早在她外祖家时,庶母便已视她为潜在的威胁,而此番回家,更是彻底激发了庶母的警惕。

她一边思索,一边回顾着近来发生的种种。自从回到陈家,庶母李氏便刻意将她和母亲排挤在家中权力之外,几次安排看似寻常的琐事,却暗藏试探的意味。而清芸的冷眼旁观,甚至处处挑衅,也无非是想借机让她在家中难以立足。

她心中渐渐生出一股冷然的坚定:若自己继续隐忍不发,迟早会被这些人逐步逼入绝境,甚至连母亲的地位也难以保全。思及至此,清言不由得心生警觉,她明白,若要在这家中寻得一席之地,便必须另辟蹊径。

清言在书案前沉思许久,最终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色。外面的庭院中,老梅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枝条在月光下投射出斑驳的影子。她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就如这庭院中的老梅,虽饱经风霜,却依旧挺立,不肯屈服。

翌日清晨,清言决定采取行动。她整理好衣装,准备前往母亲张氏的堂前,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计划。她知晓,若想在家中站稳脚跟,必须在家族长辈面前逐渐展示自己的智慧与才干。唯有如此,方能赢得他们的信任,并逐渐夺回母亲失去的地位。

在前往母亲居所的路上,清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仆婢,观察他们的神色与举动。她早已察觉到,家中的许多下人皆受庶母的指使,而母亲张氏身边的亲信屈指可数,几乎无力抵抗。这让清言心中愈发清楚,若想自保,便需更为周密的安排。

来到母亲堂中,清言见张氏正静坐在窗边,神色间带着些许疲惫。她上前轻轻行礼,柔声道:“母亲今日可好?”

张氏见清言到来,面上浮现出一丝安慰的微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柔地道:“清言,母亲不过是夜晚多思,劳累罢了。你不必过于担忧。”

清言微微点头,扶母亲坐下,心中却已打定主意,不论母亲如何隐忍,她都将替母亲守护住这一份安稳。她知晓,母亲因多年隐忍,已然心力交瘁,若此时自己再无所作为,势必会让母亲彻底失去信心。

接下来的数日,清言表面上依旧平静,日常陪伴母亲,偶尔出席家族聚会,但暗地里她却逐步收集着家族内部的动向。她发现,庶母李氏不仅在财务上调动频繁,甚至逐渐接触了家族中的几位重要长辈,试图在他们面前为自己树立更高的威望。

清言心中渐渐生出警惕,她知晓,若庶母成功拉拢长辈,母亲在家中的地位将更加不保,而自己也会因此受到更多掣肘。因此,她决定采取一些更为隐秘的手段,逐步收集李氏挪用家族财力的证据。

终于有一天夜里,清言悄悄召集了几位家中仆从,在他们面前小心地探问了一些家族事务。这些仆从虽心怀戒备,却在清言的温和态度下逐渐放松,透露出一些隐秘的消息。清言敏锐地捕捉到其中几条关键信息,确认了李氏暗中操控的一些财务手段。

当晚回到房中后,清言将这些信息一一记下,并对庶母的行动有了更清晰的判断。她知道,庶母的计划已然步入关键阶段,若自己不尽早行动,势必会让母女二人彻底失去在家中的地位。

夜色渐深,清言轻轻合上书案上的记事本,心中浮现出一抹坚定的决心。她轻轻闭上眼睛,脑海中逐渐形成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她明白,若想在这家族中立足,不仅要依靠自己的智慧,还需在关键时刻果断出手,方能保全自身与母亲的地位。

窗外月光洒落,庭院中的梅树在风中微微摇曳。清言望着那梅树的影子,心中涌起一股冷然的力量。她知道,未来的路将愈加险峻,而自己必须步步谨慎,用智慧与勇气在这风波之中行走。无论未来如何,她都将不再被动接受命运,而是以冷静与果敢迎接每一场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