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韦文彬脸色不太好看,眼里划过一抹惊惧,取之而来的便是腔腔隐忍的怒火。
“抱歉,韩沁我说话可能有点不中听。但确实是实话,听不听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了”
“言尽于此”
这边的动静已然引来了不少人围观。我知道自己都惹众怒了,也不在这里讨人嫌了。
临走经过韩沁时,我还是用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
“有事,就来南屏镇的归事丧葬店找我”
毕竟是三四年的舍友,不忍心她这样被骗。
“哼……”,韩沁闷哼一声没说话,只是把头偏过一边。不想搭理我。
“唉……”
走出饭店的时候,差不多是大晚上了。
回旅馆的路上,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了我一路,身后就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似的。
“怎么老是遇见这种事”
我加快了脚步,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进了旅馆,声音才暂时消失。
一回房间,我反手就把门关了。洗漱完后,仅是在床边放了把桃木剑后,就去床上睡了觉。
我也没敢睡,假寐罢了。不知过了多久,真的要睡着的时候。窗边一声吱呀传来,一道瘦小的黑影爬了进来。
我猛地睁开眼一刻也不敢懈怠,立马将法力注入床边桃木剑紧握于手中。
一阵细微的寒意伴一股子恶臭,从头顶的地方袭来。
我抬头望向墙角的那道小身影,青白色的皮肤,白到极致的眼珠,漆黑的指甲,还有那口密密麻麻的尖牙。
看样子是个早夭几个月的婴儿。
“原来是小鬼”
“啊!”小鬼一把向我扑了过来。
这小鬼的身形很灵活,我手心也不禁沁出了一层汗。
我立马侧身,它那口可怖的尖牙咬了一个空。
见此举起桃木剑就向它肚皮上狠狠划了一剑。
小鬼吃痛,丝丝的黑气从它伤口上冒出来。但它并未退却,反而是表情狰狞的瞪着我,时不时向我龇牙咧嘴,来回跃动。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小鬼,一只手悄然空出来从包里摸出张驱邪符,贴在手心上。
突然这小鬼化作一缕青烟窜到来我的面前,就要对着我的手臂一口咬下去。
我急忙把桃木剑横怼进它的嘴里,而后一把薅住它的脑袋,用符对着它的脑门就是一拍。
“滋滋”的声音不断在小鬼身上响起,此时看小鬼在地上爬不起来。我赶忙用新学的鬼擒掌打散了它浑身的阴气,将其收进了收鬼符内。
“呼……”,长松一口气,我稍稍处理了下手上的咬痕。
无缘无故的就被小鬼缠上,除了刚得罪的韦文彬就没别人了。
“挺会使手段的啊”
我冷冽地盯着收鬼符,大概是韦文彬养的小鬼。
想着要靠这小鬼找到韦文彬在哪儿,才没怎么灭它,不然早送它下地府投胎了。
我也没了睡觉的心思,干脆盘坐着腿修炼,逐渐用法力在丹田里运行一个周天。直到第二天的天光亮起时,才从闭目中睁开。
一天的时间,除了去吃饭喝水以外,我都是在修炼中度过的。直到晚饭的时候才起身出门儿。
“这次看你躲哪儿”我故意放出小鬼,然后用红绳拴住他,寻着它的踪迹去找它那个主人。
晚上的人不少,很热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小鬼领着我来到一处两层楼高的大别墅前。
韦文彬是个破财多灾的面相,属于住哪儿破哪儿。不可能住得起市值几百甚至几千万的房子这么高的房子。
收起小鬼的我,望着这栋别墅我呆住了,同时我心里也不禁赞叹。这别墅的主人得多有钱才能买下它。
也许是法力的提升,将我的五官和身体的素质都提高了一点儿。
不远我便听见别墅内的声音,韦文彬果然在里面。
大门是敞开的,我走近门边隐晦处观望大致了解了那少年的情况。
“小北……小北”
“韦大师,我儿子怎么还没醒呢”
“周先生,你儿子魂魄不稳,没醒很正常。待魂魄归来,过段时间自然会醒的”
韦文彬一脸的高深莫测,语气中充斥着怡然自得。
“恐怕再过一阵子,你儿子就没命了”,我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声音平淡漠然地说道。
作为一个三好少女,去揭穿他的骗局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趁这个机会利用他找到黎鬼那老东西。
虽然从玄空方丈那地方听到黎鬼在海市,但却不知道他具体在什么地方。
海市这么大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无异。
“你又是谁,在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迎面朝我说话的是个高鼻深目、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面色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这位先生,你儿子身上阴气缠绕,魂魄可能被那些东西给勾住”我斜眼瞄了一眼沙发上昏迷那少年。
“周先生,别信她。这女人就是个骗子,她就是昨天视频里那个招摇撞骗的骗子”,韦文彬瞳孔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阴冷狠厉地说道。
视频?对昨天的事我没太在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概率跟这家伙有关。
“哦!是吗,韦大师可是我从阴山派中请来的”中年男人目光不善的盯着我。对我的话明显深信不疑,言语中已经有了点赶人的意思。
“周先生,你宅子里布的是五行聚财阵吧。可惜阵破了,还汇了煞”,我望着别墅里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家具摆设,突然说道。
“怎么说……”中年男人神色微变,有些急促的问道。
“周先生,你大门口的正东方位那两棵树怕是早已经枯了吧”,见他有点相信了,我面色平静看着门口那两棵树的说道。
“张妈,去看看”,中年男人招呼了一个五六十岁的妇女去察看。
周妈刨开了一棵树下的树根,发现其下的根早已枯烂。而另一棵树亦是如此。
“先生,树根萎了”,周妈对着中年男人摇了摇头。
“看来是个有本事的。小姐,你继续说吧”中年男人口中喃喃了一句,而后态度回转,谦和的对我说了一句。
看他终于相信了,我扬起一缕笑意。没理会旁边韦文彬铁青的脸色,我继续说道。
“枯树对门,本就不吉利。再加上你门前那几条路纵横交错,形成剪刀煞。这几天是不是除了周先生以外,家里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了点伤,还是见血的横祸”
“是了。这位小姐……不……大师请坐,我在这儿给您赔个罪。如果您能救我儿子,我周易必有重谢”,周易态度谦和恭敬的说道。
我也没多计较,换做是别人。早就把人赶走了,哪还轮得到我在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