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这话里,我隐约听出了些不对的地方。他好像关注了我很久似的,找的那阴山令好像也找了很久。
所以说,姥姥跟他结仇应该不是一两天了。
况且这老家伙命灯明明已经熄了,显示他是一副死人相,寿命应该早就尽了才对。
却……至今还活着,这才是我最奇怪的事。
难道……
人都头和双肩之上,都有三盏命灯。三肩命灯越旺,寿命越长,那么他的气运也越大。
续命。我脑海中不自觉想到这个词。要续命的话除了借寿,还有……偷运!
我得知了曲如冰的消息,却一直没那邪术师的踪迹,我被暗害也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
如果时间也对得上的话,他可能就是那个害我的邪术师。
“老东西,是不是你联合曲如冰害得我!”,我愤怒的质问道。
“你猜……”,糟老头从口中沙哑的吐出两个字。
但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如鬼魅般闪到了窗边,想要翻窗逃跑。
我见此忍着手中的痛楚,立刻抄起地上的木棍,向他快速扑了过去,挥动着双手对着他的腰背处,就狠狠来了一棍。
“啊!”,糟老头吃痛的叫出了声,从地上爬起来后,又丟出把黑烟摇摇晃晃跑得没了身影。
“老太婆肯定把阴山令放你身上了,我会取回来的”
“老混蛋,跑得真快”,我扒着木窗沿向远处那道身影骂了一句。
“嘶……”,感觉到左手好像更痛了,抬起发黑的手掌,却看见发黑的掌心,比刚才更黑了,黑纹已经延伸到了手腕上。
见此我即刻再次用书上排毒的手法,却只是暂时阻止了毒的蔓延。
没个高人指点,我怕是解不了毒。
为了活命,我也是拼死命的往陈神婆家跑,看她回来没有。
“呼……呼……”,我气喘吁吁的跑进屋,就看见屋内的白梦琪,还有她旁边那个老婆子。
矮矮胖胖,头发白得像结了层霜,眼窝深陷,皮肤皱得像一条条刀痕。
直觉告诉我说她就是陈神婆,陈老婆子。
陈神婆看见我的第一眼,就抓起我左手腕拿出一根硕大的银针,刺穿了我的手掌。
“嘶……”
“师……”,旁边白梦琪想阻止陈神婆,但想到什么,很快就闭上了嘴。
却不见丝丝血迹从里流出,我紧咬着嘴唇尽量忍着不叫出声。还没完,陈神婆口中念咒,用符纸点燃了公鸡血,而后往里加上一些白色粉沫。
将我的手心放在上面微微炙烤,一滴滴黑血从我掌心的伤囗流了出来。
再看左手时,手臂上的黑纹已经褪了去,但掌心的黑印还是在。
“闫家丫头,你见过那老鬼了?”,陈神婆声音平淡无常,让人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那糟老头到是谁?”,我努力忍着心中的急切问道。
“阴山黎鬼,你中了他的阴阳尸毒。当然,我只是暂时帮你解了一半。不解另一半阳毒的话,你还是会全身溃烂而死”,话到此处,陈神婆语气微微停顿了下,目光细细的打量着我。
“阴山……黎鬼……”,我念着这四个字,语气也不自觉加重了许多,仿佛要把它刻骨子里。
“您有什么要求就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也不是个傻的,叹了口气的说道。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帮你。
“你丫头是个明白人”,陈神婆说着将目光对准了白梦琪。
听到这里我眉头微皱了起来,心中还是有些怕陈神婆提出什么难如登天的要求。
“放心,不是什么难办的事,给我看个相就行”,陈神婆语气低沉地说道。
“可以。只是我……”,我蹙了蹙眉,脸上却有些疑惑。
她要看相为何不找修为远比我高的相师,反而找我个半吊子。
“待会你看就是了,能看多少看多少”陈神婆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囗茶继续说道。
“不过,在此之前。你还得先帮我在村儿里做桩事儿。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陈神婆瞥了我一眼说道。
“您说……”,听见这话的时候,其实我心里还是很忐忑的。
我知道,她这是想考验下我的能力。
“晚上你去村里绕一圈,碰见的第一桩就是我要你解决的事儿”,陈神婆眼睛微眯,说话的语气有些沉着。
“师傅最近不是……”
“嗯……”,刚想说什么的白梦琪,被陈神婆一眼瞪了回去。
“好”,我提着心应了声,心里却是有点犯苦。我的能力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只盼望不是什么大事就好。
下午闲着的时候,本想找梦琪这丫头探探口风。像是早有预料似的,梦琪一下午都被陈老婆子,以个各种借口支使了出去。
晚上,我是差不多八点多出的门,途中逛了大半圈也没什么事儿。路过村口那儿,本想打道回府,却又见一队抬棺的人马。
抬棺的四人与昨天的送葬队截然不同,这四人白衣红帽,抬着一口纸棺。
一见到我,前面为首的那抬棺人就开始打起了招呼。
“小姑娘,刚来村儿里的吧。”
“是个生面孔啊,从哪里来的?”
“怎么不说话呀,不会是个哑巴吧”
这人嘴巴跟个连珠炮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样子看上去很急切,似乎很想我开口回答。
“纸扎的棺材……抬阴棺”,我心里暗忖道,好歹是个丧葬店的白事老板。
对于一些白事的规矩,不会连这儿都不知道。
抬阴棺是转移横死或怨气冲天之人的一种方法,一旦答话死者怨气就会转嫁到那人身上,轻则倒霉好几年,重则丧命。
我也没过多理会,直接略过了他们。也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是急眼了,直接挡在了我的前面,似乎非要我开这个口。
见他们不想让路,我只是冷着脸,站在原地静静的从口袋中摸出五帝钱,夹在指间。
为首的抬棺人也许懂点门道,见到我手中的五帝钱。面如死灰般勉强笑着,口中吐着字赔笑了两句。
“妹子,不好意思啊。叔,耽误你时间了”
这群人尤其是那为首的抬棺人,转身没走几步面色就变得很阴沉。
“以为要结束了,没想到是个硬茬”
其实我也没走远,走到转角村巷囗,反身就折了回去,躲在这群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