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较之他从前住的东廊背阴的三间小厢房,实在好太多。
且不提这屋子的采光,就这挑高就让贾琏,住的舒服。
至于王夫人贾政,两人现正在同贾母挤,荣庆堂虽也大,但架不住人口多。
除了贾母这一个主子,还有三春以及贾宝玉,只难为了元春,本她有属于自己的院子,现在只能同贾宝玉挤,住在贾母的碧纱橱。
而这碧纱橱虽也好,但却只是从贾母偌大正房,隔出来的房间。
元春因是女娃,年纪长的原因,住里间屋子,贾宝玉则搬至了外间,从前玩闹的炕上。
还没忘记上次元春怎么收拾的他的贾宝玉,对此有些不高兴,于元春这个大姐姐不太欢迎。
害怕元春会管他。
然他实在想多了,元春现在正是对二房万籁俱尽的时候,实在起不了管他的心思,即便如此,贾宝玉还是有些受不了,开始朝贾母告状。
“祖母,我不想和大姐姐一起住!”
“能不能别让我和她住一起。”
元春在,实在影响贾宝玉同丫鬟亲热。
关键他一瞧见元春,就想起元春那一脚,这不禁让他联想到贾政,他这个老子。
“你不同你大姐姐住,你同谁住一起?”
贾宝玉对着贾母,就开始拧麻花。
“我就不同大姐姐住吗!”
“老祖宗你就依我吧,大姐姐在我身边,我总是不自在!”
贾宝玉这话,正好让来瞧贾母的元春,听个正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元春忍不住将眼睛闭上。
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她在这个家里,是没有亲人的。
“小姐!”
抱琴轻轻碰了一下元春,元春于极大心理压抑下,转身就跑。
听见声响的贾母,忍不住问是谁。
在门口的丫鬟朝外面瞧了一眼,只瞧见元春的背影。
“是大姐儿,老太太!”
丫鬟这嘴里的大姐儿自是元春,听见是元春在外面的贾母,心下一惊元春怎么会在外面,后忍不住用手捶了一下贾宝玉。
“你大姐姐多么疼你,只因她管了你一下,你便就这么对她排斥,现可倒好,全让你大姐姐将你的话听见了。”
“你立刻去找你大姐姐赔礼去!”
于贾母这当惯霸王的贾宝玉,怎么可能去,现在贾母只是一说,贾宝玉便就开始闹。
“我不去!”
“是大姐姐先欺负的我,先让大姐姐给我道歉,我再给她赔礼。”
“不然,想都别想!”
不要指望还未长大的贾宝玉会讲理,在他眼里,就该全家围着他转。
与此同时,扬州城内,因忠顺王派人派的及时的原因,本该于甄家算计下,为林如海挡枪而死的贾敏,幸捡了一条命去。
也因忠顺王的派人,偌大扬州城风云聚变,致使越来越危险。
“敏儿,咱们将黛玉送去神京吧!”
林如海开始朝贾敏提议,本他是想让贾敏同黛玉一起回神京的,贾敏不肯,他就只能单送黛玉。
现在的扬州城实在太危险,万一再出投毒之事,他即便陪着去,也难掩心中愧疚。
“好!”
贾敏在这件事,未同林如海掰扯。
只黛玉现在这么小,怎么去,成了麻烦。
夫妻俩个开始焦虑,留在这扬州城,必然会再有危险,去那神京城,却不知道该怎么送。
贾琏则因国子监开学之事忙个不停,直至真正开学,贾琏去了国子监。
同他一起入学的还有牛继宗的两个儿子,牛奔牛放,以及张程阳。
“琏弟!”
贾琏出现在国子监门口,远远的牛奔牛放兄弟俩,便就朝贾琏招手,贾琏朝兄弟俩奔了过去。
“两位哥哥怎到的这么早?”
听见贾琏的询问,牛奔牛放兄弟俩的脸上,全是悲愤之色。
“别提了,琏弟!”
“都是俺们爹,俺们都和他说了,不用起这么早来,他非让俺兄弟俩早来,这不,人是来了。”
“报到的地方,却连个人都没有。”
“可苦煞俺兄弟了!”
贾琏望着兄弟俩,忍不住有些想笑,这兄弟俩就是一对活宝,本不认识他们的时候,贾琏觉得他们一脸凶相,甚是吓人,不好相处。
直至现在,贾琏可以确定了,这就是两个憨憨。
一个比一个逗,活像他前世看的熊出没。
“好了,两位兄长。”
“牛大伯这般费心,也是怕你们晚了,再错过去!”
牛奔牛放兄弟俩,一个比一个不爱听这话,错过去就错过去。
兄弟俩不光长的结实,还有把子好武艺,两人一直觉得他们来这国子监是屈才,耽搁他们上战场,杀敌立功,所以他们才这般抵触上学。
至于张程阳,张程阳亦是早来,远远的便就朝贾琏行了一礼,打招呼。
贾琏亦是回礼,只是他与贾琏牛奔牛放不同,张程阳在来国子监前,已经于院试上取得好成绩,拿下前三甲,凭自己本事上这国子监。
以此不怨贾珠这国子监没上几年就抑郁,考上秀才的他,自视清高,不甘只同在这混日子的纨绔结交。
偏他又没本事,靠自己来这国子监。
文人相轻,能来这国子监上学的学子,都是各地的翘楚天才。
言他一句半只脚踏进进士门槛一点不为过,这般他们又怎能瞧上,靠关系进来的贾珠,两边都讨不到好,被孤立了,可不就只得抑郁。
后面再一激发矛盾,依着他那本就不好的体格,可不就一命呜呼。
贾琏在心里不住摇头。
人太贪心,终会落得一个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下场。
贾琏同牛奔牛放跟着大部队开始报道,等报完道,便就领了牌子,去相应的班级。
纨绔们因入学的人少些,便就都排进一个班,剩下的各州县学子较多些,零零散散,加上年试考进前三甲,获得名额的学子,足有近五百之数。
也导致国子监的师资有些不足,以致授课的博士们,将课排满,还要不够。
然等贾琏去了自己所在的班级,就要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个人就是李守中,李纨的父亲。
身为国子监祭酒的李守中也很无奈,监内的博士不足,就要他们这些当领导的顶上,以致他都当了这国子监一把手了,还要托着垂垂老矣的身子,来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