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悲酥清风【求追读!!1】

忽听得一人怪声怪气地说道:“不见得啊,不见得!”

韦小宝闻声侧头,目光扫向那说话之人。

只见此人手擎一把形状怪异的巨型剪刀,身着一袭黑色劲装,那衣料质地瞧着颇为粗糙,身形矮小且壮实。其肤色粗糙黝黑,仿若久经烈日炙烤、海风侵袭。

脸上横肉丛生,面相甚是凶悍,浓眉之下,一双大眼圆睁,眸中凶光毕露,霸道之气四溢,令人望而生畏。

此刻他正眯着一双如豆小眼,歪着头斜斜打量韦小宝,只是一味摇头,那模样甚是不屑。

韦小宝心中猛地一紧,心跳陡然加快,暗自思忖:“他奶奶的,这般快便要暴露了不成?”

赫连铁树本欲出言制止,然心念一转,姑苏慕容复名头响亮至极,其是否名副其实,不妨便由这疯疯癫癫的南海鳄神来考较一番,当下便缄口不言,且作壁上观。

说话间,众人已鱼贯步入大殿。赫连铁树抬手相请韦小宝上座,韦小宝却谦逊地以首位相让阿朱。

南海鳄神见状,扯着嗓子大声道:“喂,慕容小子,你且说说看,我最拿手的功夫是什么。”

韦小宝心中暗忖:“你他妈手持这般明显的大剪刀,还来问我?当我瞎了不成?”

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打开折扇,轻摇几下,悠然说道:“你本来最拿手的本领,应该是手中那怪异剪刀,喀喇一声,扭断了旁人脖子。”

南海鳄神微微侧过了头,又细细端详韦小宝。他为人凶残狠恶,最为痛恨小白脸之流。

片刻之后,只见他大拇指一挺,瘪声瘪气的赞道:“好本事。”

韦小宝嘴角上扬,浅笑道:“见笑了!”然心中却暗自鄙夷,这矮子模样凶狠,不想脑子却不甚灵光,你手中拿着剑,难道我还能说你擅长刀不成?

南海神鳄显然不愿就此认输,陡然间大声喝道:“那就让我来试一试慕容公子的斤两。”

言罢,他早已对韦小宝这副翩翩公子模样心生厌恶,只觉其定非善类。

话声未落,也不等韦小宝有所反应,便猛地一声厉吼,左手如灵蛇般前探,右手紧接着从左手掌底穿出,势若奔雷,直向韦小宝抓去。其招式凌厉,带起一阵呼呼风声。

韦小宝见状,脚下轻点,斜踏两步,而后身子微微后仰,后退半步,整个人仿若风中荷叶,轻盈巧致地避开了这凌厉一击。

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南海鳄神收势不及,右手五指如钢刀般插入了大殿的圆柱之中,深入数寸。

旁观众人见他这般功力,皆惊得面容失色,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南海鳄神一击不中,吼声愈发凄厉,纵身而起,如苍鹰搏兔般从空搏击。

韦小宝却仿若未闻未见,自顾自施展神行百变,身形灵动如泥鳅,左闪右避,总是让南海神鳄的攻击差之毫厘。

南海鳄神见状,心中恼怒更甚,加快扑击速度,吼叫声也愈来愈响,浑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可无论他如何施为,每一击皆只是从韦小宝的衣角轻轻擦过,始终难以触碰到韦小宝分毫。

韦小宝心中实则慌乱无比,然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嘴角微微挑起,一幅云淡风轻、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眼前的攻击不过是小儿科,不足为惧。

南海鳄神见此情形,仿若突然想起什么,面色骤然大惊,高声叫道:“凌波微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之色,“你怎么会我师傅的凌波微步!”

顿了顿,又喃喃自语道:“我本以为新拜的师父本事已是非同小可,‘凌波微步’世上便无第二个会得。没想到慕容公子居然也会!”

言罢,他缓缓立定了脚步,神色复杂地说道:“好!姑苏慕容,名不虚传,我南海鳄神服了你啦!”

他心中深知,自己见了这“凌波微步”便知绝非其敌手。

毕竟自己那师傅段誉,武功肯定是不如慕容复,而眼前这慕容复竟也会此等绝学,自己连段誉都难以战胜,又如何能与慕容复相较?想来是被凌波微步此前给打出了深深的阴影。

一旁的赫连铁树见此僵局,连忙上前打起圆场,满脸堆笑,抬手相请二人入座,而后端起茶盏,说道:“请用茶。两位英雄光降,不知有何指教?”

阿朱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敝帮有些兄弟不知怎地得罪了将军,听说将军派出高手,以上乘武功将他们擒来此间。在下斗胆,要请将军释放。”

她刻意将“派出高手,以上乘武功将他们擒来此间”的话,说得格外着重,语中满是讥刺西夏人以下毒这等卑鄙手段擒人的意味。

赫连铁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说道:

“话是不差。适才慕容公子大显身手,果然名下无虚。乔帮主与慕容公子齐名,总也得露一手功夫给大伙儿瞧瞧,好让我们西夏人心悦诚服,这才好放回贵帮的诸位英雄好汉。”

阿朱闻得此言,心中大急:“要我冒充乔帮主的身手,岂不立刻便露出马脚?”

她心中焦急万分,思绪急转,正欲寻个借口推诿,忽觉手脚一阵酸软无力,想要挪动一根手指亦已不能,此种感觉正与先前中了毒气时一般无异,不禁大惊失色:

“糟了,没想到便在这片刻之间,这些西夏恶人又来重施故技,那该如何是好?”

韦小宝因百邪不侵,对此浑然无知,忽见阿朱软瘫在椅上,便知她又已中了毒气,当下不假思索,忙从怀中取出那个臭瓶,拔开瓶塞,疾步走到阿朱身旁,送至她鼻端。

阿朱忙深深闻了几下,所幸此次中毒未深,片刻之间,四肢麻痹之感渐渐褪去。

她伸手紧紧拿住瓶子,仍不停闻嗅,心中好生奇怪,怎地敌人竟不出手干涉?抬眼瞧那些西夏人时,只见一个个软瘫在椅,动弹不得,唯有眼珠骨溜溜乱转,似是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韦小宝亦是一脸诧异,笑着说道:“他奶奶的,真是活该,这鞑子作法自毙,这也是‘以己之道,还施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