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驾驶的昆式战机姗姗来迟。
托尼已经带着佩珀离开，他们今晚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凯勒给赶来现场的DODC分部负责人简单介绍了情况，让他带人封锁现场等待勘察和清理。
Mark42抱着神似骷髅的基里安，跟在凯勒身后登上战机。
“帕维斯先生，我会留下一个智能程序帮助您操控战甲，另外斯塔克先生让我转告您，这是赠送给您一个人的礼物。”
言外之意：托尼希望凯勒不要把战甲交给其他组织包括DODC进行拆解研究。
“知道了。”
这点素质他还是有的，而且这是托尼的主动赠予，凯勒还不至于为了钢铁战甲背刺他。
“感谢您的体谅，帕维斯先生，我们下次再见。”
Mark42眼中光芒闪动，几秒后一个全新的带有几分死板的机械音响起：“帕维斯先生，很高兴为您服务。”
面对这种程度的智能，凯勒也没有交流的欲望。
看着闭上眼睛喘气声粗重的基里安，凯勒勾了勾嘴角。
他曾经认真考虑过是否要让基里安将计划顺利推进到杀死总统，这样做的好处有三个：
第一是取代基里安，与那位能够按照宪法直接成为总统的副总统达成合作，继而在这个国家开始慢慢培植属于自己的政治人物和势力，为将来安妮·玛丽的总统职位铺平道路。
第二是直接摧毁基里安和副总统，那么按照宪法继任总统的将会是众议院议长，那位议长和玛丽是同一派系，关系很好，凯勒曾陪伴玛丽见过对方很多次。
第三，可以满足凯勒想要见证历史的心理，而且这一定和“脑洞大开美乐宗”的故事一样有趣。
第二条是最先被排除的，因为议长背后有一个庞大的政治家族，很难让他们跳过自己人转而投资一个外人，哪怕对方是朋友。
政治上讲“朋友”是彻头彻尾的搞笑行为。
关于第一条，凯勒深思之后发现到自己或安妮·玛丽都没有足够数量与合适的人送出去经营培养。
与其现在就让局面变得混乱，倒不如暂时保持安定的环境，让玛丽阿姨和自己都能够好好地享受一段时间的正常发育。
因此，凯勒放弃了这个一蹴而就的想法，等到以后发育起来了再看热闹也不迟。
战机落地之前，凯勒往基里安体内输送魔力，对方的身体立刻像是充气一样饱满起来，不一会儿就又变成曾经的帅小伙。
基里安睁开眼，看到凯勒时眼中闪过一抹惊惧。深吸口气，稍稍坐直：“你要什么？”
凯勒笑道：“你很聪明。”
“呵……”基里安笑了一声，摇头道：“这个世界永远是赢家通吃，可惜我输了。但是终极生物计划没有结束，刚才你也看到，其实我已经成功了。”
“所以？”
“留下我，我可以为你做事。”
凯勒静静地看着他，数秒后摇头：“不用。”不等基里安开口争取，他又道：“我要的东西，我会亲手去取。”
说罢，外放的精神力以蛮横霸道的方式摄夺了基里安的神智，侵入了他的记忆。
一夜时间，克莱恩忙碌不停，在基里安的“主动配合”下将大部分资产完成转移。
其中总归是要有一部分让出去的，不然联邦、军方、FBI、CIA乃至神盾局都会死抓不放。只是怎么放手，放给谁，就要交给玛丽去进行博弈了，那些东西都是政治较量和为DODC以及玛丽自身争取权利和利益的资本。
即便如此，最后转移到凯勒手中的资产也有两百多亿，可想而知基里安利用绝境病毒真没少赚。
天亮的时候，凯勒因精神力过度消耗而使得脸色格外苍白，基里安也在外部精神力的蛮横操控中变成痴呆。
“杀了吧。”
命令下达，单面镜另一边的克莱恩当即拔刀插入基里安的心脏，橘红光芒无力地闪烁了几次后彻底沉寂。
凯勒撑着桌子起身：“把尸体装起来送到我车上，布置一个爆炸现场然后联系FBI、CIA和军方等等那些乱七八糟的部门。Mark42先帮我封锁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接触。”
克莱恩擦拭着匕首，点头：“放心吧，先生，交给我。”
终极生物计划的实验体失控后本来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以爆炸作为掩饰再合适不过。
“辛苦了，早点回去陪你的家人。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现在应该已经在你家里了。”
克莱恩笑道：“谢谢先生！我也给您准备了礼物，您回家就能收到。”
很快，凯勒驱车带着一只大号行李箱返回公寓。
路过超市的时候，王太太挥手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凯勒！你的礼物我收到了，我很喜欢。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还有我这里一大堆送给你的包裹，我猜都是别人送你的礼物。”
头脑昏沉的凯勒勉强挤出笑容回应：“劳烦你先帮我保管，我晚点再来取。”
少顷，拉着行李箱进入卧室，最终他只脱了鞋子便一头栽到床上。
下午四点。
凯勒猛地在床上坐起身来，眼瞳中透出惊惧与痛苦。
睡梦中他的记忆出现了错乱，仿佛直接变成了基里安，去经历了对方所经历的许多人生片段。
创立AIM，看到托尼·斯塔克的兴奋，被放鸽子之后的绝望、痛苦和愤恨……
遇到玛雅·汉森，剪除其他计划一心投资研究，与联邦军方合作终极生物计划……
注射绝境病毒险些爆体而亡，隐瞒军方开始组建私人武装，用曾经偶然见过的十环图案作为标志……
前往斯塔克工业与佩珀重逢的欣喜和兴奋，抓住佩珀后给她注射绝境病毒时的期待，以及最后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凯勒折磨到生死不能的绝望……
“原来被死灵凝视盯上居然是这种感觉……”
凯勒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心里突然倍感踏实。他一点也不想再回忆起血肉消融并从骨头上剥落的感觉，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宁肯自杀。
转念一想，他是不会轻易让敌人自杀的，否则岂不是要少了许多因痛苦而迸发的灵光？
这场梦也给他提了个醒，以后千万不能再随意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去控制别人的神智，进入他人的记忆。
一个基里安也就罢了，若是别人的记忆多了，那他最后还能认清自己是谁么？
精神力果然不能乱用，魔法也不是想当然的产物。
一场睡眠过去，消耗掉的精神力恢复些许，他的气色也好了不少。
窗外大雪纷飞，入眼一切皆白。
魔力升起驱散寒冷，凯勒拿起手机果然看到不少未接电话，他有选择的进行回拨。
玛丽阿姨当然是关心和夸奖，同时不忘叮嘱他将来不要再贸然涉险，最后对这个不能在一起过的圣诞节向凯勒表示歉意。
克莱恩汇报FBI检查无果，做完记录后便离开了，联邦探员也是要过圣诞节的。
跳过弗瑞、罗斯和那几个备注了FBI或CIA的电话，最后一个回给娜塔莎。
“你要来纽约？”
“是的，我拒绝了巴顿的邀请，因为我猜玛丽应该没空陪你过圣诞节。”
“你真聪明。”
娜塔莎笑了笑：“不过我大概七点才能到，这次不用你来接我，我去你的公寓找你。”
“好吧，那我等你。”
放下手机，凯勒将目光投向一旁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