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悲催的是,柳司君也无法悄无声息进入结界。
她猜测至少得是元婴以上的修士布下。
元婴以上修士不算少,到这个级别,通常都在宗门里,极少一部分在各大权贵府邸卖命,再有就是一些天赋极高的散修。
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
柳司君决定先回去让师父瞧一瞧那个药渣。到达府邸已是丑时,还能睡上几个时辰。
天刚亮,卢丹师来给柳司君扎针。
“师父,您看看这个。”
卢丹师瞥了一眼:“药渣,哪来的?”
“您先瞧瞧,我仔细瞧了好几遍,也没瞧出什么问题来。”
跟着师父学了两年炼药,还没学到家。
柳司君说没看出问题,卢丹师就来了兴致。
把药渣拿过来放在桌上辨认:“鬼脸玉、银霜花、龙牙骨、银气草……”
他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感叹道:“这里面十几种药材,每一种都十分难得。诶,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师父,你能不能抓重点。”
柳司君无奈的叹口气:“我是问你,这副药材有什么作用!”
卢丹师语气忽然严肃:“作用就是能使肌肤玉润冰清,只需三次,就能宛如新生婴孩一般。”
“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药渣?”
“有个姑娘去无极楼寻求帮助,这个药方就是她母亲准备的药浴,昨晚已经泡过一次。师父,这方子有问题,对吗?”
卢丹师颔首:“这是上古药方,专门为炼制药人准备的。想要炼制药人,不仅只有这一副药方,她前面应该也有泡其他药浴。药渣呢?”
“这儿。”
秦素微给她药渣的时候,保险起见,将之前的药渣也一并要了过来。
“果然。”
查看药渣后的卢丹师冷笑起来:“药人需一人一方,不是谁都能用的。没想到有人竟如此丧心病狂,为一己私欲,不择手段。”
“师父,有个地方我进不去,你……”
“走走走,现在就带我去。”卢丹师一拍屁股站起来,“我这就看看,到底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弄出来的。”
流霜院
“让你去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老婆子亲自去问了别院那几个,均一口咬定三姑娘一直呆在别院,并未有什么异常。”
婆子姓孔,年纪看着有五旬左右,穿着体面。
朱映蓉闻言心中怒气腾然而起,碍于孔妈妈在身边伺候多年,忠心耿耿,没有劈头盖脸骂过去,却依旧挡不住怒火:“并无异常?一个躺在床上等死的人,突然好端端的出现在柳府,破坏我儿宴会不说,还能与我争夺管家之权。这叫并无异常?”
她要是有这个心眼,当初也不会被她收拾去别院。
肯定是在别院有什么际遇。
“那个傻子呢,什么时候到的别院?”
孔妈妈敛了敛神,回道:“说是两年前自己找上门去的,那几个老虔婆也是见他可怜,就将人留下,给碗饭吃。”
朱映蓉冷笑两声:“糊弄鬼呢!”
那个护卫虽然心智不全,但修为高强,怎么也落不到吃不起饭的地步。
分明就是跟柳司君认识,早在傻子去别院时就认识。
既然别院那问不出什么结果,那就从别院外查。
她还就不信了,柳司君能做的天衣无缝,不留半点破绽。
柳时袁进来,孔妈妈识趣的退出房间。
朱映蓉满脸笑容迎上去,但笑容之下掩饰不住的忧愁,柳时袁只一眼就注意到。
“蓉儿何事忧愁?”
朱映蓉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摇头:“没什么。”
“撒谎。”
柳时袁不满道:“对我你还瞒着,这是信不过你夫君?”
朱映蓉娇嗔:“我心里最是敬仰夫君,怎会信不过你。只是你答应老太君重新调查当年之事,一定劳累,妾也是不想你徒增烦恼罢了。”
“我知你最是体贴我。”
柳时袁搂过朱映蓉的腰身,嘴唇已经凑到她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喷洒出来,逗弄的朱映蓉花枝乱颤。
“袁郎,现在还是白日……”
这等时刻,欲拒还迎,更让人心猿意马。
“管它作甚~”
院子里有结界,里面便是闹翻天,只要院子里伺候的人嘴巴严实,外面也不会知道。
情到深处,朱映蓉柔声开口:“袁郎,我多想再为你生个孩子,如果是男孩就更好了!”
两人都有修为,正是壮年。
按理,再生十个都没问题。
然当年朱映蓉在生柳司琴的时候,被人下毒,伤了身子,丹师诊断再难有孕。
不然他大房,怎会没有一个男嗣。
每每想到这个,他对柳司君就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有个歹毒的母亲,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当年你生琴儿伤了身子,丹师便说往后都需好好调养,还是身子要紧。”
朱映蓉十分感激看着柳时袁:“多谢夫君体谅,不过妾身想着,让卢丹师想想法子,前几日三姑娘中毒,他轻易就解了毒,那可是九转龟毒,说不定有办法调理好妾的身子!”
柳时袁“嗯”声,昏昏欲睡。
虽说修为在身,但这事好像器是器,活是活,修为是修为,没多大关系。
朱映蓉见他没有懂她话中之意,又道:“袁郎,妾是琴儿的生母,本不应过问。但昨日我派身边的孔妈妈去别院,得知一些事情颇为蹊跷,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
柳时袁掀了掀眼皮:“何事蹊跷?”
“你也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妾会收到别院传音,确认三姑娘安好。但三姑娘这几年身子其实不太好,常年缠绵病榻,不想袁郎担忧,就没跟你说。可你看看此次三姑娘回来,不仅突然间身子大好,好似连性格都变了许多。”
朱映蓉说着身子朝柳时袁怀里拱了拱:“不止这点,她身边的那个护卫,妾觉得,来历十分可疑。”
柳时袁突然不瞌睡。
眼里竟还有几分精明。
“就是那个打了琴儿的半大郎君?好像叫黎青?”
听到这个称呼,朱映蓉心里十分不舒服。
什么半大郎君。
不由分说的打了琴儿,就是个傻子,有什么资格称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