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刘小娥死了

“这…这…”刘能的手颤抖着，纸条飘落在地。

刘小娥捡起纸条，细细读了一遍，脸色瞬间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纸条上写着：子固少爷已寻得小的，托小的传信，秦墨已在狐妖帮助下知晓刘家藏身之处，速速离去，切莫迟疑！

刘小娥紧紧抓住父亲的手臂，声音颤抖：“爹爹，子固…子固他说…”

刘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知道，此刻慌乱只会让事情更糟。

“娥儿，别怕。我们这就离开这里。”他强作镇定，语气却难掩一丝颤抖。

“可是…我们能去哪里？”刘小娥茫然地看着父亲，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刘能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窗外。

“先离开这里再说！”他大喊一声，“来人！快准备马车，我们立刻离开！”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声暴喝：“什么人？！”

紧接着，是一阵刀剑碰撞的声响。

刘能和刘小娥脸色骤变，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砰！”一声巨响，一个身影从门外飞了进来，重重地摔在两人面前。

正是刘能用重金聘请的武道高手，护卫统领李超。

此刻，李超口吐鲜血，脸色灰败，已然奄奄一息。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刘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老爷…快…快逃…”

说完，便头一歪，气绝身亡。

刘能和刘小娥惊恐地望着李超的尸体，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刘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突然他嘶声喊道：“快来人！带小姐从后门离开！去…去其他地方藏起来！”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不成句子。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

刘小娥瘫软在地，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他们逃不掉了。

李超，是她父亲花费重金聘请的武道高手，连他都如此不堪一击，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轻笑声，那声音清朗悦耳，却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

一个身影飘然而至，轻盈地落在了院中。

那是一个俊秀的年轻人，身着青衫，手持鬼头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正是秦墨。

看到秦墨，刘能和刘小娥两人如同坠入冰窖，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刘能几乎瘫倒在地，老泪纵横，颤巍巍地挡在刘小娥身前，哀求道：“秦墨，老朽求您，放过小娥吧！她…她只是一介女流，一切都是老朽的主意，要杀要剐，冲老朽来吧！”

刘小娥见状，泪如雨下，也跟着跪了下来，凄楚地说道：“秦墨，我…我也是被逼无奈…为了家人…我…我…”她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恐惧、悔恨、绝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吞噬。

秦墨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被逼无奈？”他重复着这四个字，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刘小娥，你我曾是未婚夫妻，你却背叛我，害得我家破人亡，父母双亡！这笔血债，你以为一句‘被逼无奈’就能抵消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狠狠地刺入刘小娥的心脏。

刘小娥浑身颤抖，她想解释，想辩解，却发现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只能无力地摇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秦墨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被冰冷所取代。

“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他缓缓说道，语气却更加森寒，“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若不报此仇，枉为人子！”

他一步一步走向刘小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让她感到窒息般的绝望。

刘小娥惨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颗早就准备好的药丸，咬了咬牙吞了下去。

很快她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身体痛苦地颤抖着。

“秦墨，我…我不能死在你手里……”她虚弱地说道，声音颤抖，“我…我不想…不想你杀我之后，心中满是痛苦和后悔，让我的死成为你的…你的心里负担……”

秦墨脚步一顿，看着她决绝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刘小娥说的也许是真的。

如果他亲手杀了她，即使是报了仇，也会在他心里留下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咳咳……”刘小娥咳嗽了几声，更多的鲜血从嘴角流出。

“秦墨……”她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秦墨，眼神中充满了哀求，“离开…离开金华城吧…不要…不要再去找…紫花大师了……”

“他…他不是你…你能对付的……”她断断续续地说道，“离开这里…走吧…忘了我……”

“告诉我，是谁？”秦墨逼问道，“是谁逼迫你…陷害我的？”

刘小娥嘴唇颤抖，却始终没有开口。

她无力地靠在墙上，眼神渐渐涣散，“对方……势力很强大，不要…不要再查了……”

刘小娥的身体缓缓滑落，最终瘫软在地。

她眼中的光彩逐渐消散，嘴角残留着血迹，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不要…不要再查了……”她最后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却重重地敲击在秦墨的心上。

秦墨怔怔地看着她，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恸涌上心头。

他缓缓蹲下，伸手探了探刘小娥的鼻息，已然全无。

曾经的恋人，如今却阴阳两隔，而他，亲手断送了她的生命。

一旁，刘能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将秦墨拉回现实。

“娥儿！我的娥儿啊！”他紧紧抱着刘小娥冰冷的尸体，老泪纵横，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秦墨沉默良久，待刘能的哭声渐渐平息，才沉声问道：“刘老爷，小娥临终前所说的势力，究竟是什么？她为何要陷害我？”

刘能抱着女儿的尸体，身体颤抖着，许久才哽咽着说道：“我…我只知道…是东厂…但…但东厂的谁…我就不知道了……”

他抬起头，浑浊的双眼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们…他们太强大了…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商人，不得不……屈服……”

“东厂……”秦墨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也浑然不觉。

他想起刘小娥曾经看向他时，眼中闪烁的崇拜与爱慕，如今却只剩下空洞和死寂。

东厂，这两个字如同烙铁一般，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他曾以为刘小娥的背叛是因为贪图荣华富贵，或因为移情别恋，却没想到，她竟是被迫陷害于他，甚至以死谢罪。

这让他心中的悲愤与仇恨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

“不管是谁，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秦墨咬牙切齿，声音低沉得可怕。

他再次看向刘能，希望能得到更多关于东厂的信息，但刘能只是摇头，眼神空洞，显然知道的并不多。

除了“东厂”这两个字，他再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秦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他站起身，对着刘小娥的尸体说道，“小娥，你我恩怨已消……你的迫不得已，你的屈辱，我会帮你讨回公道。”

他转身离开了山庄，刘能的哭喊声在他身后渐渐远去。

秦墨漫无目的地走在树林里，落日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刘小娥的点点滴滴。

春日里，两人在桃花树下吟诗作对，刘小娥的笑靥如花，娇俏动人；

夏夜里，两人在荷塘边赏月，刘小娥依偎在他身旁，轻声细语；

秋日里，两人在枫林中漫步，刘小娥为他披上外套，眼神温柔；

冬日里，两人围炉夜话，刘小娥为他沏茶，红袖添香……

曾经的美好回忆，如今却变成了锥心刺骨的痛。

他杀了她，亲手结束了这段美好的姻缘。

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他并不后悔，只是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继续走着，不知不觉间，眼前出现了一座恢宏的寺庙。

一块宽大匾额挂在门楣上，上面写着“兰若寺”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