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仙丸

那大蟒蛇看到聂小倩，便快速游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扑了过去。

阿纤连忙尖叫道：“蛇妖，你的目标是我！不要伤害聂姑娘！”

巨蟒的动作一顿，身形一晃，化作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身着翠绿色的长裙，笑吟吟地说道：“小老鼠，只要你将贾先生的仙丸交出来，我就不吃她。”

阿纤瑟瑟发抖，小小的鼠身几乎缩成一团，怯生生地说：“仙丸……仙丸我没带在身上，我把它藏在一个山洞里了，我……我可以带你去取。”

蛇妖却冷笑一声：“小老鼠，你在骗我！”

她一把抓住了聂小倩纤细的脖子，聂小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呼吸困难。

蛇妖继续说道：“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就先吃了她！”

蛇妖其实并不知道阿纤是不是在骗她，她这么做不过是试探阿纤而已。

但阿纤单纯胆小，以为蛇妖已经识破了她的谎言，惊恐地尖叫起来：“不要！不要伤害聂姑娘！我说实话，仙丸……仙丸就在我身上！”

她慌乱地在毛茸茸的身上摸索，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颗亮晶晶，散发着奇异香味的药丸。

蛇妖看到仙丸，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一把夺过仙丸，放在鼻尖嗅了嗅，哈哈大笑起来：“为了庆祝我得到仙丸，得偿所愿……我就吃了你们作为庆祝吧！”

话音未落，她身形再次变化，又化作一条巨大的蟒蛇，猩红的信子吞吐着，带着腥臭的气息，向聂小倩扑了过去。

秦墨正在门外观望犹豫，见到此景顿时大惊失色。

“聂姑娘！”

他惊呼一声，立马屏气凝神，将内力凝聚于指尖。

六脉神剑的剑气，无声无息，却快如闪电。

秦墨瞄准了大蟒蛇的眼睛，猛地一指。

一道凌厉的剑气激射而出，正中大蟒蛇的左眼。

“嗷！”

大蟒蛇惨叫一声，痛得在地上打滚，庞大的身躯将地面砸得砰砰作响。

那枚被它紧紧攥在身上的仙丸也掉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了一旁。

秦墨一个箭步冲上前，捡起了仙丸。

他凝视着还在痛苦翻滚的大蟒蛇，再次将内力凝聚于指尖，正打算将它的另一只眼睛也射瞎，以绝后患。

那大蟒蛇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强忍着剧痛，猛地一甩尾巴，将周围的树木都扫倒一片，然后借着这股反震之力，仓皇逃窜。

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聂小倩和小老鼠阿纤都松了一口气。

阿纤连忙跑到聂小倩身边，关切地问道：“聂姑娘，你没事吧？”

聂小倩摇了摇头，感激地看向秦墨：“多谢秦公子救命之恩。”

秦墨摆了摆手，走到阿纤面前，摊开手掌，露出了那颗散发着奇异香味的仙丸：“你说这东西是仙丸，是真的吗？”

阿纤点了点头，怯生生地说道：“是……是真正的仙丸。是贾奉雉先生成仙前留给我们一家的。”

“贾奉雉？”秦墨微微皱眉，这个名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阿纤继续解释道：“贾奉雉先生一共给了我们家三颗仙丸，说是可以帮助我们一家鼠妖化形成为人类。”

“既然这仙丸能帮你化形，你为什么不吃呢？”秦墨捏着仙丸问道。

阿纤接过仙丸，小巧的鼻子抽动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怯生生地说道：“我的父母……他们得到仙丸后，非常高兴，立马就吃了下去，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可是……变成了人之后，就要守人的规矩，天天被官府和恶人欺负……”

秦墨微微皱眉，示意阿纤继续说下去。

“官府的人，三天两头就要来收税，说是人头税、土地税、房屋税……各种各样的税，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阿纤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丝哽咽，“还有那些恶霸，动不动就上门敲诈勒索，稍有不从，便拳打脚踢……爹娘变成人后，反而过得比做老鼠的时候还要辛苦……”

秦墨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在古代，底层百姓的生活有多么艰难，更何况是像阿纤父母这样，初入人世，毫无根基的异类。

他问道：“所以，你因为害怕变成人之后受苦，所以一直没吃这仙丸？”

阿纤点了点头，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我宁愿做一只自由自在的小老鼠，也不想变成人之后，过着那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秦墨理解地点了点头，将仙丸递还给阿纤：“既然如此，这仙丸你就自己收好。”

他心中对这所谓的仙丸已经没有了多少兴趣。

能够让人化形，听起来很神奇，但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那……那个蛇妖为什么要来抢仙丸？”秦墨忽然想起之前那条大蟒蛇，“我看她自己就能化形啊。”

阿纤接过仙丸，小心翼翼地藏进怀里，然后说道：“那个蛇妖虽然能化形，但身上还有蛇毒残留，无法和人类生孩子。她……她爱上了一个人类，想要和他生儿育女，吃了仙丸，就能彻底化形，就可以……就可以和人类生孩子了……”

说到这里，阿纤的语气突然变得愤恨起来：“这颗仙丸，我本来不想用的！要是那蛇妖好好求我，我早给她了！可她偏偏要用强，还……还吃了我的父母……”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仙丸，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秦墨叹了口气，妖的世界也充满了残酷和无奈。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在哪里都是不变的定律。

阿纤突然跪了下来，恳求道：“秦公子，求你杀了那蛇妖，为我的父母报仇！”

秦墨连忙扶起阿纤，说道：“阿纤，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父母报仇的。不过，我现在还不是那蛇妖的对手……”

“啊？”阿纤有些失望。

“你再等一些日子，等我突破到玄境，就替你父母报仇！”

阿纤闻言大喜，连忙道谢。

这时，外面一阵喧哗声传来，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聂府的护卫听到动静，举着火把，向这边跑了过来。

秦墨心中一凛。

他是逃犯，自然不能被聂府的护卫看到。

他身形一闪，施展轻功，迅速离开了原地，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