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战斗前戏

一盆冷水落下。

瞬间片刻，拍醒了迷迷糊糊的孔有德。

“陛下，这小子醒了。”

崇祯怒目瞪着孔有德道：“这里面发生什么了。”

朦胧之中，孔有德见到了自己的老大毛文龙，便心中大致猜出了崇祯的身份。

“陛下，臣知错，里面在打架。”

“谁和谁打架。”崇祯严厉问询道也看清楚了在街坊内打架。

“是，是辽东和陕西打架，陕西方面指挥是孙传庭，参谋是洪承畴，辽东方面藏的太好了，我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指挥。”

孔有德在说话之际，崇祯便察觉到了两个老头的不对劲。

“朱老，毕老，你们俩不会也参合了此事吧。”

片刻后，辽东的吴襄被西厂从战局之中拖出来，顺带带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屁孩。

“这小子见我们要绑走他爸，便和我们颤抖打伤了不少人。”

“咋滴，你还想和我们一起打一架吗？”

吴襄见到毛文龙伺候在这个年轻人一旁，心思百转，对着自己儿子吴三桂便是一巴掌。

“陛下，臣吴襄教子无方，请陛下恕罪。”

“不错，不错，都交代清楚吧。”

在两老头和吴襄，孔有德的讲述之中，崇祯才了解这件事的全部起始。

最源头还是贺人龙与祖大寿的争斗。

那晚约架贺人龙约架时候，贺人龙的确摁着祖大寿打赢了。

却在离开的时候，贺人龙嘴贱，又来了一句。

“辽东的就这。”

这下惹怒了，辽东的几位火爆脾气的，冲上来便是对贺人龙拳打脚踢。

当晚榆林的几位莽夫全部在场，都是一个战场的兄弟，也见不得贺人龙挨打。

一起打了回去，不过快要宵禁，这群人才消停，然后约定三天后再打一场。

原本的发展应该是陕西的找陕西的帮忙，辽东的找辽东帮忙。

问题出在了洪承畴身上，他是陕西扛把子，又是福建人。

福建在明朝算是与浙江接轨的，这让喝了几次酒的浙江人卢象晋知道了，要来帮忙。

孙传庭又见带自己见皇帝洪承畴发难了，也带自己家将帮忙。

这下辽东的知道了，也开始摇人，尤其是以大小曹为主，曾经在辽东得过辽东恩惠的将领。

这下卢象晋不干了，觉得洪承畴要吃亏找自己的哥哥卢象升。

卢象升和洪承畴关系也不错，觉得辽东人欺负人少不行，自己也要讲仗义，带着自己的另外一个弟弟，和族弟就去帮忙。

毛文龙的几个副将蹭吃蹭喝卢象升的酒，也觉得过意不去，咋办，背着毛文龙也去了。

最后关键，这件事情被朱燮元与毕自严这两个老棒子知道了。

这下西南的也坐不住，自己督师是浙江的，他们要帮浙江的，也就是陕西的。

最后北直隶的水军将领觉得和西南不对付，帮辽东方面。

祖大寿觉得不行啊，北直隶的有本土优势，找到了袁崇焕，让他出主意。

袁崇焕本来不想参合此事，皇帝正在烦他，不想要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却又架不住祖大寿这个自己曾经的死忠。

他出了一个主意，找周遇吉，黄有得，孙应元帮忙，这样北直隶那帮将领就没有优势了。

最后闹到这里，黄有得和孙应元没有想过去帮忙的，他们知道皇帝不喜欢辽东大族。

然而，周遇吉是个实在人，绝对不能对不起陛下，也不能放过贺人龙。

他如实和崇祯说自己要请假，帮辽东的朋友一个忙打一架。

崇祯没有想到是帮祖大寿，也是直接同意了。

最近京城打架太多，崇祯也不想要自己手下因为自己原因看着自己同乡被欺负，便让他多带些人。

这下好了，周遇吉一动，其他两位也跟着动了，除了一个刘兴祚，崇祯手下九大总兵，已经确定的四位去了三个，还呼呼啦啦的带了一帮子属下。

最后最晚来的两人，由熊文灿带来的福建的郑芝龙也收到了洪承畴的邀请，也去帮忙了，还有一个不甘寂寞的左良玉也在朱燮元的指引下帮忙了。

这次，当今天下大明所有能打的基本上都来了。

这次打架的根源便是崇祯年间的地域冲突，不仅仅是在朝堂，武官们也有不少。

到了约架，袁崇焕实在是推脱不开选了南局贤坊，作为决战地点。

辽东当时的一位副总，杨嗣昌就先去该坊看了一眼，又从周遇吉的口中知道崇祯不喜欢权贵欺压百姓。

抢先收买了所有的百姓撤退，东西留下了。

过了一日，战斗便开打了。

一开始有袁崇焕的指挥加上地形优势，差点把贺人龙活捉暴打了，幸好卢象升力大无穷，将人抢回来了。

陕西方面军觉得不行，最后找了孙传庭做现场指挥。

这下陕西方面才凭借着左良玉和郑芝龙这两支奇兵把战局拉回来对峙阶段。

这也让崇祯看到了大明的最高军事水平，集合建城，突击，援助，偷袭，绕后，救援，解围等一些列军事战术的千人打架斗殴。

“你想不想上去也试试。”崇祯早就看到了毛文龙眼中炙热的光芒，这是一场展览秀，能打赢的突出将领绝对会被崇祯记住。

“那肯定啊。”毛文龙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

“这样吧，方正化你去找些洋桃过来，给我研墨我也要参合一下。”崇祯笑呵呵的拿起毛笔开始下奏疏。

地域之见，任何人都不能避免，今日若是不让这些骄兵悍将心中的那股气消下去，恐怕日后便要起更多的争端了。

战场之中，两方见到了一个身穿蟒袍的太监被毛文龙与吴襄护着进入战场之中，所有人都听着了斗殴，心中有些畏惧小皇帝的惩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打架不要紧，还知道疏散人群，实属是不错，不过朕还是有些要求的，水果蔬菜等类过于坚硬，先朕先收起来，换成洋桃，带日落十分一起食用。

不再区分地区改为关内与关外两队，蓟辽总督建兵部右侍郎袁崇焕与山海关总兵兼卫指挥同知杨嗣昌总领关外，陕西三边兼兵部左侍郎总督孙传庭和陕西总督兼兵部右侍郎洪承畴总领关内，胜负判决为，贺人龙绑到街口开朕这里，乃关内胜，没有绑到便是关外胜，出来战区却没有到朕这里两方平手。

毛文龙部改为关外队，袁崇焕有亲斩的权力，送回朕这里来，不过要自己应付毛文龙部下叛乱之事，钦此。”

“谢陛下恩赐。”

两方统帅都齐齐出来，朝着街口放下跪拜。

“两位总督都先休息一下，容我搬走些东西些，洋桃就在这边两位可以派人来搬，一人一次能搬多少便是多少。”

在西厂往外搬蔬菜与水果之时，两个老头出现打破了两方紧张肃穆的局面。

一位是五省总理兼兵部尚书，内阁学士朱燮元，另外一位是帝师加辽东经略兼兵部尚书内阁学士孙承宗，两人的手中各拿着一坛酒壶。

本来毕老头也想去凑热闹，被崇祯拉回来了，不会打仗的进去就是死，模拟战场，日后便不怕战场。

有这两位暖场子，总算让敌对双方缓和下来，僵硬的战场也因为搬柿子这个小游戏缓和了不少的。

洋桃也就是西红柿，柿子。

搬柿子的规则很简单，便是双方选十人，一人一次搬柿子，装柿子的是一个竹篮子，若是篮子落地便是算一个都未曾搬回来。

孙传庭与袁崇焕都是谨慎之人，选取的都是各领队的首脑，不求多搬只求稳定。

关内：贺人龙，尤世威（榆林代表），卢象升，左良玉，郑芝龙，马世龙（宁夏代表），杨正芳（朱燮元副手），杜文焕，何腾蛟（贵州代表），周尔敬（宣府代表）

关外：曹文诏，黄有得，周遇吉，孙应元，祖大寿，吴三桂，毛文龙，满桂，唐通（密云代表），黑云龙（张家口代表）。

人员大致准备完毕，也就是在孙承宗与朱燮元的裁判之下开始。

加油之声，呐喊之声响彻了整个北京城，所有人都专注投入这场游戏。

连一开始觉得历法败坏不愿意来的孙承宗，被朱燮元拉着参与，也投身其中。

最后二人也加入进游戏，各搬了不少的柿子给对面将领。

地域之间，在此刻被一个简单的游戏化解不少，或许之后的战斗能缓和不少双方的关系。

谁也想不到，这些将来成为大明镇守一方的将领如同孩提一把在街坊之中玩闹，多年之后又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