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火器前奏

今日是距最后一支部队到来的倒数第三天。

又是花钱的好日子。

清晨，阳光才堪堪照如乾宁宫内，

崇祯便醒来，睡眼蒙眬中，自己的爱妃在侧，如同小猫，让人怜爱。

又是一番折腾，崇祯才起床，精神气爽。

军器司和兵仗司作为掌管火器与兵器的两个机构，其结构与占地都是极其庞大的。

仍旧是天启年后，削减了不少工匠与官员，每日在此的流动人数依旧上千人之多。

每日运输物资的牛马车辆，都是络绎不绝。

内官之中也有一个兵仗局，不过作为内廷的组成部分，崇祯很容易便整肃干净，其主要功能划分给了三大特务机构制作潜伏，侦查以及战斗的军备。

物资采购则是划分给了惠民商会，兵仗司与军器司的物资采购量过大，依靠现在的惠民商会很难供应开来。

还未踏如乾清宫，崇祯便能听见争吵之声。

“擅自向陛下呈送兵书你意欲何为。”

“天地可鉴，当今天子圣明，微臣不过是为陛下分忧而，你又来此何事？”

崇祯都不要猜，多半便是孙承宗的好弟子刚进呈武备志茅元仪，而另一位则是因为张庆臻改敕书事被辞回家的王在晋老先生。

这两人都是有本事的知识分子，不过因为对辽东的政见不合，争吵不休，甚至要上升到党政的层次之上。

茅元仪与孙承宗算是师徒关系，一脉相承，修建关宁防线的支持者。

王在晋为人虚荣好抢功，总认为孙承宗抢了自己功劳，敌视孙承宗一系。

“吵够了没。”崇祯出现在乾清宫大门口，板着一张脸，很是严肃。

“王在晋一把年纪了，还拿如此小事想要党同伐异，还想要经历一次削籍归乡吗？”

崇祯没有打算收拾茅元仪的打算，青年人被老年人为难，驳斥两句也属常理。

他不喜欢各打一大板的和稀泥方式，只有表明自己的喜好，才能扭转整个朝廷的风气。

王在晋冷汗直流，一时间强颜欢笑在场。

一旁站立的徐光启，孙元化也只当无事发生。

即将担任工部尚书的毕懋康也是不愿多言，早早进宫之时，温体仁便提醒过他俩，能争吵，不能假借他事攻伐他人。

王在晋也是知道听闻小皇帝厌恶党争，只喜欢干实事之人，而今还是搞天启年间一套，踩到崇祯的忌讳也属实自作自受。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不愿被这种还未被证实过的兵书误导陛下的判断。”王在晋还想要解释与王在晋争吵的理由。

崇祯却挥挥手，打断王在晋的话语。“王卿，朕查你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来见朕。”

话落，两名太监便上前，请王在晋离开乾清宫内。

“陛下，臣有恙，这就告退了。”王在晋拱手告退，此刻他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又一次踩中了崇祯的忌讳，便是越俎代庖。

王在晋离去后，崇祯便笑颜面对其余四人，开口道。

“走吧，进去便随朕去看看军器司与兵仗司。”

出了宫门，毕自严与朱燮元便早早守候在午门外。

整肃兵仗司与军器司，少不了户部尚书毕自严的具体施行，户部是甲方有权察看。

“朱老来此的意义是何。”崇祯也是哭笑不得。

这俩老家伙自从在醉仙楼和了一次酒后，便摸清楚了崇祯皇帝的脾气，天天开始吵架，甚至引发了一次小规模的混打。

不过两人不同于王在晋他们俩把持好了一个度，只吵架不戳对方痛脚，即使是上奏疏，也是骂对方老顽固不听劝解，崇祯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劝解两人少浪费锦绣。

“我为什么不能来，要是有好玩意，我拉一点会西南不行吗？”朱燮元也是脸皮练出来了，张口也不顾形象。

“你还要拉什么，户部都给你拨了四百万两，你想要上天。”毕自严老头也顾不得了，虽说抄家阉党所得银两不少，不过犒军与还清债务，以及投资惠民银行，花费也是不少。

“咋了，咋了，你这老头还有意见了，陛下的钱，你也有占有欲了。”

崇祯实在是不想听这两老头争吵，扭身与徐光启等人坐下。

徐光启三人不愧是理科生即使在车上，也不忘查看最近研发的火器数据，是否合理。

崇祯也听不懂，他只明白的一件事情便是，枪大概要造成什么样的，要怎么样使用，至于此中操作也是不清楚。

“陛下，等等我。”

粗狂的声音，震颤整片街道。

毛文龙哼哧哼的跑来御驾边上，往内中瞅了一眼，见崇祯穿的常服，如同大熊一把的便挤上车来。

“你来作甚。”崇祯也是苦笑，毛文龙也是个妙人，也是知晓是用崇祯的衣服来判断皇帝此时的心情。

“陛下，可是知道我毛文龙是做生意的，海运的商人我见过不少，火器我也了解。”

毛文龙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害怕近距离与皇帝接触。

不过守在一旁的方正化想要翻白眼，若不是此人没有子宫的想法，他都怀疑毛文龙想要和自己抢贴身太监的位置了。

“这个，不好，这个，一步步，这个万人敌，挺好用的，一炸炸一片。”

毛文龙也没有说大话，他对茅元仪上的很多火器都了解不少。

“这这，火鸟到时候多造些，我带回去给金军火烧屁屁。”

“火绳的不好用，你们没有燧发枪的吗？我看那些红毛鬼都是用，射起来快不少。”

“你说的那种火药不好做出来，而且枪的成本极高，且固定时间需要更换燧石，维护起来很麻烦。”

毕懋康抽出自己携带的一张资料递给了毛文龙，这是他自己所写军器图说。

“对对对，就是这种，我有钱，不怕。”

毛文龙大力拍着毕懋康的背部，差点将崇祯的工部尚书给玩没。

“别打了。”崇祯一把打开毛文龙的手，又开口对毕懋康说道。“如果把将火药和燧石放在子弹内呢？”

“陛下，这个根本不可能。”徐光启比毕懋康先前抢答。“燧石激发出火星极其困难，这也是很多时候燧发枪容易哑火的原因，而且被铁皮包裹的火药，也很难爆炸产生冲击。”

“而且大明现如今的铁也难以空心便能对敌人造成伤害。”一旁一直未言的孙元化接着补充道。

“朕就是要你们做，你们能不能做出来。”崇祯很是严肃，火枪发明的过程自己必须要加快些进度。

“陛下，记得所说的化学吗？”毕懋康思索片刻后。“若是军校化学院能够普及开来，找到更容易被点燃的引火材料，已经制造出更强悍的火药，届时只要完善冶铁工艺，也不是不能解决。”

争论之中，马车缓缓的停下。

“陛下，要我说小小的枪没啥好玩的，要玩就玩火鸟和红衣大炮结合，我指哪里就打哪里。”毛文龙摸着自己的护心毛，一步跨出马车，便小跑去拿过下车石给崇祯。

崇祯满脸黑线，毛文龙这是想要玩导弹了吗？

所有人下车后，毛文龙瞧瞧走到崇祯耳边道，“贺人龙昨晚和祖大寿打了一架，打赢了，今天又要打，而且是打群架。”

“啊？为什么？。”崇祯也是很是不明白，只能瞅了一眼毕自严与朱燮元两老头。

最近京城打架的武将不少，而带头的便是这两位，两人感觉吵架不过瘾，便让手下的西南将领与北直隶将领当街约架。

最后闹的崇祯不得不下令，禁止在北京城内动用兵器，火器，还派周遇吉巡视四方。

“听说是贺人龙说辽东将领不如他，最后被祖大寿打上门，打赢了也就算了，这小子来了一句，你们辽东的就是不如我，最后弄的辽东的要群殴他，榆林镇的那几个莽子也在场就约起来了，我们到时候去看好戏。”

拍了一辈子毛文龙的后脑勺，崇祯大步进入了兵仗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