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说不准死了呢

有着饭盒的诱惑，何雨水屁颠屁颠的跑出屋，在连廊搭的炉子生起火。和丰泽园饭庄财大气粗不同，自家炉子肯定是舍不得用蜂窝煤的，家里用的还是之前何大清剩下的一些散煤。相较于蜂窝煤，散煤烧的效率低，加煤以及清理炉灰都会费事一些，不过胜在便宜，像是何家这样厨子世家，有时候从饭店酒馆带点回来，相当于无本的用。

何雨水虽然才七八岁，可也不像是后世一些娇惯的小孩，热热饭菜还是能自己干的。何雨柱把饭盒交给妹妹后，便脱了外套，换双鞋子，坐在四方长凳上，脑子里却在想何大清的事。

昨天他刚回京城，今天就一刻不停的去丰泽园找师傅，把自己工作问题给解决了，就是因为怕全面公私合营之后，再入职的话，就没这么方便了。

现在的他，可以靠着师徒传承，只要厨艺够，直接上二厨都没问题。可公私合营彻底开展之后，那就是公家的饭碗了，相当于后面的“编制”，没那么容易搞定的。

这也是为什么何雨柱第一时间都没有去找何大清。

现在工作的事搞定了，何雨柱自然要尽快去找何大清把事说清楚。

“明天和师傅请半天假，不能再拖下去了。”何雨柱心中想着，毕竟介绍信的事说不准啥时候就办好了，到时候何大清带着白寡妇一走，自己再想去找，那可就麻烦多了。

……

中院，易家。

如今的易中海四十出头，算的上身体硬朗，正值当年。作为轧钢厂刚刚通过晋升的七级钳工，又有着院中一大爷的名头，他在四合院中的话语权和地位已经初露峥嵘。

一大妈推开门从外面回来，连忙来到易中海边上。

“老易，我刚刚去茅房，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

听了老伴的话，易中海想了想，“这肉味是柱子家的吧？”

“对啊，我刚刚从院里边过，瞧着雨水那小丫头在灶台那边热菜呢，我大概瞧了一眼，里面可是有好几块肉的。”

大院里边没有新鲜事，住在四合院里，谁家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很难隐瞒。在吃的上面更是如此，别看就几块肉，可经过炉灶那么一热，说是香飘十里夸张了，至少这大院里边儿都能知道，有人在吃肉。

“你说说这柱子回来了，何大清那边……”一大妈说着，目光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沉默片刻：“先不着急说，何大清那边也只是提前给我们一个信儿，再观察观察。”

“也是，老易，这何大清得遇到什么事儿啊，那活生生的一对儿女都不管了？”一大妈在旁听着，认可的点点头，不过很快又有些感叹。

“这就不是我们现在操心的了，对了，东旭这孩子我看着也差不多了，现在结婚了，心也能定下来了，过段时间我给他提报一个转正申请……”

……

翌日，清晨。

何雨柱起的大早，昨儿饭盒里的菜还有一半没吃完，何雨柱捏了些二合面馒头，跟着一块热了热。

“柱子，这是吃早饭呢。”

就在何雨柱忙活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易中海端着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正看着自己。

何雨柱瞧见此幕，表面不动声色，点了点头：“一大爷早啊。”

对于易中海，原本的何雨柱一直以为这是个好人，毕竟早些的时候，一大爷在院子里就是一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长辈，再加上院中德高望重，让何雨柱不知不觉对他就没什么提防了。

可后来的引导自己加入轧钢厂，以及不断给自己灌输做人不能只顾自己个儿的念头，最后更是拿整个大院道德绑架自己，吃过教训的何雨柱自然心中就有所提防了。

“嗯，昨儿就听说你从津门回来了，怎么样，手艺学的不错啊，听你三大爷说，都在丰泽园上班了？”易中海并不知道何雨柱心中所想，不过此时的他，就算是有找养老人选的打算，也还没有把柱子纳入自己的理想人选。

毕竟，傻柱的名号在大院里面是叫开了的。虽然他一直都没有称呼傻柱这个外号，但每个人心中都有把秤。他好歹也是高级工人，就算是找以后的养老人选，那也得挑个各方面都说得过去的不是？现在的贾东旭无论从各方面来看，都比柱子要合适。

“我师父愿意给我口饭吃，这事儿也得感谢我师父。”何雨柱看着易中海道，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听了何雨柱的话，易中海明显的有些意外。

他对柱子的性子多少也算了解的，有时候会有些混不吝，而且嘴巴没个把门，像是进了丰泽园上班这事儿，他都做好准备柱子这小子在他面前吹嘘两句了。没想到自己提这么一茬，柱子不仅没有吹嘘的意思，反倒这么谦虚起来了？这可不像之前的傻小子啊。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好事，丰泽园的差事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对了，你知道你爸去哪了吗？”易中海心中讶异，不过嘴上倒是没停，这也是他这回来的主要目的。

他知道何大清是不辞而别，有事情没法管柱子兄妹俩，可柱子却是不知情的。按照以往柱子的性子，一回来爹没了，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动静呢，他过来也是提前看看情况。

“我爸啊，谁知道呢，死了也说不准呢，反正我这边是没什么信儿的，不过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丰泽园那边的活忙着呢，每天下班都累的够呛，一大爷，你问这个是知道我爸在哪？”

预想之中的火气也没有，何雨柱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一直都很平静。

“奇了怪了。”易中海这下心中是真有些纳闷了，怎么柱子这去了一趟津门直接就和转性了一样？

看着易中海脸上的一些微小反应，何雨柱心中却和明镜一样：老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一准是盯上何大清以后要每个月寄回来的生活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