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道找上门

“现在……也许……喜欢上画人物了。”

……

“那有机会芽衣能把画作给我欣赏一下吗，我对绘画也有些兴趣呢。”

木村言一搬来个椅子坐在病床前。

“嗯……”

渡边芽衣轻微的点了点头。

时间在对话中飞速流逝，两人从绘画的基础聊到画作之后的意义。

不过与其说是对话，不如说木村言一是作为倾听者登场。

心理咨询师很少会去表达自己，只会让咨询者不断的去说，去领悟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这是入门的基本知识，木村言一不可能不懂。

“東京に持った大きな期待（对东京怀抱憧憬无限期待）

だけど現実は甘くなくて（可现实永远无情冷笑着）……”

就在渡边芽衣讨论到红色与蓝色之间该如何过渡时，木村言一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

木村言一说了声抱歉，而后点开手机——是一则未知来电。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骚扰电话，还真是会挑时间，这么会挑时间怎么不挑个他清闲的时间打。

他直接挂断电话，示意渡边芽衣继续。

还没等他坐正坐姿，手机又震动起来，木村言一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了。

如果这是在正式的心理咨询过程中，他已经能算得上重大失职了。

“木村……同……君，你先去吧……”

渡边芽衣善解人意的开口说道。

“嗯。”

木村言一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大步走出保健室来到走廊。

接通电话。

“嘟——嘟——”

伴随着两声电话被接通时发出的“嘟”声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男人声音从手机另一侧传来。

“摩西摩西，言一君，好久不见啊。”

声音阴沉又沙哑，似乎带有一丝笑意。

好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木村言一接着往下听。

“摩西摩西？听得见吗？”

电话里又传出男人的呼唤，看样子如果木村言一不出声，那么电话对面就不会继续往下说了。

于是木村言一回了句

“嗯”。

“哦~也就是屏幕前的是木村君了。太好了，我还以为是找错人了呢。”

听见他的声音，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忽然变得兴奋起来，语调都提高了好几个度。

木村言一把贴在耳旁的手机拿远，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耳朵。

他实在有些受不了电话对面的那个男人，对方的声音真的很大，就算隔着这么远也能听的清对方在电话那头大喊大叫。

而且对方现在发出的声音很怪，像是美剧里常见的小丑正在扯着嗓子尖叫。

话说当年小丑回魂没请他去配音真是巨大的亏损。

如果对方愿意去配音，小丑回魂的恐怖程度估计还要往上提一个档次。

木村言一皱起眉，不耐烦的回应道：

“请问有什么事吗？没有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

他一向是好脾气，是倾诉的最佳对象。

但这不代表他是情绪垃圾桶，也不是什么牛鬼蛇神他都愿意接纳的，他又不是什么日轻亚萨西男主。

木村言一刚说完，电话那头的男人明显停顿了一下，片刻之后爆发出怒吼。

“喂喂喂，别搞错了！别在这里给我装傻充楞了！”

这么看来对方和原身好像认识。

木村言一从原身的回忆里面翻寻了好一会，确认自己对这个声音辨识度很高的男人确实没什么印象。

于是回复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明白。”

他心想恐怕是遇见了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伸出手就要挂断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冷哼一声，接着说道：

“哼，我也懒得和你玩什么装傻充愣的游戏。”

“木村言一……是你吧”

“实话和你说吧，你那三千万债款就快要到期限了，我劝你最好提前准备好。如果到时候还不上来……哼哼哼……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男人的语气里满是威胁的意味，狞笑道。

与此同时木村言一注意到对方背景杂音里传来的丝丝杂音。

有细微的哀嚎声、清脆的耳光声、时不时传来的咒骂声。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如果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那他还是先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里待个两年算了。

神经兮兮的整了半天，原来是黑道找上门了！

木村言一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忽然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一声悲惨的尖叫。

听声音是个男人。

“大井哥……求你了，别打了。”

“再多宽限几天……就几天！求你了，我马上就能凑够钱了。”

男人痛苦的哀嚎着，叫的歇斯底里，惨状可谓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大井广拍了拍手，冷哼一声，对着手下命令道：

“把他右腿打断！再给他多宽限一个星期。”

“喂！听见没有，说你呢！一个星期之后要是还不上钱，那么就去东京湾和鱼一起游泳吧。”

大井广又泄愤似的踢了地上的男人一脚，而后蹲下身抽打着对方的脸，冷冷说道。

男人的腹部被踢了一脚，疼的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像是一只烤熟的大虾。

他挤出一丝力气，支支吾吾的说道：

“唔……谢，谢谢大井哥……”

木村言一在电话另一头沉默不语。

那个被叫做“大井哥”的黑道一定是故意让他听见全程的，所谓杀鸡儆猴也就是这样了。

大井广隔着手机屏幕说道：

“言一君，你也听见了吧？如果到时候还不上钱，你也是这个下场。”

“哦，对了，我正准备去给你留个礼物——至于是什么……哈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木村言一没有回答，大井广又阴沉沉的笑了两声。

随后“嘀嘟——”的电话挂断音传来。

留下木村言一在保健室外的走廊里沉默着，他在思考如何是好。

外面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片刻，他走到窗前，吹了声口哨，尖锐的声音很快传播开来。

伴随着声音传播开，窗外的那只红眼乌鸦“嘎嘎”的鸣叫，扑腾着哑光黑色的翅膀飞到他的面前。

而这只乌鸦正是先前渡边芽衣见到的那只，也是一直围绕在木村言一身边的那只。

“乌鸦……”

病床上正在观赏乌鸦的渡边芽衣低吟。

好可惜……她还想多看一会的来着。

木村言一伸出手，让黑鸦落在手臂上，而后从嘴里发出古怪的声音。

——【兽语】：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