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像就像吧。”
裴永俊看着她的笑容，点点头，走到她身前，“问你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
“好。”她正色起来。
“你上大几？”
“大四了。”
“哪个学校。”
“釜、釜庆大学。”
“没课吗？”
“我大三就全修完了，今年学校不会有事了。”
“专业是什么。”
“法律系。”
“法律？”裴永俊上下扫视了她一眼，看起来一点没有法学生的精明。
“真的！真的是学法律的，我、我现在晚上还在上司法考试的辅导班呢。”她瞪大眼睛，生怕裴永俊不信。
“为什么来这儿实习。”
“……投了好多，就这里要我，实习工资也还行，我就来了。”
“你倒是老实。”裴永俊点点头。
她用力点了点头，好像把这个当作了夸奖。
“正常工作时间能保证吗？”
“应该能的。”她脸上看起来有些紧张，“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有时候我，”厚刘海顿了顿，才继续说，“我晚上还会上辅导班，周末也是。”
“辅导班？准备司法考试吗？”裴永俊问。
国家司法考试是半岛所有法学生最重要的考试，难度又高，汉城遍地都是相应的辅导班。
“差、差不多吧。”厚刘海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裴永俊问，“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准备留在报社吗？”
“我，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
“就是，还没有想过。”厚刘海低下头，好像有些迷茫一样，并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
裴永俊看着她，思索着。
赵奉珠走后，裴永俊这组确实需要一个女性编辑，不然稿件委托给外人，总是有风险，而且接触女性当事人，也有很多不方便。
至于人选，相较于一组那些不知底细的人，倒还如眼前的这个厚刘海。
学校还算过得去，法律专业也用得上，关键的是人可靠。
能保守住秘密，人也有些怯懦，也是新来的不会和其他人有什么瓜葛。
这胜过其他所有。
至于会不会培养了她半天，结果她突然通过司法考试，然后再通过检察官考试，鲤鱼跃龙门，当上检察官，威风凛凛。
他觉得真要有这一天，眼前的厚刘海做梦都能笑醒。
裴永俊准备要下她来。
“我？”她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点头，“愿意！我愿意！”
“那好，等会儿你们组长来了我跟她说，你先在这里等着吧。”
“奥，好的。”她又不自觉地缩起肩膀。
“抬头挺胸，别缩着，这样不好。”裴永俊看着她的样子，说了一句。
“奥。”她挺起身子来，松垮的西装胸前满是咖啡污渍。
裴永俊看了一眼，走到旁边的储物柜，拉开柜门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套西装来，拆开包装。
这是报社给员工配发的制服，这套是赵奉珠的。不过她不喜欢这款式，从没穿过。
“先换这件吧，有空去买件合身的。”
“好的。”厚刘海点点头，接过外套，开始换了起来。
“这奖金你……”裴永俊转身拿起装奖金的信封，转过身来，却顿了一下。
厚刘海站在那里，已经脱下了旧外套，正穿着白衬衫，抬眼看着他。
衬衫很朴素，可是……
她的胸前鼓胀胀的，饱满的曲线把扣子绷地紧紧的。
廉价的衬衫还有些透光，黑色的胸衣隐约可见，在被撑到极限的扣缝中，好像还能瞥见一大团柔腻的雪白。
身材娇小，也就一米六，肩膀也纤细，腰肢更是纤细，更显得她胸前硕果沉甸甸的，饱满极了。
细枝结硕果。
裴永俊的视线忍不住逡巡了一圈。
她的身上没有香水味，只有忙碌了一天隐隐约约的轻微汗味，却在这会议室里散发出令人难耐的诱惑。
他强迫自己抬起视线来，挪到肩头。
些微透光的衬衫下，似乎都能看清微微勒进肉里的两条细细黑色肩带，更让人忍不住遐想沉甸甸的果实。
“你……”裴永俊张了张嘴，却感觉有些口渴。
视线再向上升，她厚厚的刘海下，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慌乱地眨了眨眼，睫毛长长，眼角的泪痣细小又妩媚。
“我……”厚刘海怯生生地看着他，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
可、可是，主编，主编是好人吧？
他、他肯定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
她又想起裴永俊那紧紧皱着的眉毛，想起了他喝住朴志彻那一刻英挺的身姿，想要抬起遮住胸前的双手到底还是没抬起来，犹犹豫豫地攥住了衬衫的下摆。
就是衬衫，很正常，很正常的。
她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
裴永俊没有欺负她，没有呵斥她，没有骂她，没有怀疑她。
救下了像个丑小鸭的她。
他灼热的视线，在这一瞬间，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是穿上水晶鞋的公主，心脏扑通扑通快要跳出胸膛，心底的角落里，却隐隐升起一丝被认可的满足感，还有她想都不敢想的期待。
“外套。”裴永俊最终打破了沉默。
“奥，好的！”厚刘海好像突然惊醒一样，兔子一样转过身去，连忙穿上了外套。
“买点质量好的衬衫。”裴永俊轻轻咳了两下。
“对不起，对不起。”厚刘海垂着头，耳朵已经红透了。
世界回到了现实，她看着自己廉价的皮鞋，偷偷动了动脚尖，遮住了左侧鞋头掉色破损的地方。
“沙发上等着吧。”裴永俊把信封递给她，走到桌子后坐下。
厚刘海也坐到沙发上，一言不发，耳朵红到耳根，坐在原地，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小巧的下巴，差点能碰到胸前的曲线。
她能看到鞋吗？
裴永俊有些无厘头地想到。
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裴主编？”是编辑组的刘组长，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消息传得飞快，她已经知道了裴永俊今非昔比的变化，态度热情极了。
“恭喜啊，您找我有什么事？”
“刘组长，社长的话您也听说了吧，因为我们这边要做的事变多了，所以也需要新的人手。”
“啊，从我这里挑人吗？没问题，随你挑。”她很痛快。
“先要一个实习生吧，后续我会再跟您商量的。”
“好，裴主编您想要谁？”
“就要……”裴永俊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厚刘海的名字，“你叫什么？”
刘组长这才发现边上沙发上还坐着个人，“恩妃？你在这儿干什么？”
“恩妃？”
“是，”厚刘海神情有些紧张，点了点头，“我叫……”
“权恩妃。”
“恩惠的恩，妃子的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