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5点。
高宇航无奈且疲倦地躺在沙发上。
嗡——嗡——嗡……
闹钟准时响起，叫醒的都是不想准时的人。
算了，请假吧。
高宇航关闭闹钟，向导员请假后，安然睡去。
“醒醒，该上课了，你没有早八吗？”
有时候高宇航真的怀疑吴天是不是个外星人，他的精力旺盛到可怕。
“昨天晚上这么亢奋，今天你还能听进去课？”
“一码归一码，你刚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没兴奋吗？”
“兴奋，我都在梦里兴奋。”
“你厉害，再见。”
吴天走后，高宇航想睡却睡不着了。
接连两次被拉出梦乡，他的精神已经醒了，但身体依然困顿。
算了，不睡了，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高宇航现在有三方需要兼顾。
一方是前文明，如果他们赞同自己的猜想，把他传回去，那就得解释利特身份暴露的事情了。
如果他们不赞同自己的猜想，那传都不用传了，直接等待十年后的新人，高宇航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二方是李欣，她昨晚一定也没睡，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应该就快出结果了，他也得做好失败的准备。
三方是他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如果前两方有任何一方失败，那么他就会有很大概率会崩溃。
其实高宇航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冷静，他只是把一切烦心事都丢给另一个自己，就像高中时那样。
他有预感，另一个自己就快变成那只被压死的骆驼了。
高宇航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调整好心态，他也只能这样了。
未知时间年月日。
“不是吧，我觉得吴天没有这么聪明。”
“他已经在试探你了，说明他已经对你产生了怀疑。”
利特找了个地方坐下，陷入懊悔，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快暴露了。
“还好他只是怀疑，没有确定，不然……”
老人说话时瞄了一眼利特，看到他懊悔的样子便不忍继续往下说。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是我们的训练失误，下次注意就好了。”
老人显然不怎么会安慰人，这通话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不过他小瞧了利特的内心，他刚才的懊悔不是难过，是反思。
不久后，他重新站了起来。
“我已经想好怎样消除他的怀疑的理由了，什么时候再让我回去？”
老人还以为是自己的安慰起了作用。
“好样的，利特，不过回去的事情，我们还需再等等。”
“为什么？”
“我说过，你变了，这是不正常的，我怀疑这是意识传换的副作用，你要做一次全身检查。”
“我这就去。”
利特跑出去时连门也忘带了。
即使换一个人来看，也能看出来利特想回去的急切心情，这对于利特是不正常的。
“唉，利特，是我害了你啊。”
老人在利特离开后悠悠自语，他虽然不知道利特被什么影响了，但如果一开始就不让他破格录取，就不会这样了。
不久后，老人找到那位虚心求教的男人，吩咐了他一些事。
“告诉他们利特的检查要慢，越慢越好，别让利特知道。”
“是，博士。”
“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不需要问，博士自有打算，不会出错。”
老人满意地笑了笑。
“哈哈，你呀你。”
“知道我为什么笑吗？”
“因为我的回答。”
“不，因为利特不像你们这样。”
下午，吴天家。
高宇航刚睡醒，他认为最好的调整心态的方法就是睡觉，主要是他也不会别的了。
这一觉他少见得没有做梦，睡得异常舒适。
他看了一眼时间后，就翻身下床泡面去了。
等待时间，他忍不住地想。
我是不是应该吃点好的，要是这次成功的话，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了。
他低头看着即将泡好的面，瞬间就没有了吃的欲望。
说干就干，高宇航在犒劳自己这方面从没拖沓过。
在网上购买了一张自助餐的票，即将下单时，手指却停在了屏幕前。
李欣发来信息：你在吗？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高宇航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现在他却又不敢知道答案。
他又在试图劝说自己。
想了很多种理由，还是不能说服自己，直到这个想法的出现。
结果再坏也没有背上“文明罪人”这一罪名还坏的吧。
他自己都没想到让自己不悲观的方法竟然是用一个更悲观的想法来把它比下去。
虽然方法不太对，但好歹是起作用了。
回复时已经是五分钟后了。
“我在，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聊？”
李欣秒回。
“好。”
“我已经买完票了，我给你发定位。”
高宇航切回订票界面，把一张票改为两张，立即下单。
激动了一会后，他冷静下来。
高宇航不看好这次会面，因为他觉得李欣的语气略显冷淡。
不久后，自助餐厅。
高宇航准时到场，可没想到李欣早已在座位上等待了。
高宇航再三确定时间。
“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高宇航挠头抱歉道。
“不，你来的刚刚好。”
李欣没有吃饭前的客套，直接进入主题。
“我昨天想了一晚上，你说的种种事迹都能一一解释我的不解，可我还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能告诉我吗？”
哦，还有一件事？我记着能回答的我都答完了？
高宇航不记得昨天晚上他的叙述有什么疏漏，有些李欣没问的他都给自动解答了。
“你问吧，我无所不答”
高宇航装作很从容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要让吴天来帮你完成那个疯狂的计划，而不是我，是信不过我吗？”
“因为我那个计划太危险了，如果失败了，我不想让你再摊上个罪名。”
“就这些吗？”
这不是李欣想听见的答案。
“不是。”
高宇航已经总结了前几次对话的经验，发现和李欣说话，不能迟疑，不然她就会猜忌。
“因为我在乎你。”
因为不能迟疑，所以高宇航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竟然说出来了，我真的说出来了！
从李欣的反应来看，这显然是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