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起事来束手束脚,沟通起来也很麻烦,说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精明如他,找到一个村内畅通无阻的方法,那就是钱,遇到什么难事,只要给钱就会有人帮忙摆平,有人抢着上门摆平,钱在这里比在城里有用得多。
而今天却让他在这个小子身上见到了一些影子,一些小姐身上尊贵的影子。
“是我冒昧打扰,对于你家老人的离世,我表示抱歉。”
眼镜男转身就走,也不管留在此地的三人。
“臭小子,你真不识好歹,断了一条通天路,哼!”
杨医生狠狠瞪了一眼禁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提着大黑皮箱跟在眼镜男身后。
女支书愣愣转身,一句话也没说,村长则是走过来给了禁一一个拥抱。
“以后有啥委屈记得来给你村长爷爷说,老李没在,你就是我的亲孙子。”
禁一知道,自家爷爷另外一个亲兄弟就是眼前的村长,整个大桶村的话事人,李正源。
“好的村长爷爷,有时间我去你家蹭饭。”
“嗯!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就在村长转身后,禁一左手手腕一热,熟悉的胸口刺痛感传来,沉闷的闷痛充斥大脑,让他蜷缩倒地,眼耳口鼻触感开始敏锐放大起来,原来昨晚的经历不是错觉。
村内各个角落任何人,任何事他都尽收眼底,就如同自己就是整个村子,整个村子就是自己,每一颗灰尘,水露如同自己身上一滴血液一般清晰。
而在这中间却有几处黑暗,分布在几栋房子内,看着它们就像看见自己皮肤上的淤青一样,酸痒能耐,而有一处已经开始冒着黑气,如皮肤鼓包流脓,非常疼痛恶心。
禁一仔细感受过去,竟然是村长爷爷的房子,一个身绿色恐龙睡衣的女孩正蜷缩在一个充满梦幻色彩的房间内挣扎,周围挤着几个人正焦急的来回踱步,其中一个中年妇女拿着毛巾轻轻擦拭着女孩额头上滴落的汗珠,口中不停辱骂站在他身后中年男人,大多是责骂其无能懦弱之类,还对角落里的老人指指点点。
而站在房间门口的几人带着墨镜,气势如同那眼镜男一般,其中角落里那道佝偻的身躯他认识,那是村长奶奶,满脸褶皱的脸上布满汗珠,眼眶早已湿透。
痛苦缓缓减轻,禁一的意识也回退到脑海,这个过程很奇妙,就像做着白日梦一样。
原来出事的是村长家,怪不得他会出面,那道诡异的气息虽然让人不舒服,不过手链好想吃了它,这是什么想法?
禁一甩了甩手腕处挂着的银色剑柄,饰品在空气中摇晃,充满无辜与美感,村长奶奶那张无奈痛哭的脸映在禁一脑海,让他内心莫名冒起一股火气。
思虑再三,禁一最后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等一下,虽然我没有特效药,但是我能减缓你们小姐的痛苦。”
禁一喊住走远了的众人,对着最远处的眼镜男说道:
“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一个什么不会的野....”
眼镜男一把按住杨医生脖子,把他即将说出的废话压回肚子里。
“好,如果你能治好我家小姐,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什么条件任你开,如果你耍小心思,装波,我会断了你的路。”
眼镜男的声音自山路的那头传来,两人就如同过家家一样做出了男人之间的约定。
禁一揉了揉胸口,把两本书踹到裤包里,踩着一双人字拖,迈出门去。
他眼中闪过几分不悦。
上桶村口,李村长家安置在村里小学旁,一栋三层的小阁楼,外侧有一堵土砖围着,侧门开着路边,里面有水泥铺的一层小院。
此时李村长的大儿子李枞,正焦急的在院内踱步,他带着自己的好友来家中做客旅游。
没成想好友女儿竟然不知为何突发高烧,不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昏厥,医院救护车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退烧药,止痛药都试过,没有用,而看着好友女儿的样子快要不行了,李枞心中感到无比焦急和自责。
村尾老李家的那位老婆婆前两天才刚刚过世,那个半吊子杨医生,连他老头子的感冒的医不好,打个针都能把针头断在肉里,所以李枞不敢冒这个险,让一个庸医来治疗。
李婆婆都是用的一些非常规手段,可是他听说李婆婆最有效的是那些奇奇怪怪的草药,一副下去,药到病除,那位孙子,禁一应该也懂一些皮毛,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只要随便带一点有效果的草药过来,就能暂时缓解一下,等待到救护车的到来。
门外传来狗叫声,看来是老爷子回来了。
一进门,禁一就感觉有一股莫名的不适感,就像车坐久了,有点倒胃口。
“爹,你们回来了,快快,药带来了吗?”
李枞看见进门的有三人,老爷子,那名跟着朋友来的眼镜男,还有一个年轻人。
眼镜男带着那名年轻人径直上了楼,完全没搭理李枞,留下村长两人在小院内。
“爹,这是怎么回事,那年轻人怎么看起来像村那头老李家的禁一啊!”
“没错,就是小禁砸,啧啧啧!鲤鱼要跃龙门喽!”
禁一紧跟眼镜男上楼,楼道里响起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喂!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不要露馅,事后把尾款结了,我要现金。”
禁一开口,提醒了眼睛男一句,两人脚步未停。
“我叫林华,希望你也能做好自己的事情。”
禁一蹙眉,这眼镜男怎么像冰块一样。
林华也是无语,自己作为一方高管,竟然答应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年轻来治疗自己的客户,还答应他那几个无理的要求,是不是太过戏剧了。
上到三楼,右转楼道内,只有一个房间,门口站着两个戴墨镜的,和他在白日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绕过两人一进门,禁一顿时火冒三丈。
房间内除了躺在床上的那个恐龙睡衣女孩,就只有四个人,一个身穿暗红色连体包臀裙的女人,长发披肩,身体高挑,坐在床头为那女孩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她身后站着一个白衬衫中年男人,有些瘦高,戴着一架方框眼镜,短发凌乱,领口半开,也在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而在斜对角角落里,一老一少婆媳两正有些不安的站在那里,此时已经是早上十一点左右,房间内开着灯,十分亮堂,而房子建造位置原因,此时的阳光正好打在婆媳两人脸上,照得两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