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咱俩跳楼

写完病历,抱阮贞又命人誊抄了一份,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悬壶楼暂时还没有印鉴,回头我找人去官府申请一个正式的,你们来复查的时候,将病历带来,我再盖印。”

崔尘接过病历,笑道:“抱小娘子从善如流,当真是好心性,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抗拒呢。”

抱阮贞道:“这是对我对患者都有利的好事情,我为何要抗拒,就因为你是个骗子?有句话说得好,恶霸也是有亲娘的。”

崔尘又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懊恼,被女人挖苦几句有什么的,时机成熟了,连本带利把场子找回来就是了。

嗯,跪在地上给道爷我唱征服就不必了,就唱一曲大姑娘钻进了青纱帐就好了。

“抱小娘子,这诊金……我只有这么多了,喏,再送你一样东西,算是抵诊金了。”

抱阮贞对张春牛有救命之恩,张春牛不信,但崔尘信了,他把身上所有银子都掏了出来,大概有二三十两。

这些银子原本都在张玉霄那里,李响从张玉霄那里搜出来的,都给了崔尘。

“这……太多了,诊金带药费,五两银子就够了,这已经算是很贵的诊金了。”

抱阮贞没想到崔尘这么实在,居然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了,还是替别人付诊金。

这还是那个她认知里的死骗子假牛鼻子吗?

“呃,不用这么多,那可太好了,省钱了,话说,抱小娘子,我牛哥不是濒死之症吗,不是得用名贵药材才能治好吗,你是不是算错了。”

崔尘的双手依然捧着银子递到抱阮贞面前,神情还是十分真挚的。

“瞎说,我看你是骗人骗惯了,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还成功求雨,还活人无数,我呸……张乡邻的病,严重是严重,但只要及时治疗,根本不需要什么名贵药材就能治好。”

崔尘根本不在乎又被美女给鄙视了,躬身施礼道:“抱小娘子医德高尚,身为乡邻的我,甚感钦佩,请受我一拜。”

抱阮贞鼻中轻哼了一声,死骗子,别想花言巧语哄骗我,本姑娘才不吃你那一套。

伸手在崔尘手中拣出了五两银子,崔尘赶紧把剩下的银子收了起来,又将手里的小册子递给了抱阮贞。

“这个本来是想抵诊金的,现在,就当是我送给抱小娘子的礼物吧,这东西,在你这样的人手里,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抱阮贞有些疑惑地接了过来,正想翻看,就听见楼外两短一长三声呼哨,张春牛听见了,立刻起身。

“崔兄弟,咱们该走了,跟我来,咱俩跳楼。”

只见张春牛二话不说,拉着崔尘就朝二楼后窗走去。

“药,药还没拿呢。”

“来不及了,回头再来拿,反正都是苦药,不吃正好。”

这回张春牛相当强势,伸手推开窗户,往下一看,确认后窗这里并没有百姓围着,只有几个自己人,拎起崔尘就扔了下去,引来抱阮贞一声惊呼。

古建筑的二楼,可不像后世的楼房,一层楼也就三米高,悬壶楼的一楼,崔尘目测过,至少有六米高。

“啊,张春牛你好狠啊。”

崔尘腾云驾雾一般急速坠落,其实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被几个人稳稳地接住了。

“蠢牛,自己跳下来吧。”

崔尘急忙挣扎起来,叫道:“别让蠢牛自己跳,必须接住,要不然就让蠢牛正常走出去。”

这时,抱阮贞也从后窗探出了头,先是确认了崔尘没摔死,这才叫道:

“张乡邻万不可跳楼,否则必死无疑。”

辛耕道:“这是悬壶楼楼主抱娘子,她怎么会如此说,崔兄弟,发生了什么事情。”

崔尘急道:“抱楼主发现牛哥身有暗伤,很严重,快,别让他跳。”

张春牛此时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外,双手按着窗台,只要一使劲儿一翻身,就能跳下来了。

“蠢牛,回去,你正常走门出去,他们又不是围观你,到外面跟我们汇合。”

辛耕看来是能拿住张春牛的,只见张春牛乖乖的退了回去。

“走吧,崔兄弟,咱们翻墙撤。”

崔尘又是一阵腾云驾雾,被辛耕、左立、左行几人架着,飞奔到了墙边。

只见辛耕后退了几步,左立背靠着墙蹲成马步,双手掌心朝上平放在膝盖上,辛耕一个助跑,脚尖在左立手中一点,左立顺势往上一使劲,辛耕轻飘飘地就落在了墙头上。

然后,左行也依照此法跳上了墙头。

“崔兄弟,该你了,相信我们,别怕哈。”

辛耕骑在墙头上,左行倒挂着双脚被辛耕攥在手中,左立在下方将依然有些愣神的崔尘托起。

“崔兄弟,别慌,踩着我的肩膀,上边左行会拉住你。”

崔尘有些手忙脚乱地踩着左立的肩膀,双手扶着墙,刚直起身,就感觉到双手被攥住了。

“抓住了,哥,走起。”

墙下的左立双膀较劲托住崔尘的双脚往上一推,墙上的左行借力往上一拽,崔尘稀里糊涂地也被拽上了墙头。

墙外也有人接应,崔尘又被扔了下去,辛耕、左行自行跳下,至于左立,他跟张春牛一样,也会从正门出去。

“悬壶楼的院墙这么高,得亏我们来的人多,不然还没这么利索呢,走吧,崔兄弟,咱回了。”

崔尘这才缓过神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还没砸吧出味儿来呢。

“别愣神了,更无须大惊小怪,这些都是我们平时的基础训练。”

“这是牛哥的病历,抱楼主给开了药方,诊金已经付过了,没来得及拿药。”

“行了,不用你操心了,回头我找个兄弟来拿就是了。”

“耕哥,牛哥的病情很严重,抱楼主说了,务必小心,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辛耕这才重视了起来,直接把张春牛的病历递给了左行:

“左二,你去,不管还有没有人围着,进去拿药,然后立刻赶回。”

“得令。”左行接了过来,一转身一溜烟地就不见了。

辛耕一边走一边问道:

“崔兄弟,蠢牛什么情况,你给我详细说说。”

崔尘道:“我说不太清楚,一会儿病历拿回来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咱俩必须等牛哥出来一起走,只有你能按得住他,抱楼主说了,除了按时吃药,半个月内,牛哥必须卧床休息。”

辛耕笑了:“崔兄弟,看把你紧张的,没那么严重吧,抱楼主虽然声名不错,看来难免也会有喜欢夸大其词的毛病。”

崔尘严肃道:“耕哥,我感觉抱楼主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我们如果都不当回事儿,牛哥自己就更不在乎了,万一牛哥真出事儿了呢?”

这时,二人已经找到了马匹,辛耕站在马前,咬了咬牙,把手指放在唇边又吹了几个呼哨。

不多时,十几名亲军卫从四面八方赶来。

“一会儿蠢牛回来了,给我绑了,找块门板,把他给我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