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决斗

“喂喂喂，又有人决斗了！”

“谁跟谁啊？”

“一个是酒馆的詹姆斯老板，另一个好像是个外地人。”

“詹姆斯啊...那应该没什么悬念了吧。”

“那你看不看？”

“废话，快走！”

仿佛狗嗅到了屎一般，甜水镇的好镇民们一听说有决斗，立刻涌向酒馆。

酒馆的正前方，有一块30码的空白地，和三个人。

“詹姆斯.特纳，你是自愿跟维卡.瓦伦蒂安决斗吗？”布雷克警长例行公事的问詹姆斯。

嗯，美利坚人酷爱决斗，以至于一地酒馆的老板都要兼任决斗公证人。

如果酒馆老板要亲自下场决斗，公证人则由其他人担当。

这一次是布雷克警长。

布雷克警长很无奈。

他原本是希望小事化了的。

想不到，反而要出人命了。

不过还好是决斗出的人命，没什么后续工作要做。

“没错，我是自愿决斗的。”詹姆斯右手握着枪套中的左轮枪柄，一瞬不瞬的盯着维卡。

“生死不计？”

“生死不计！”

“决斗原因是...”

“这家伙来我酒馆调戏我的姑娘，还打我的客人！”

“...就这些？”

“...差不多！”

布雷克警长赶紧避开詹姆斯那杀人的眼神，在决斗记录本上潦草几笔，又转向维卡。

“维卡.瓦伦蒂安，你是自愿和詹姆斯.特纳决斗吗？”

“是的~”维卡面带微笑，他也握着腰侧的左轮枪，只是枪和他的衣服一样破旧。

“原因是在詹姆斯的酒馆调戏他的姑娘，还打他的客人？”

“差不多~”

“...那个...我再确认一次，你是自愿跟詹姆斯决斗？”

“对~”

“生死不计？”

“生死不计~”

“行吧。”

布雷克警长合上记录本。

决斗双方的信息记录在案，有公证人在场，见证人数量也足够，这场决斗有法律效力了。

赢者没罪，输者没命。

如果詹姆斯刚才在酒馆里直接掏枪杀了维卡，那他就触犯了法律，最坏情况是要上绞刑架的。

但，如果是在有公证人和观众的合法决斗中杀了维卡，就不用付任何责任。

当然，反过来也一样。

“按照甜水镇的决斗规矩，决斗距离为20码，等我发令再拔枪。”

布雷克警长话音刚落，詹姆斯立刻转头往空地的一端走去。

维卡也微笑着转身，往詹姆斯的反方向走去。

不少人，特别是甜水镇的淑女们看清维卡的脸后，纷纷在心中惋惜。

20出头的年纪，脏兮兮的袍子丝毫没有掩盖他的好身材，牛仔帽檐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完美脸庞，香槟色的眼眸凝练有光。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痞里痞气的微笑，仿佛到死都不会凋谢。

这么年轻，这么英俊。

可惜马上就要死了。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决斗。

所有人都知道詹姆斯的实力。

身为甜水镇第一快枪手，詹姆斯不仅开枪快，开枪也快！

他的枪技用一个字就能概括：

速度！

拔枪迅如闪电，瞄准迅如闪电，扣扳机迅如闪电。

从拔枪到射击，中间没有一丝浮夸，没有半点多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单论拔枪术的话，据说整个美利坚无人能敌。

更何况，詹姆斯的左轮枪早已觉醒为魂枪。

他的枪名为【雷霆】，是美利坚最常见的柯尔特左轮枪，5年前觉醒为魂枪。

强化系，目前觉醒度17%。

魂枪是灵魂的延伸，一个人的魂枪能力往往和他的性格高度契合。

詹姆斯的特点是速度，所以他的左轮枪觉醒为魂枪后，特点也是一个字：

速度！

正常情况下，标准柯尔特左轮枪发射的子弹，初始射速为每秒600英尺，大约是音速的一半。

而【雷霆】的射速却高达6000英尺每秒，也就是五倍音速！

如果你听到了【雷霆】的枪响，说明你早已中弹！

手速结合射速，快上加快。

就在这个地方，詹姆斯曾先后和7人决斗。

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詹姆斯胜。

而他的对手连把枪拔出枪套都做不到。

这就是【雷霆】詹姆斯的实力。

反观维卡。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嫩滑的像婴儿，上面看不到半点老茧。

一看就没怎么练过枪，甚至没怎么拔过枪。

至于他系在腰间的那把左轮枪。

天啊，世上居然有这么破旧的左轮枪。

腐坏的木质枪柄，没有归位的撞针，从枪套下侧伸出的枪管暗淡无光，表面满是锈迹。

别说觉醒，这把枪拔出来会不会散架都不好说。

这显然会是一场一边倒的决斗，就好比残疾人坐轮椅上擂台单挑拳王，结果自然是被拳王一拳打死。

围观者议论纷纷。

“你说...詹姆斯为什么要跟那个叫维卡的家伙决斗啊？”

“这鬼猜的出来，反正又是什么无聊的非决斗不可的理由吧。”

美利坚人本就酷爱决斗，自从发现决斗有可能触发魂枪觉醒后，政府更是管都不管。

决斗越来越泛滥，决斗的理由也越来越荒诞，越来越低龄。

比如昨天这里就发生过一场决斗，决斗原因竟然只是约瑟芬的一句‘你是我见过最大的’。

所以不管维克和詹姆斯的决斗理由是什么，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在一片议论中，维卡和詹姆斯已经来到空地的两侧，相隔20码。

两人同时转身面对对方，将右手放在枪柄上，做好拔枪的准备。

接下来，只等公证人发令。

刚才还嘈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围观者们哪怕已经见惯了决斗，此刻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虽然美利坚人总因为一些可笑的理由决斗，却不代表决斗本身是可笑的。

两个人，不管拥有多少财富，多少人脉，不管被多少人拥戴，或被多少人追杀。

一旦踏上决斗场，这些背景都暂时或永久的和他们断绝了关系。

他们只有一个敌人，就是对面的决斗者。

他们只有一个朋友，就是枪套中的左轮枪。

决斗是最公平的残酷，也是最残酷的公平。

很多时候，0.01秒的差距就会成为生死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样的生死哲学，谁不敬畏，谁敢发出一丝声响来打扰？

这是对两个用生命奉上表演的人最起码的尊重。

只有钟楼的指针还在不解风情的摆动，标识着时间并没有停止，世界也没有因为这场决斗停下前进的脚步。

‘滴答...滴答...滴答...’

“开枪！”

布雷克一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