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阶无敌不再是梦

意识瞬间散乱，几乎没有感觉丝毫疼痛，徐鸣便遁入混沌之中。

仿佛踏足没有出口的深渊，只是麻木前行，难见丝毫光亮。

五感尽失，就连记忆也在逐渐淡化。

慢慢地，一切模糊，已然将自身遗忘，只存些许零散画面，始终拼凑不出过往云烟。

向前，还是向前，他并不知道此路通往何处，可是好像除了此路也无他路。

终于，就连记忆中的零散画面也全部消失不见。

他彻底将自身遗忘，抬头却显一片柔和白光。

虽不见其后世界，却清晰感知其内呼唤。

踏足其中，便是解脱。

毅然前行，他分明感受到阵阵寒意。

“嗡！”

突兀一声嗡鸣，让徐鸣已入一半的身躯下意识抽回。

远处一道金光闪烁，只几个呼吸便至近前，挡在出口。

眼前金光闪耀，亦显一股暖意温养着他逐渐破碎的灵识。

五感渐回，破碎的记忆似也步步拼凑。

抬头，徐鸣认出这是藏于宗内至宝的那道金光。

不过薄薄一页纸张，其上书意赫然，字字皆有灵光流转。

顶端，三个大字遒劲有力，隐隐竟有真意似欲挣脱！

《凝灵诀》

徐鸣下意识将其念出，便见纸页突兀溶解，字字流转金光隐入四周黑暗。

不知名处一声爆响，四周便被金光所笼！

强大生意灌注识海，以此为引，曾匿于筋骨之中的灵气陡然发力，与缠于身上的雷劫互相蚕食。

终于，灵光更甚一筹。

便见枯木逢春！

……

荒山之巅，魏无涯看着眼前枯骨怅然而立。

一时间也难说明究竟是何心情。

天才陨落他见了不少，早已无悲无喜。

修行一路便是如此，踏足其中就要有身死觉悟。

可是看着身上已无半点生机，却仍旧傲然挺立的徐鸣。

他难免还是惋惜。

“魏无涯！这便是你不惜与长老会决裂，也要做出的决定吗！”

身后突兀一声，扭头望去。

正是四长老携十名长老一同至此。

“呵！多亏此子当下便已身死道消！若是再晚些时日，天灾来临我们便都要陪葬！”

魏无涯无言静默。

赌输了便是赌输了。

天厄九劫确在意料之外。

他本想借徐鸣替青灵宗搏一个未来，未曾想尚未见此出路，便已是绝路。

他几乎能预见凤隐、霸刀两宗不日便会登门拜访，索要青灵产业。

自己这决定，凭白失了宗门至宝，却又走回了原来旧路。

“所幸你不曾请出青钟，否则至宝若毁！你更难担此责难！”

四长老仍旧口不饶人。

也所幸他并不知晓至宝并非青钟，且已然被毁，否则指不定要有多少气愤。

“魏无涯，你如此莽撞不听劝阻，如何掌管一宗！劝你就此让出宗主之位！许有德行、有能力者居之！”

魏无涯轻叹口气，一早便知四长老觊觎宗主之位，十多年来笼络不少长老，却一直不曾抓住攻讦之机。

当下倒是将机会送到了四长老面前。

罢了……也许自己真的当不得一宗之主。

“那便请四长老……”

话音未落，便闻一声沙哑突兀响起，似若骨骼摩擦，煞是瘆人！

“谁说我已身死？”

魏无涯先是一惊，随后心跳再难压抑。

扭头，那具枯骨仿若逢春！

灵气为引，血肉再生！

不消片刻，便已恢复如初。

睁眼，有雷光一闪而过，有灵光肆意流转。

肉身如玉，不见丝毫杂质！

单凭一身蛮力，恐怕已能与练气三层修士比肩！

更遑论灵田内与天劫交错之灵气，携杀伐雷意，震慑天威，难测威力几何！

接过魏无涯递来的一身华服，徐鸣不紧不慢行至四长老身前。

“倒是叫四长老失望了，弟子侥幸渡了此劫！至于天灾何时来临，弟子不知。”

“但是四长老想借此逼魏宗主退位，恐怕是打错了算盘！”

徐鸣笑意盈盈，与一脸铁青的四长老形成鲜明对比。

“魏无涯，你莫要得意！待天灾来临，便是你后悔之时！”

四长老狠狠刮了徐鸣一眼，冷哼一声，带人转身离去。

“魏宗主！我们便不送四长老了吧！”

徐鸣声音刻意加大，尤其是“宗主”与“长老”二字甚为明显。

远远地都能看到四长老脚步虚浮，气得不轻。

“徐鸣，倒叫本尊颇为意外啊！呐，此前答应你的。”

徐鸣看着魏无涯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青钟，脸都黑了。

刚刚自己是帮了他吧？

是这样吧？

这厮这是作甚！？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

宗主府，已是入夜，魏无涯与大长老相对而坐。

“你对这孩子印象如何？”

大长老饮一口酒，也是震惊。

那种程度的雷劫都能挺过来，此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只是可惜了，之前十倍灵液还是要少了。

“宗门都传遍了，说徐鸣是青灵宗第一天才，乃是下任宗主候选，你意下如何？”

魏无涯的愉悦几乎写在脸上。

“下届宗主之事倒还久远，只是此子我确实欢喜。”

“哦？说与老夫听听。”

“青钟的故事本尊讲过不下百遍，他是唯一一个不曾破口大骂的！本尊，甚是欢喜！”

“……恶俗，当真恶俗！老夫耻于与你此等恶俗之人同流合污！”

大长老愤愤起身，转身便走。

怀安也快醒了，还得去安抚着些，将如此喜事讲于他听，说不得还能多得几分灵液赔偿！

“大长老，灵府秘境推迟至七日后开启吧！叫徐鸣多歇几日！”

门外传来大长老应声，魏无涯才算安心。

饮完杯中酒，望向空中月。

他越发好奇徐鸣会给他带来怎样惊喜。

或许，他就真赌对了呢？

摇头笑笑，欲取酒坛，却觉手上一空。

突兀惊觉，忍不住咒骂。

大长老这老匹夫！回回至此不带些东西回去仿佛吃亏一般！

下次得想个绝妙点子，好好捉弄他一番不成！

……

木屋中，烛火悠然。

徐鸣盘坐床榻之上，闭目调息。

识海中，《凝灵诀》纸页已然不见。

但是记忆里，却凭空出现了《凝灵诀》全文内容。

徐鸣默念清心诀，压下激动，细细钻研。

越是品阅，愈是心惊！

竟有如此心诀！

若按此修行！岂不是将至同阶无敌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