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长的代价

罗素迫不及待地使用了【黑暗执政官】的力量。

消耗5个信仰点使用了技能亡者缪斯,将后院里被埋葬的五位仆从尸体召唤了出来,他们变成了新鲜的丧尸,并且对罗素言听计从。

经过测试,丧尸的战斗力基本比他们生前翻了一番,能做到以一敌五,相当于身体强壮的精锐卫兵,且他们不惧疼痛,悍不畏死,忠心耿耿,用来做保镖非常合适。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们的尸体可能会继续腐烂,罗素觉得自己需要弄一些福尔马林,并找一位医生,帮他们处理一下内脏,保证这群丧尸变成木乃伊一般精致的存在,不会散发恶臭,且足够得体,带出去能见人。

为了防止自己新编组的丧尸保镖小分队吓到庄园内的仆从们,罗素让他们暂时住进了诅咒物影墨镜贝鲁的肚子里。

贝鲁似乎不喜欢丧尸,丧尸既没有恐惧,也没有灵魂。

但贝鲁三年内……至少在罗素诅咒爆发前,都必须对罗素唯命是从,这是吃掉一只咒术精灵的代价,也是成长的代价。

随后,罗素又消耗2个信仰点,使用执政之手,为活人制定了新的规则,例如女仆不能穿超过40cm的长裙,必须统一穿上黑色丝袜,戴上可爱猫耳。男仆不能在公共场合大小便,也不能在花园和后院解决。

前者让女仆们连夜剪断了自己的长裙,并缝制了黑色丝袜,后者让男仆们憋了一整晚的屎尿,极度痛苦。

因为,仆人们只能使用公共盥洗室,而公共盥洗室一定程度上也被认为是公共区域。

与此同时,罗素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床上摆放的治愈药剂和一把银色匕首。

门外只守着苏曼。

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罗素需要进行一场登出试验,好初步确认到底是游戏暗地里不合法的升级了,还是自己穿越了。

虽然有一个属性面板可以查看,凸显出了游戏的特征,但不能登出,他心里依旧茫然和不安。

游戏对于疼痛设置是有阈值限定的,用以防止有人利用游戏报复和折磨他人。

玩家的初始疼痛值都设置在百分之十以内,极少有人把疼痛值手动调高的,更别说像他现在这样,疼痛值感觉都超过100%了。

随便掐一下都疼得他嗷嗷的,他绝不承认,是自己习惯了5%的疼痛值下使大了劲儿。

就现在这种疼痛值情况,他只需要给自己来上几刀,不需要角色死亡,就可以异常登出游戏了。

罗素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撸起左手的衣袖,露出了白皙但不够健硕的左臂,右手抓起了那把满是雕花的精致银匕首,对着自己的左手臂就来了一刀。

惨叫声顿时惊动了门外的苏曼,罗素本来想出声阻止苏曼,但他是真没这么疼过,这一刀浅了怕触发不了保护机制,他愣是用了大力气的,再加上匕首锋利无比,他这时候甚至能看到自己的骨头。

苏曼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溅洒一地的鲜血,和抓着一瓶治疗药剂狼狈洒向自己左手臂的罗素。

看苏曼当即就要化作雨滴四处探寻,疼痛稍缓的罗素这才开口说到:

“没,没事,是我自己切着玩玩。”

声音因疼痛有些变形,但好歹阻止了苏曼接下来的动作。

罗素的惨叫不仅引来了苏曼,很快管家也带着人赶到。

由于苏曼没关门,他们自然看到了室内的情况,一个个被吓得不清,还好罗素及时搪塞,说是自己匕首玩脱了,才打消了大家“又来刺客了”的想法。

仆人们给他换了全新的地毯和床上用品后,擦拭干净地板上残余的血渍,这才跟着管家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罗素和苏曼,苏曼的脸上残余着些许茫然,她没能明白过来罗素想做什么,但她看到了罗素颤巍巍的手,再次握住了那把刚被擦拭干净的匕首。

治愈药剂并不能让他立即恢复,他的左手臂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伤口也初步愈合,但此刻还是包裹着绷带。

看罗素双手反握住匕首,一副要不要捅自己肚子一刀的模样,苏曼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被恶灵附体了,或者是中了什么奇怪的自残诅咒。

见苏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罗素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给自己再来这一刀,他先前没有赶走苏曼,就是怕自己到时候痛得失去行动力,需要一个暂时信得过的人给自己涂抹治愈药剂。

可想到先前手臂的疼痛,他握住匕首的手就忍不住有些绝望的颤抖起来。

超过了,疼痛值绝对超过了,但是没有触发保护机制,没有登出……

如果是穿越,现在的罗素就是自己,那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如果不是穿越,就这百分百的参数,角色死亡的同时他的大脑也会遭受无法挽回的破坏,和死了无异……

当然,根据游戏法和先关法律条规,他可以大胆的得出试验结论,真相往往是看起来最不合理的那一个——他是真穿越了!

……

“没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罗素的声音十分萧瑟,但可以感觉到,这是他自己的意志,并不是恶灵附体。

苏曼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并没有行动,刚签了合约,他还没有帮助自己祛除咒术,可不能莫名其妙死了。

看她不动,罗素只能舒缓了一下神色,调侃似的说道:

“就是想看看是匕首硬还是我强壮的胳臂硬,很显然,我的胳臂败北了。”

“你是不是还想看看是自己的肚子硬还是匕首硬?”

见苏曼还是不为所动,罗素便没再强行解释,在美丽的女仆小姐的守护下,疲惫的躺进新的被褥里,偷偷反复打开面板查看,没有找到任何端倪,就这样疲惫的睡了过去。

在确认了罗素就是自残后,苏曼就躺靠在他房间的沙发上,神情严肃的盯着他入睡。

这个容貌过于英俊的少年,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让她看不透……

……

次日,罗素看着男仆们便秘的脸,与女仆们美丽的双腿,确信执政之手是有效的,于是贴心地解除了男仆不能在公共场合大小便的规定,新增了一条仆人们每天都要赞美罗素三遍的规定。

好在一觉醒来,他的信仰点已经恢复到11点,让他不用吝啬技能的施放。

生活已经如此晦暗,他总要让自己愉快一点,既来之,则不安也得过下去。

于是,在赞美声中,罗素开启了新的一天。

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在宽敞的餐厅中投下斑驳光影。

长长的餐桌铺着厚重的红色绒布,上面摆放着精致的银器和水晶杯,闪耀着柔和的光芒。

穿着华丽的罗素与穿着黑色哥特风长裙的银发少女苏曼坐在长桌的两端,相对而立。

早餐是刚出炉的吐司面包和奶油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金黄的煎蛋和烤得酥脆的香肠上散发着诱人的油亮,以及培根、薯块和焗豆,新鲜采摘的水果做成的沙拉,红葡萄酒。

丰盛却过于甜腻。

让罗素感叹贵族生活奢靡的同时,开始担心自己的脂肪会过度生长,这可是自己的身体啊!

假如自己是生活在帝都而不是伊甸园,自己的名字没有上蔷薇花园的刺杀名单,也没有闹出光屁股跑三条街的丑闻,爱德华家族也没有被老皇帝忌惮,自己也没有接触任何诅咒物,他会感谢自己姓爱德华,安心做一个悠闲度日的躺平富二代。

可惜没有假如,他只能一边享受这随时可能消失的优渥生活,一边思考如何自救。

罗素用银叉将切小的培根送入嘴中,目光落在了苏曼身上。

长发如瀑布一般垂落在她的肩膀,浓密的银色睫毛上仿佛能停下一只燕尾蝶,白皙的皮肤透着病态的美感,鲜艳的红唇如同沾染了血液。

看着这样的美人用餐,也是一种视觉享受。

“苏曼小姐,是早餐不合口味吗?”

苏曼缓缓摇头,切下一块香肠,送入嘴中,

“母亲应该很快就会发现黑蔷薇花田的事。”

看见苏曼肯吃饭,罗素稍微安心了一点。

看见罗素好好吃着饭,苏曼稍微安心了一点,她只是想提醒一下罗素,他是签了合约的。

罗素完全忽略自己昨夜的行为是否会给人造成困扰,看苏曼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经过一晚上的情绪沉淀,她应该已经渡过了悲伤期,开始坚定复仇的目标。

“没关系,我在花田里留了点东西。”

罗素微笑地说道。

时间要回溯到昨天傍晚,罗素和苏曼在柯泽巷遇到了萨瓦佣兵团。

而其中一位佣兵恰好掉下了一块腰牌,被罗素悄无声息地捡了起来,又悄无声息地掉在了黑蔷薇花田里。

虽然这是最低劣的栽赃,但蔷薇花园与萨瓦佣兵团向来不和,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点燃两者之间的矛盾,所以,罗素相信这能为自己和苏曼争取时间。

至少蔷薇夫人不会这么快发现,是他和苏曼闯入了蔷薇花田,弄死了她的咒术精灵,还偷走了那瓶转信仰药剂。

“什么?”

大概是因为昨晚的情绪太过悲伤,导致苏曼忽略了很多细节。

她竟不知道罗素留了什么东西在黑蔷薇花田。

“秘密。”

罗素眨了眨眼。

苏曼也没有继续追问,她并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

这让罗素觉得稍微有些无趣,就像是昨天初次吻她的时候,但她后面的表现十分惊艳,这证明苏曼是一个可以变得有趣的女人。

“你那位生命教派的朋友,在哪里?”

苏曼吃完早餐,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询问道。

“别急,今天我们就去见他。”

实际上他还不是我的朋友,是你未来的得力部下。

罗素在内心补充道。

等到两人都享用完丰盛的早餐,罗素与苏曼坐上了豪华的马车,朝着巴里街区的威尔逊赌场前进,这是一家规模很小的赌场。

他要找的人,就是长期光顾威尔逊赌场的一位赌徒,未来苏曼会在赌场救她一命。

而罗素决定,将这段剧情提前。

想要做到这件事很简单,只需要花钱买下威尔逊赌场,成为这里的新主人。

海莉是一名生命教派的年轻女牧师,虽然她在咒术方面很有天赋,但她并不喜欢钻研,比起传教和咒术,她更喜欢赌博,而且她的赌运向来不错。

牧师的工作相对自由,海莉每天都会极为克制地在威尔逊赌场进行2小时的赌博游戏,这让她攒下了不少钱,成为小教堂里屈指可数的小富婆。

直到这一天,幸运女神似乎抛弃了她,她在赌场里逗留的时间超过了5个小时,她输红了眼。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十赌九赢的自己,今天竟然点背到压什么输什么。

为了回本,她输光了所有的家底,甚至还听信其他赌徒的怂恿,借了赌场的钱继续赌。

从白天到晚上,海莉第一次体会到了绝望。

她甚至怀疑自己遭受了不知名的诅咒。

欠债的海莉失魂落魄地走出赌场,赌场的打手追上了她,要求她留下牧师证抵债。

可是海莉不能失去牧师证,这是生命教派的准则,任何丢失证件的人都无法再进入教堂。

海莉好不容易被破格录取,成为小教堂唯一的女牧师,她不想失去自己的职业。

海莉与他们争执了起来,然后被信奉天灾教派的打手们痛揍了一顿。

大概是因为海莉平日里缺乏锻炼,她很快就被打得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打手们骂骂咧咧地离开,将她一个人丢在阴暗的巷子中,冷风钻进了她染血的宽大风衣。

海莉又痛又冷,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就在海莉绝望时,她看到了一个身穿蓝色燕尾服,黑发微卷,拥有一双澄澈蓝眸的贵族少年。

少年微笑地伸出手,

“这位小姐,需要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