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出去！”
“但我可以问问前院是发生了什么吗？”
如两座高山一般的人影相视一眼，而后其中一人开口道：“一个姓姜的贱民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还肆无忌惮的抓走了三房二公子曹牧旬。”
“三房那边在跟家主陈述必须杀了这贱民的理由，然后是二房那边在陈述现在还不能杀这姓姜的理由……”
曹红月满脸好奇起来：“可以多说说这个姓姜的人的故事吗？”
两个护卫微微沉默。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九年封锁……眼睁睁看着这个曹家的希望被束缚在这小小的院子中，整日除了修炼就是独自发呆……
二人也便没有拒绝，只是他们说起姜防己的事情，都是想起什么说什么，并没有太强的连续性。
可即便是这没有连续性的故事，也听得曹红月满脸向往和崇拜起来。
一个庶民打破规则，然后纵横自由，想抓谁就抓谁，即便是抓曹家主家子弟，也是说抓就抓！
她也曾无数次的想打破规则，走出这院子的限制……
但旋即，她眉眼低垂下去。
这姓姜的会死。
前院的争吵，不过是在商讨到底是即刻弄死姜防己，还是过段时间再弄死姜防己罢了。
“所以……打破规则的结果，就是死亡吗？”
“我……”
“我想死吗？”
曹红月微微迷茫，然后抬起头：“多谢两位呢！红月先休息了！”
……
也是同时，
姜防己在曹继云家门口对曹牧旬所说的话语，也传到了章家和邓家高层的耳中。
邓家家主邓沔之静静的看着邓承菖以及邓承祥等人。
“确定……这姓姜的是王周的人吗？”
邓承菖：“八成是！”
邓沔之神色骤然阴冷了几分：“八成？什么叫八成？！你们做事就是这么敷衍的吗？”
邓承菖：“我这就给王周去信询问，稍后便去问婷玉是否知晓……”
邓沔之却是摇头：“不必问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信也不必写了……”
“十四天后，不管案子有没有查清，都将这姓姜的处理干净吧！”
“是！”
……
而章家那边，
章小乐看着眼前的章菁华满脸的恐惧。
章菁华一身黑色长袍，显得冰冷至极：“又来要秘籍？”
章小乐：“我就说我什么心事都逃不过三姐的法眼……”
章菁华：“那鹰击长空诀放在书斋，章宵就被鹰击长空诀杀了……你现在又要一堆秘籍……是还想弄死谁啊？”
“想弄死我吗？”
章小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三姐……我怎么敢……”
章菁华笑着起身，黑色长裙如瀑布一般滑落床沿，柔滑至极：“让我猜一猜……是勾走你魂魄的那个姑娘想要秘籍，还是那戮恶司姓姜的想要秘籍？”
章小乐悚然一惊，他以为两件事都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却不料两件事在章菁华面前都毫无秘密可言。
“说吧！”
章小乐：“他们都想要七品秘籍……”
章菁华闻言却是沉默了下来，其眼波流转，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道：“先一天给一本八品秘籍吧……七品秘籍，你便跟那姓姜的说，需要时间。”
话音落下的时候，章菁华手指上的储物戒指光芒微闪，十三本八品秘籍的抄本浮现而出。
“记住了，一天只给一本！”
章小乐点头，接过秘籍：“恩！三姐放心！我一定……”
“滚！”
“恩恩！我这就滚！”
话音落下，这胖子当真就趴在地上滚了出去。
等到章小乐离开之后，章菁华才是缓缓坐下，对镜梳妆。
镜子之中，那娇俏美人的右眼之中浮现一抹痛楚之色，而后无尽青色流出。
她的右边脸颊便全数沾染了青斑。
“姓姜……”
“根据巡天司下发的情报，庶民学宫那周贺被搜魂之后得到的唯一消息便是那位隐学小师兄……也姓姜啊……”
“会是他吗？”
“修炼破锋八刀成功……谋求七品秘籍……想要挖断氏族的根？”
“如果不是庶民学宫之人……有多大概率会有这种想法呢？”
“但愿这只是一手永远都用不上的闲棋。”
噗！
朱唇轻吐气息，红烛熄灭，美人在漆黑中褪去袍服，而后那诡异的青色弥漫了她半个身子。
与此同时，
已经入睡的姜防己猛然惊醒。
他感觉到身体之中有什么东西将要被抽走！
这种感觉……之前两个多月也各有过一次，但都是在十五月圆之夜的时候……
一念至此，姜防己没有运转任何功法去抵挡，而是任由这种感觉弥漫。
随即，他便清楚的感觉到了当初在马帮和砂帮的【天地君亲师】之下都感受到过的阴冷气息。
“跟那邪物有关……”
但只是一眨眼，这种感觉便消失殆尽。
姜防己迅速探查自身内部，只觉得有着一种脏腑被掏空的虚弱感出现。
但却感知不出其他变化来。
他迅速看向眼前属性面板。
却发现自己的筋骨两项的经验值，居然各自被扣掉了一点！
“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邪物盯上我了，还是……整个昭山县的人都会被这样窃取筋骨本源？”
姜防己眼中涌现一抹忌惮之色。
“这昭山县的水比我想象中还要浑浊深沉啊……聚气境真的能在昭山县做到不惧一切吗？”
“明天就大兴牢狱！把氏族三分之一的分家子弟全都搜查一遍！”
“尽早将昭山县能得到的秘籍全数收集到手！”
心念至此，姜防己这才缓缓闭上眼睛。
……
次日清晨，
一路走到戮恶司衙门，姜防己发现路上遇到的人，不管是普通的贩夫走卒，还是巡查军、城卫军或者是眼前的戮恶司司员们，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甚至到了监牢之中，曹继云、曹牧旬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看来……昨晚那邪物是针对整个昭山县所有人的！”
“这邪物每月至少一次的窃取昭山县所有人体内的一种奇特东西……”
“是只有昭山县如此？还是整个天下都是如此？”
但反正在学宫那十几年他是从来没体会到过这种感觉的。
或许，这也是学宫被覆灭的原因之一？
“大人晨安！”
“大人晨安！”
在一种司员问安之中，姜防己收敛了发散出去的思绪，而后开口道：“诸位，曹继云招了！”
“章家十四人！曹家十二人！邓家七人！”
“名册在这里！”
“谁去将嫌疑人抓捕归案？”
黑眼圈浓重至极的辛羸第一个站了出来：“大人！属下愿去抓捕曹家这十二名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