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听到了大道，晚上就去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想到这里，辛羸微微一愣，其满脸羞愧的低下头：“是在下错了！在下不该如此意志不坚定的！”
“我们选择的这条路注定是有无穷生死危机的！岂能因为一点点的生死危机就打退堂鼓？”
“在下这就去查询昔日卷宗！”
“重点搜集章宵相关的卷宗！回头办了他！”
“姜兄！在下也并非墙头草，昨日之言，辛某定然是要一直为此抛头颅洒热血的！”
“姜兄！告辞！”
“辛某这就去查阅卷宗！争取明天就能把章宵给办了！”
看着辛羸急匆匆而去的背影，姜防己微微一愣。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么理解也确实没错。
但，现在不应该这么理解的啊！
随即，姜防己心中释然。
《论语》这本古籍，其实有两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自然是正常版本，天下人学的便是这个正常版本，而那个不正常的版本……只有曾经的庶民学宫还有一本孤本收藏。
庶民学宫覆灭，论语另一个版本，便只有姜防己知道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另外一种意思是早上打听清楚你晚上会走那条路，晚上就可以去那条路杀了你啊。”
“如今这局面，查卷宗有什么用？”
“就算查出章宵大逆不道的密谋造反……实力不够之下，哪怕将章宵给关进大牢了，人家不还是能第二天就出来，然后一直逍遥法外？”
“而且，大同选集有言——律法，乃是万民放弃自身的合法暴力权，将其赋予朝廷，由朝廷来维护天下公正以及万民安全……若朝廷不能以律法维护公正和万民安全，则万民……可重拾自身天然具备的合法暴力权！”
心中想着那一条条的理论，姜防己的脑海中却是在期待能不能在杀章源的时候从他身上多搞到几本秘籍来。
当即，他也没有继续老实的在戮恶司衙门坐班，而是去录事房将薛韬的名册登记上去之后，便找到邓承菖请假回家修炼寒月枪去了。
对此，邓承菖自然无有不允。
半个时辰后，
姜防己从林震宅子之中缓缓走出。
林震恭敬相送：“大人！最多一个时辰，属下必能将章宵往日的日常行迹全数查出来！”
姜防己点头：“申时之前送到我院子中。另外，此事你必须亲自去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喏！”
交代完毕之后，姜防己便是头也不回的朝着巷子之中而去。
等到姜防己重新把常服穿在外面遮挡住了都头袍服，又带上有着轻纱遮面的斗笠。
他这才走出巷子，朝着北城走去。
一刻钟后，
北城区便到了。
这里因为靠近县衙，周围皆是寸土寸金，所住之人不是氏族便是跟氏族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可以说，唯有能在这北城买下一座院子定居的人，才算得上是这昭山县的上流人物。
而昭山县售卖武学秘籍的书斋，便就坐落在北城区的边缘位置。
似乎是故意将选址定在此地的。
毕竟，站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到北城区那富丽堂皇的宅院，看到那迷人心神的富贵豪奢。
这样才更能刺激兜里有了百两银子的人下定决心去买下那有可能通往这富贵豪奢的武学秘籍！
一切的算计……可谓精心至极、真正润物细无声。
可惜的是，这般精心的算计，却从没有人愿意将其用在为万民谋福祉之上。
轻轻一叹，姜防己缓缓步入书斋之中。
“站住！”
“鬼鬼祟祟的想干嘛？”
一声低喝声从旁边柜台响彻起来。
只见一个浑身丝绸，却总有几分沐猴而冠气息的小厮走出。
其身边更是有着两个血气境九重的武者跟随，浓厚的气血热浪若有若无的锁定了姜防己。
这小厮更是将脑袋都昂到了天上，满脸不屑的看着外边套着常服、遮盖了都头袍服的姜防己：“要买秘籍？”
姜防己点头。
“过来！先验资！”
“这里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这些高贵的秘籍更不是你们这些贱民能随便乱摸的！”
“别以为藏头露尾的劳资就会被当贵人看待！也别以为带把刀就能来这里胡作非为！”
姜防己目光微微一冷，但也懒得跟这种见多了人上人便将自己也当做人上人的人多说。
只是挥手之下，三十两黄金浮现在桌面之上。
金灿灿的光芒反射而出。
两个血气境九重的武者眼中闪过一抹愣怔，以及一丝微弱至极的贪恋。
先前将头都抬到了天上的小厮更是刹那间改换为满脸谄媚：“不知是贵人驾到！是小的有眼无珠了！”
其姿态瞬间卑微到了极点：“还望贵人恕罪！”
姜防己：“秘籍在何处？”
“贵人这边请！”
金子本就不是流通的主要货币，能直接以黄金交易的，非富即贵，且是大富大贵！
这一出手三十两黄金，更是大富大贵之中的大富大贵。
最起码也是三家氏族主家旁支，甚至极有可能就是三大氏族的主家子弟！
虽然这小厮搞不明白这样的贵人为何要来这里买秘籍，甚至还特意用这种特制的斗笠遮掩了面貌。
但贵人的想法又岂是他能揣测的。
小厮当即便是领着姜防己朝着二楼走去。
这二楼总共有着六个书架，每个书架上都稀稀拉拉的摆放着武学秘籍。
好似是在特意营造出一种秘籍不多的现象。
毕竟，按照辛羸所说，二十本秘籍之中有十九本假的，只要愿意，书斋又怎么可能会装不满这书架？
姜防己跟在这小厮身后，一眼朝着第一个书架扫视过去。
眼前没有任何文字出现。
一整个书架……竟然没有哪怕一本秘籍是真的！
第二个书架，一眼扫过去，眼前终于浮现出了久违的文字。
【九品秘籍《清风剑法》抄本，食之可学会该武学，可获得五点不朽点数】。
姜防己上前，将这本秘籍取了下来。
小厮：“贵人这是选好了吗？”
姜防己摇头：“有规定只能买一本秘籍吗？”
小厮当即对着自己扇起耳光来：“是小的说错话了！小的该张掌嘴！请贵人息怒！”
啪啪啪的声音响彻。
姜防己没有喊停，而是独自朝着前方走去。
这种人见到贫贱之人便如恶虎，见到权贵则好似病猫……既然他愿意自己扇自己，那便扇个痛快吧。
第三个书架和第四个书架同样只有一本秘籍是真的，也只是九品秘籍。
第五个书架又全是假秘籍。
到了第六个书架的时候，
一本七品秘籍映入了姜防己的眼中。
【七品秘籍【鹰击长空决】抄本，食之可学会该武学，可获得15点不朽点数】。
七品！
看到这两个字的刹那，姜防己的心都微微跳动起来。呼吸都有了几分急促。
他可从来没指望能在书斋这种地方找到七品秘籍的。
哪怕是能找到一本八品秘籍的真货都足以称得上是幸运了。
毕竟，书斋之中，便是假的七品秘籍都是不常见的，却不想这里竟然真的有着一本真的七品秘籍！
而七品秘籍……那可是氏族真正的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