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夏白曦没告诉众人，销金窟是平西王的产业。
而平西王是她父皇的胞弟，也就是她的亲叔叔。
如今平西王率领七十万朝廷大军，正在西域边疆抵御妖族，倘若销金窟当真沦为魔修据点，便说明平西王多多少少也和魔修有关联，这对大奉是最糟糕的情况。
因此夏白曦才希望销金窟并未沦为魔窟，最好只是碰巧有几个魔修躲藏在里面。
……
……
一个时辰后，白玉京的朱雀大街上。
“李兄，你也来目睹文曲仙子出阁的盛况么？”
“废话，今天来销金窟的男人，哪个不是为了文曲仙子。”
受到花魁名头的吸引，今日的销金窟格外喧嚣热闹，无数民众来来往往将街道围堵的水泄不通，其中有两位显然是相识的嫖友，一碰面就热络攀谈。
“据说文曲仙子才貌双绝倾国倾城，以前没出阁的时候，想听她弹一曲琴都得花一百两银子，今天正式出阁卖身，我都不敢想象她的初夜能卖出多少高价！”
“照我估计，至少要五千两打底，所谓的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过于此了。”
“可惜，我们没那个福气，真想知道最后对文曲仙子一亲芳泽的人，会是哪位豪绅大官？”
听着前面两人的感慨，换上一身便装的林凡暗感好笑，目光不经意间瞟向后方一位唇红齿白的俊美少年。
那位俊美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夏白曦，只见她即便伪装成男子，也依然遮掩不住一身仙气飘飘的高贵气质，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般瞩目，惹来大量旁人关注。
“比拼财力的话，不是我吹，整座白玉京里能拼过夏白曦的人，也只有她的父皇了。”
林凡默默心想，已然预测到那位文曲仙子最终花落谁家。
毕竟夏白曦此次是率领巡天卫众人公费逛青楼，无论文曲仙子最后卖出多少高价，都有朝廷买单。
“这次没有我什么事，我只需打打酱油即可……”
“巡天卫的修士全体出动，按夏白曦的计划，由她花费高价拔得花魁头筹，借着共度春宵的机会验明对方身份，倘若文曲仙子真是魔修，我们就第一时间控制住现场众人……”
林凡脑子里迅速过一遍夏白曦制定的计划，这时，他前面排队的两人已经都进入销金窟，有龟奴过来向他客气询问：
“不知公子是要坐雅座，还是坐大堂？”
林凡随口反问：“二者有何区别？”
龟奴答：“大堂的茶水费只需五两银子，雅座则要十两，但胜在清净，并且距离文曲仙子更近些。”
……你们这些哄抬批价的人，真该死啊！
五两银子都够寻常人家一个月的开销了，在你们销金窟，居然只是见花魁的入场费，轮女干都轮不到。
林凡乃是普罗大众出身，对银子的概念相当重，幸亏此次是公费出差，他眼皮眨也不眨一下，掏出银票道：
“给我挑一个上好的雅座。”
“是，公子随我来！”
龟奴接过银票，忙点头哈腰引路，将林凡径直领到顶楼的一处雅座。
雅座平常时候可能会清净，但今天是花魁出阁的日子，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一睹文曲仙子芳容，即便是顶楼的雅座区域此时也人满为患。
“巡天卫众人也都上来了……”
林凡一边喝着龟奴给他送来的茶水，一边不动声色观察周围环境，见包括夏白曦在内的的一众巡天卫修士，同样被领上顶楼，彼此都装作互不认识的模样。
“销金窟总共有七个入口，稍后如果发生异变，只需率领官兵将那七个入口堵住，就能瓮中捉鳖……”
林凡正盘算着最快控制现场的办法，忽然，耳边传来一道惊诧的声音：
“咦？林凡？！”
……我逛个青楼也能碰到熟人？
林凡皱了皱眉，循声抬起头，见对面雅座上坐着五人，其中有位身穿青衣的男子正满脸吃惊看向自己。
确实是熟人，林凡一眼就辨认出，那青衣男子正是他家隔壁把屁股都卖冒烟了的刘寡妇的儿子，名叫刘成龙。
“用你娘卖屁股的钱，去买其她女人的屁股，你特么真是个大孝子啊……”
林凡默默吐槽，象征性冲对方点点头，算是打个照面了。
他和刘成龙虽然是街坊邻居，但他不喜欢对方事事都爱占便宜的奸诈性子，几乎没和刘成龙有过交集，两人更算不上朋友。
“不是！你真是林凡啊！”
刘成龙显然不满足于只是跟林凡打个照面，脸上表情越发吃惊，起身朝他走来。
“刘兄，此人是你朋友么？”
刘成龙身旁的四位同伴见状好奇，也纷纷跟在他身后。
“我介绍一下，他叫林凡，就住在我家隔壁，当初跟我一起经历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了备战科举。”
刘成龙自来熟般在林凡对面落座，伸手拿过桌上的瓜果就吃，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林凡听他口吻有几分阴阳怪气，内心顿生不爽，但考虑到自己有任务在身，不便于赶人。
“哦，原来他是刘兄的同窗挚友。”
四位同伴恍然大悟，也学着刘成龙分别落座于林凡左右。
“同窗挚友嘛……勉强算是吧。”
刘成龙一边吃着林凡的瓜果，一边目光似笑非笑打量他：“虽然我们一起寒窗苦读了十年，但最终只有我考上功名，他却没有。”
……一个落榜者。
四人瞬间对林凡有个清晰的了解，脸上多出几分倨傲轻视之色。
“这也正常吧。”
一人哈哈笑道：“能考上功名之人，本就万里挑一，又不是谁都能像刘兄这么才华横溢！”
刘成龙对同伴的吹捧很受用，回忆起当初饱受冷眼的贫苦日子，心中那股想在林凡这个“患难之交”面前彰显的冲动，顿时愈发强烈。
“话虽如此，但是——”
刘成龙话锋骤转，对林凡装模做样叹息：“小凡，我听我娘说你并不是没考上功名，而是一个月前直接害怕的不敢去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