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木叶

看着这些孩子，自来也在心中做出决定。

“大蛇丸，纲手，你们先回去，我稍微照顾一下这些孩子。”

大蛇丸有些吃惊，但还是将苦无收了回去：“自来也，你的仁慈不一定会带来好的结果。”

“我意已决，”自来也看着这些孩子，“就当是赎了一些罪吧。”

纲手看着坐在地上的兄妹俩，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三个小鬼，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毫无疑问，这个女孩是饿死的。

她的胃已经糜烂了，消化食物吸收营养的功能十不存一，病因应该是战争导致的食物紧缺，长期处于饥饿环境。

但问题是，与她一起的其他几个孩子就没有出现营养不良的情况，说明这些小鬼有些在乱世中求生的本事，食物并不紧缺。

会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他们故意饿死了这个女孩，要么就是这个女孩出现胃糜烂的病情已经很久了。

从刚才这几人的表现来看，前者可以排除掉，若是后者的话……

又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女孩能坚持到现在？

就在这时，栗山一那头鲜红色的毛发刺中了纲手的目光。

“难道说……”

她呢喃一声，往前走了半步，想要检查一下栗山一的身体。

但转念一想，这孩子刚刚才失去了亲人，现在做这些可能不太好。

纲手左顾右盼，看见了同样生着一头红发的长门。

“小鬼，过来一下，算了，我过来找你。”

许是心中的某种猜测即将得到证实，纲手有些激动，她握住长门的手臂，将查克拉输送到他体内。

“如此旺盛的生命力，没有错，你们果然是涡之国的遗民。”

“小鬼，跟着我回木叶吧。”

“木叶……”长门呢喃一声，目光落在她的护额上。

山洞外，闪电划过，一抹亮光照在纲手的护额上。那一瞬间，他的记忆回到了父母被杀害的夜晚。

“不要！我不要去木叶！”

长门用力挣脱她的手，躲在弥彦身后，双手抱着头，浑身颤抖。

“你……”纲手顿了顿，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光是看见他这幅模样，大概就能猜到这小鬼身上发生了什么，这场战争……的确缔造了太多的不幸。

自来也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有涡之国的遗民，我也好和老师交代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好吧。”

纲手点点头，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栗山一忽然抓住她的手：“姐姐，你是医生对吧？”

“嗯。”

“我跟着你走，我要拜你为师，我再也不要……”栗山一抽泣两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再也不要看见重视的人死在我面前了，我痛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恍惚之间，纲手在他身上看到了绳树的影子。

‘如果那时候我在场，绳树是不是就不用死了？甚至于，只要木叶的医疗忍者能再多一点就行？’

巧合的是，大蛇丸也在这时候想起了绳树，那个孩子是纲手托付给他的。

“生命是如此脆弱的东西。”

他看向弥彦三人，并不看好这些孩子的未来。

自来也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终究是会离开的。而这里是雨之国，外有火，风，土三个大国的毗邻，内有山椒鱼半藏这样的野心家，这里注定不会平静。

算了，无论自来也和纲手做出怎样的选择，都和他无关就是了。

纲手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问：“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栗山一。”

纲手又问：“妹妹呢？”

栗山一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妹妹】，接着说道：“栗山小雨。”

纲手拿出苦无，回头看了一眼自来也。

作为可以托付生死的队友，默契自然不必多言，他双手结印，使用土遁塑造出一块墓碑。

紧接着，纲手拿出苦无在墓碑上刻下了“栗山小雨之墓”的字样。

将她安葬之后，栗山一与弥彦他们道别。

他找纲手要了一把苦无，从三人头上割下一撮头发，编织成手环贴身放好。

“弥彦，长门，小南，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忘记我们的梦想。”

“约定好了，等我学有所成，一定会回来与你们再见。”

第二次忍界大战已经临近末期，无论是大国还是小国都已经失去了发动大规模战争的能力。

陷入战争泥潭的国家们开始缩减投入的兵力，降低作战成本和规模，以较小的代价去破坏敌方的高价值目标。

在这期间积蓄力量，若是有重大突破，那就最后一搏抢夺收益，若是没有突破则开始考虑停战。这一过程，大概会持续一到两年。

在这种战争模式中，上忍班和中忍小队将成为战争的主流，不再出动高端战力，转而坐镇忍村。这样做既是保存实力，也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

因此，只要需要的时候能喊回来，哪怕自来也留在雨之国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这些东西，是纲手在赶路的途中告诉栗山一的。

几天后，抵达木叶忍村。

说实话，栗山一对这里的第一印象是有些失望。

这个村子很小，甚至不比雨忍村大多少。比起他记忆中的那个“木叶忍村”，这里实在称不上繁荣二字。

走在路上，来来往往的全是带着护额的忍者，身上还有忍族的标识，几乎见不到什么平民。

也许，战争结束之后才会快速发展起来。

纲手带着栗山一来到火影大楼，径直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冲里面喊：“老师，我带回来一个弟子，登记一下。”

“是纲手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猿飞日斩的声音总体上沉稳浑厚，但带着几分疲惫。

堆积成山的文件后探出一个叼着烟枪的中年男人，他背着双手走过来，一眼就相中了栗山一那头红色的毛发。

“这孩子是涡之国的遗民？”

“嗯，他叫栗山一，以后就跟着我学习医疗忍术了。”

说完，纲手十分自然的走到旁边接了杯水喝，一点也不客气。

“哦对了，自来也那家伙打算在雨之国留一段时间，照顾和栗山一一起的几个孩子，他们都是战争孤儿。”

“胡闹，身为忍者怎么能如此任性？”猿飞日斩皱了皱眉，不满的问，“为什么不把人带回来照顾？”

纲手将纸杯捏成一团丢掉：“其中一个红发小鬼的父母是被木叶忍者杀害的，他们不愿意来木叶。”

红发……

又是漩涡一族的遗民吗？

猿飞日斩长叹一声，妥协道：“随他吧，这是木叶欠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