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镜子

“我是火影，如果风之国防线破了，我能负责。”

“但雷之国战场伤亡惨重，你能负责吗？！”

猿飞日斩按着桌子站起身来，横眉怒目：“纲手，我给你的命令是带着医疗班前往雷之国战场支援，明白了吗？”

纲手站在一片碎木中间，攥着拳头的右手微微发颤。

左边是加藤断，是她心仪的恋人，右边是栗山一，是她给予厚望的弟子。

而逼她做出选择的人，是她的老师，是木叶的火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纲手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大字：“我…明白了。”

会议室外，只有大蛇丸一人，就连值守的暗部也不见踪影。

他双手抱胸，像一块石头一样倚靠在门边，面色平静，直到纲手失魂落魄的走出来才有了动静。

“纲手。”

纲手微微抬起头，转动眸子看了他一眼：“你都听到了？”

大蛇丸松开环抱的双手，走上前来：“外面的暗部我都赶走了，没有其他人听到。”

“这样啊……”纲手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后知后觉的问，“你怎么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反而第一时间想到帮忙遮掩？”

“意外么？”大蛇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涡之国的事情，他的确是第一次听说，但也只是稍稍惊讶了一瞬。

毕竟，根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替火影干脏活啊，而且，他手里那个实验就得到了猿飞日斩的默许。

团藏也说了，会帮他把实验器材往南方搬一搬，用抓来的雾隐忍者做人体实验。

接触过黑暗，大蛇丸又还怎么会觉得他那个老师……是个大善人呢？

“风之国那边，我会帮你留意一下。”

闻言，纲手有些意外：“为什么？水之国的压力也不小吧。”

“和老师差不多。”大蛇丸回答。

纲手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这位队友：“你又觉得自己亏欠了什么？”

“……绳树，我没能照顾好他。”大蛇丸抬手虚握，仿佛在抓什么东西。

“我知道你在关心什么，如果风之国有异动，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另外，我建议你把栗山一带上前线，想当医疗忍者，整天盯着几条鱼可不行。半年期限，已经过去一半了。”

“谢谢。”纲手点头示意，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

在离开之前，她回眸看了一眼会议室里。

满地狼藉，阳光透过玻璃浇在猿飞日斩身上。

但纲手忽然觉得坐在那儿的是一块镜子，它只是将阳光反射出去，但人们却误以为那是一盏灯，一盏会发光的灯。

伟大的是“火影”，不是猿飞日斩。

第二天一早。

纲手带着栗山一前往火之国北方。

说是雷之国战场，其实交战地点并非真的在雷之国境内，只是交战对象的主力是云隐村忍者。

土之国和雷之国之间夹着数个小国，这些小国也与火之国接壤，是三方混战的主要战场。其中，又以霜之国为主。

纲手在抵达霜之国前线后，在旗木朔茂的安排下，迅速接手医疗班。

她简单查看了所有伤患的情况，按照轻重缓急安排手术和治疗。

栗山一虽然掌握了治活再生之术，但终究没有实战经验，暂且还是留在她身边旁观学习。

猿飞日斩称云隐村的忍者为“蛮子”，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后，栗山一算是真正了解了一番……什么叫做“蛮子”了。

云隐村的忍者擅长剑术，雷遁，忍体术，多以近身战斗为主。民风彪悍，村子内的忍者多以兄弟相称，奉行的教条是没有的东西就抢，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武斗派。

与他们交战受伤的木叶忍者，身上大多都有锋利锐器劈砍出的伤口，血肉翻卷焦黑，这是被雷电烧过的坏死血肉。

很难搞。

在进行治疗之前，必须得先用苦无将坏死的组织割掉，因为麻药不够，所以这个过程非常痛。而且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出现伤口大出血，导致伤势加重的情况。

这需要医疗忍者全神贯注，下刀精准，分毫不误。哪怕是纲手，一天也只能进行五台这样的手术。

但正如大蛇丸说的那样，真正的医疗忍者，不可能靠几条鱼就能练成。

自打来到前线后，栗山一那叫一个进步神速。

刚开始还只是旁观学习，但很快，人手紧张的缺陷便暴露出来了，栗山一身上多了许多收尾工作，比如手术缝合。

对，就是缝合。

医疗忍者的手术并不是栗山一想象中的那样，会将人直接治到痊愈。

因为治活再生之术的治疗时间太长，而医疗班的人手过于紧张，再加上前线的伤患数量也在每天增加，所以现实就是根本不足以支持将忍者治疗到痊愈。

就连纲手自己也需要保持状态，手术中很少使用掌仙术，一般都是蛞蝓加上治活再生之术，治到七七八八就送出手术室。

又过了一段时间，栗山一的任务不止于缝合工作，而是和纲手一起完成手术。

他负责使用治活再生之术维持伤者生命体征，纲手则是全心全意的处理伤口，两人分工合作，每天可以完成八台手术。

在这种高强度工作下，栗山一很快就掌握了使用掌仙术的秘诀，并在某次手术中成功用了出来。

至此，他已经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疗忍者了。

比起五个月前，纲手在上忍会议上许诺的“合格的医疗忍者”，甚至还富足有余。

掌握了掌仙术，栗山一就拥有了单独完成手术的资格，一夜过去，木叶营地里多了一间新搭建的手术室。

最开始，她还有些不放心，时不时的抽空过来看看。但随着一台又一台标准的手术从他手下完成，渐渐的，纲手也放下心来，不再过来视察情况。

两人合力之下，木叶在雷之国战场所承受的压力大减，形势一片大好。

而在这时，栗山一却开始不安分了。

吃午饭时，他查看着下午第一台手术的伤者信息。

‘山中二天，中忍，解析班成员……’

山中一族，擅长控制敌人的精神。能够侵入和读取死者的记忆，并且兼备传递信息的特殊能力，还拥有强大的感知能力。

这样的人，正适合作为【回复】的第一个试验品。

看看实力强弱、以及是否擅长阴遁，会不会影响【改良】修改记忆的效果。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