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重男轻女，我妈怀三胎时她给我妈喂「求子药」，害得我妈生下怪胎难产而死。
一个月后，她把我卖给村里傻子，我在地窖被凌辱致死。
重生回那年家宴，奶奶要我起来表演节目。
我起身恭恭敬敬地作揖：「祝在座的各位长辈，一路走好，含笑九泉。」
说完，还深深地鞠了一躬。
1
被卖到乡下的第三年，我终于死了。
我出生在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
那年回乡探亲，妹妹被村里王奶奶养的狗叼走，为了续香火，不到一年我爸就让我妈怀上第三胎。
三个月的时候，奶奶悄悄塞给我妈一瓶「求子药」，据说只要连续服用一个月，就算怀的是女孩也会变成男孩。
七个月，我妈突然早产，生下个眼歪嘴斜的畸形男婴，他先天肺部发育不良，没几分钟便活活憋死了。
我妈突然大出血，奶奶却抱住护士的腿哭丧，我妈被活活耗死在产床上，死不瞑目。
都这样了，她还不肯放过我妈，把我妈摆在医院门口供人随意观看，只为了讹医院一笔。
讹到三十万后，她拿钱给我爸娶了王奶奶的侄女，而我则因为长得像我妈，结婚前夕被她卖给新娘的傻表弟。
一个眼中钉换五千块钱，何乐而不为呢？
我的至亲，我的奶奶，亲手将我送进了地狱。
被绑到地窖里，我瞪着奶奶那双恶毒的三角眼，问她：「邢春翠，你坏事做尽，不怕遭报应吗？」
她给我一巴掌，脸上的褶子皱成恶毒的邪笑：「报应？我呸！都到这了还敢叫嚣，早知道就把你跟那个小见人一起喂狗！」
原来，原来妹妹也是她杀的，这一切都是她早就安排好的。
我绝望地看着她关上了门。
终于，在第三次流产后，王傻子将愤怒全都发泄到我身上，一拳一拳活生生将我殴打致死。
我被埋在猪圈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灵魂飘到空中，我看见他们正逗着刚出生的大孙子，奶奶脸上笑开了花，一家子其乐融融。
接着，我又看到被他们骗光所有财产的外公外婆，只能在街上流浪，搀扶着捡垃圾填饱肚子。
所有的不甘、耻辱都化为悲愤，这巨大的痛苦仿佛要将我撕裂开来。
慢慢的，我的能量在蒸发，我想哭，却没有眼泪。
没生出儿子，就是错吗？
生而为女人，就活该被欺负至死吗？
凭什么坏人幸福安稳，而我们却被陷害惨死。
凭什么！
我好不甘心啊！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重活一世，你愿意吗？」
「愿意！」
2
再睁开眼，我回到了那年家宴上。
和上一世一样，席上坐了一圈长辈，小姑的大女儿正抑扬顿挫地朗读自己早就背好的祝酒词：「祝大家吃好喝好，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年年都来这一套，累不累啊？跟个显眼包似的……」
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却被奶奶听到了。
她狠狠瞪我一眼：「真有脸说人家，自己还不如人呢，等她说完你自己主动点，听见没？」
「我不会。」
我缩着脖子趴在桌子上。
一向听话的我，生平第一次对奶奶做出反抗。
这时，我妈起身去了洗手间。
奶奶狠狠白我一眼，小声威胁我：「大过节的，别逼我在这扇你！」
我不吱声，在心里酝酿起一会要说的话。
「……吉星高照，财源广进！」
显眼包完活了，席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众人把目光纷纷投向我，见我没反应，奶奶用胳膊肘狠狠撞我：「干什么呢，起来啊！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对面的小姑也不忘奚落两句，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吐着瓜子皮：「是啊，寻南都这么大了还不如我女儿呢，嫂子怎么教的孩子？看那没出息的样，等我儿子出生了可不跟她玩。」
说着还摸了摸她六个月大的肚子，对于生个龙种这件事，她一直很有自信。
听到这话，这帮亲戚们稀稀落落笑起来。
生下我后妈妈一直身体不好，中间又不小心落了一胎，这么多年才有了第二个，却又是个女儿，我妈也不肯再生。
他们背地里都说我爸是命中无子，笑我们家要断子绝孙。
「你赶紧的，别在外人面前给我丢人现眼！」
爸爸面子挂不住了，他猛地拍桌子震怒的瞪着我，襁褓里的妹妹被吓得哇哇大哭。
我看着爸爸，顺从地站了起来，有模有样的学起来：「那好，我也来献个丑，让大家见笑了。」
「今天咱们好不容易欢聚一堂，我祝各位长辈们：溘然长逝，殒身不恤，千秋永诀，福寿全归，魂兮归来，驾鹤西去，一路走好，九泉含笑！」
说完，我冲着辈分最高的奶奶作了个揖。
长辈们都愣住了：「这都念的什么啊，听不懂啊……」
「好！」
一片沉默中，我爸突兀地鼓起掌：「这文绉绉的词听起来就是不一样，寻南，你可真是给你爸长脸了！」
奶奶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她拉着我坐下来，亲戚们也跟着拍起手。
稀稀拉拉的掌声间，我听到小姑小声疑惑的嘀咕：「我怎么觉着这词有点不对劲呢，不像是什么好词啊……」
显眼包把手机搜出来的页面冲着小姑，噗呲笑出声：「妈，表姐的意思是，祝你们早死早超生，哈哈哈哈。」
「什么！？」
奶奶勃然大怒，她猛地站起来一巴掌呼过来，我灵巧地一闪。
还好我早有防备。
我假装惊慌失措地跑到门边，嘴里不依不饶：「奶奶你为什么打我，你不是要看表演节目吗？是老师教的悼念词不好听吗？」
「而且这多实用啊，你都一把年纪了，说不定很快就用上了，你要是嫌不好听，我到时候再特意给你挑些好听的！」
「你这个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奶奶撸着袖子就要冲过来，我提前一步出去使劲拉着门不让她出来，还不忘对房间内大吼：「奶奶你别生气了，你要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我可没办法给你找新词啊！」
「小兔崽子你……啊！」
门就要被拉开，刚好我妈从洗手间出来，我突然松开手，厚实的木门乓的砸到奶奶脸上，给她砸得四仰八叉。
「寻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