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炼神之法

从祭酒那里出来之后,金不焕在学宫中缓步走着。

在想着刚才祭酒跟他说的那些话。

“天下之势万变,万民如草芥,我学宫以天下为己任,如今乱世将至,扶大厦之将倾,救万民于水火,吾辈当挺身而出,不焕,我跟夫子很看好你,成立问心斋,也是要让学宫更多的子弟参与进来,这么多年学宫已然有些暮色,如今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你可明白其中真意?”

金不焕的脑海中一直在被这句话盘旋着。

若是一天前祭酒跟他说这些话,他虽然理解但也理解得不深。

但从昨天晚上发生那场意外之后,他倒是有些明白祭酒的深意了,这确实是乱世将至的迹象,学宫以拯救万民为己任。

那么他们这些学子就是执行者!

而以前招收的学子中大部分都是王孙贵胄的子弟,想要这些人去同情万民这很难。

当然也不排除学宫中也有那种天生圣人的种子。

大慈悲、大智慧!

但这种人毕竟少之又少,祭酒说要做出改变,或许就是要从种子就开始改变,所以说这是等于要他担起一方教化的责任来,这个担子就重了!

一边走着,想得有些头疼,不知不觉之中金不焕就走到了藏书阁前。

先前祭酒说让他领一门神藏境的修炼法门,他也偶尔感觉到修炼似乎有些瓶颈,原先的浩然真气虽然已然贯通经脉,但总觉得似乎好像有那么一层什么东西在隔着,只要捅破了这层隔膜就能够打破桎梏。

也不知道是什么修炼法门。

带着疑惑,金不焕大步迈进了藏书阁中。

这个时候德正师兄一般都在藏书阁中,他算是学宫版翰林院的主事,整个藏书阁的书籍整理在册、编修、秘籍传承等等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地位很高。

十大真传中没有德正师兄的名字实在是因为他基本上一年四季都待在学宫之内。

进了藏书阁,如今再也没人拦他。

金不焕径直找到德正师兄平常编撰书典的书阁之中,德正师兄果然在里面,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金不焕也不急着打搅他,而是拿了一本有关神藏境的修行笔记在一旁坐下看了起来。

藏书阁中什么类型的书都有,其中也有一些前辈的修行笔记。

这种东西很难得,一般都是师传徒,父传子的,也只有学宫之中这些夫子们才会不吝赐教,传承下来,不会敝帚自珍。

这种笔记中包括了很多感悟,还有很多破阶甚至破境的技巧,对于某个阶段来说很有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直觉的身后一个黑影闪过。

金不焕回过头,发现德正师兄站在了他的身后,忙起身行礼,“德正师兄。”

“不焕,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唤我一声。”

“呵呵,我看师兄正忙,正好我也看一会儿书。”

“嗯,是祭酒让你来的吧。”

“是,师兄。”

“你跟我来。”德正师兄招呼了一声,转身往书阁的里面走去,金不焕也随之起身跟了上去。

德正师兄带着金不焕走到了藏书阁里面的其中一间稍微隐秘的房间之中。

这房间同外面的房间不同,里面只有两个蒲团,摆设很是简单,不像是一间书阁,更像是一间禅房,或是静室。

“来,坐下。”

金不焕不明所以,按照德正师兄的指挥和他面对面的坐下。

“凝神静气,受法传道。”

金不焕心中一凛,学着德正师兄的样子,五心朝天,目视纯阳,将精神放开了出去。

只感觉到耳中嗡的一声,德正师兄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苟徒以炼神眠气,脱壳飞升,逍遥间散于蓬莱弱水间,独乐其乐,而无忧世忧民,则虽历劫不坏,世又何贵有此神仙哉,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此乃炼神之道也……”

洋洋洒洒一大篇幅的心法以灌顶之术映入金不焕的脑海之中。

金不焕迟迟没有睁开眼睛,在脑海中慢慢的消化着这片炼神之法的总纲法门。

果然,这才是真传啊!

想必也只有真正的真传才能够获得这样的修行秘法吧。

能够踏入学宫是他金不焕的福气。

而也是今天他才知道修行之道除了练武,最重要的还是要炼神,炼神是一个修行之人踏上修行之路最重要的一个阶段,是一个里程碑。

也只有真正的炼神,才能够还虚,才能够将道术融入修行之中。

也只有炼神了才能够神魂出窍,窥视雷劫。

成就假道长生。

当然,更大的愿景是成就长生大道。

即便是走武道路线,到了某种层次之后也会以另外的方式锤炼神魂,殊途同归。

总之,炼神之道是迈不过去的一道坎,早一步接触比晚一步接触要好。

德正师兄,或者说是学宫传授的一道炼神法门名为《天人炼神法》,这一门炼神脱胎于谶纬之术,天人感应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荀望先生的杰作,即便不是也离不了他的贡献。

因此金不焕感应这门炼神法倒算是本门之学,没有太多的滞涩,水到渠成自然而泄。

严格来说,炼神之法其实对他本身实力的提升起不到什么立竿见影的作用,但却有种令他醍醐灌顶的明悟感,整个人都通透了一般,原先在修行上的一些滞涩感恍然而开。

身体中的浩然真气都有种跃然而动的冲动感。

这一刻,金不焕都差点仰天长啸了出来精、气、神终归一体,抱气为虚。

修行之道坦然而开,映入他的眼帘之中。

金不焕心胸瞬间开阔了起来。

天人炼神法,入门!

一口浊气化作长箭吐出,金不焕睁开眼睛,蓦然发现静室之中竟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德正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长身而起,走了出去。

经过这么一出,他心中原先的一些迟疑一扫而空,对那个新成立的问心斋心里已然有了应对的方法。

不就是大师兄嘛,如师如父不是。

这还不好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