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可怕产业链

陈卓快速抵达人和药铺，仔细检查一番，确定里面没有高手后，才越房而入。

药铺里昏暗一片，没有掌灯，只有月光的淡淡微光，映照着安静的院子。

陈卓将高天元磕醒，以神识逼迫他指出具体位置。

高天元指了一道门。

陈卓走到门前，门出乎意料的没有锁，一推就开。

借着从门口照进来的一小块月光，陈卓发现屋里基本是空的，只堆着一些杂物。

高天元识趣的指指角落里的一堆废弃的麻袋。

陈卓隔空移物，将没什么重量的麻袋移开，露出一个隐藏的木板门，门的缝隙上隐隐透着光。

他让高天元去拉开门，走进露出来的楼梯，他则紧紧跟在高天元身后。如果门下面有什么机关陷阱，就让高天元健硕的身躯挡着。

陈卓走下几步楼梯，借着摇曳的烛灯，大致看清了地下室里的陈设。

地下室里摆了十几口大缸，每一口的直径都跟成年人身高差不多。缸子里装着快溢出来的药汤，让地下室浸在浓浓的药味里。

每一口缸子里，都浸泡着一个光溜溜的人，没穿衣服，头发都被剃得精光。

有两个人在缸子前面忙碌，拿着一根长长的粗针，往被浸泡的人身上戳口子。

两人神情呆板，动作机械，有时候目光扫过陈卓他们，就像没看见一样。

陈卓将高天元摔下去，快速跳到大缸旁边，开始寻找谢小川和林宝儿。

很快，他看见两人泡在最靠里的两个缸子里。他将两人捞出，并排放在地上，无奈接受了他们早已气绝的事实。

两人的头顶、身上各处被扎了十几个孔，每一道都有几寸深，却很奇怪的没有往外渗血。

陈卓返身逼问高天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张家老二秘制的药，我不知道他跟谁学的。总之，人泡久了之后味道会变，变成猪肉牛肉羊肉的味道，并且会更加鲜美。”

“所以你的客栈里卖的就是这些？”陈卓恨恨的问道。

“没有没有。”高天元连忙否定：“他哥张老大，开了一家酒楼，肉都被他拿走了，只有骨头会送到我这边。”

张家兄弟，自然也是当年帮余司空杀过人的。

“那家酒楼是不是叫地方酒楼？”陈卓说起一个他见过的招牌。

“没错。”

“天圆，地方，人和，你们一开始就想好这个产业链了哈。”陈卓咬着牙讽刺到。

“不是，不是，是后来听余司空的建议改的，我们都是给他做事的。”

又是余振！

人都死了，恶事还在继续。

这几个掌柜背后真正的主事者，想来不止余振一人。

“骨头交给你之后，你又拿去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做，每个月给余司空送过去。”

陈卓想起当初郭小义说的，余振手下的铺子，每个月月最黑的那一天，会用箱子将金银抬进许府。月黑做，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你们每个月给余振送金银，就是送的人骨？”

“也不全是，上面盖着真金白银。”

陈卓明白，这倒是合理的手段。

“为什么让你送呢？让张老大去送不是更方便。”

“余司空只信任我。”高天元这话，还透出一点淡淡的骄傲。

“余振都死了，你们还在继续这样做，那东西送给谁呢？”

“以前就是送给余府的管家，现在也一样。”

陈卓沉思片刻，继续问道：“所以林宝儿就是因为看见了你们送白骨的事情，所以被你们杀了？为什么当时不直接动手？”

“当时没有人察觉，第二天听店小二跟人闲聊，说不知道林宝儿偷金锭有没有成功，我才意识到事情有泄露的风险。我将事情报告给管家，管家说后面的事他会处理。”

陈卓依旧认为，此时灭口是一个很蠢的行为。林宝儿如果要说，早就说了。此时灭口打草惊蛇，不就等着人来查吗？

他感觉有点不对，暂时无法推测出主事者的意图。

陈卓对高掌柜问话的过程中，呆傻的两人已经停止手上的活动，安静的坐到一边。

他问高天元，那两人是怎么回事？

高天元说，两人被张老二用药弄傻了，只知道听命令，重复的做事。

陈卓打开带过来的账册，发现里面的内容，跟死去老头身上搜到的人皮一致，只是“羊”的数量更多，更触目惊心。

“根据这上面记的，除了需要处理的尸体，以及有人卖给你们的，你们还会挑选目标，怎么选？”

“客人来我客栈住店，我会仔细询问他们的情况，格外关注那些父母双亡，或者家境很普通的外乡人。确定目标后，如果自己能解决，就用药麻翻，如果不能，就告诉管家。”

陈卓现在终于理清这个买卖人口的可怕产业链。

余振手下的客栈负责筛选目标，他们接触的人多，也方便打听客人的信息和家庭状况。

解决目标后，交给药铺处理。之后酒楼负责销售，客栈掌柜再以上交金银的名头，将人骨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余府。

至于后续拿去做什么，只有再探余府才有可能知道，总之肯定是坏事恶事。

“你们这个月的金银送了吗？”

“还没有，应该后天才送。”高天元如实答道。

陈卓思考，如果今晚把产业链上的一干人等全部杀掉，余府那边最慢两天后就能知道。

他对此并无所谓，最好让那边明天就知道。

他想到一个计划，就是让青霜武馆出这次风头。

上次锻造师失踪，武馆只是赔钱了事，这回陈卓要逼着他们出头，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实力。

他逼高掌柜说出，帮他做过这些事的人，又打听了张家兄弟的地址。

对张家兄弟，陈卓如法炮制，尽量逼问出所有参与作恶的人。

他将这些人全部带到地下室，顺便还抓了一个当铺老板，他虽未参与这些事，但曾经帮余振杀过田家几十人，也该死。

陈卓逼这些人写下作恶的事实和过程，自然也清楚地记下了，是谁吩咐他们做的。

等罪状写完，陈卓将他们一一击毙，用的都是最粗浅的拳脚功夫，第一境武者就会的。

他将缸子里原本泡着的人捞出来，脱下死去作恶者的衣服，将他们泡进药汤里。装不下的，就一缸装两个人。

陈卓命令呆傻的两人在这些人身上戳洞，以他们之道，还他们之身。

做完这些，他将所有罪状收罗起来，又拿了一张空白的纸，故意歪歪扭扭的写了地下室的位置，让人无法看出他的笔迹。

陈卓将纸叠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青霜武馆议事堂前，将罪状扔给坐在椅子上抚剑的刘承。

“你青霜武馆弟子被杀，你们又担负着守护城池的一半责任，后面的事情也该你们出力了。”

陈卓心里这么想着，快速飞掠离去。

他现在已经将腾龙九式练到精通阶段，可以凭虚踏出五步。

以馆主白天腾空所展现出的身法，陈卓有自信，对方追不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