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百炼剑意（求追读）

陈卓满心喜悦，回头却看见许先沉默的靠在躺椅上，双眼无神，表情落寞，喝完第一坛酒后，第二坛刚打开，却没有继续喝。

“许先生，怎么了？”

“你忙完了？来，陪我喝酒。”许先撑起身体，给陈卓找了一个酒杯。

“您这儿有普通的酒吗？我不懂酒，怕浪费了你喜欢的桂花酒。”

“我要的就是让你尝尝这味道。”

许先倒了酒，陈卓不再推辞，他见许先没有碰杯的意思，就独自满饮一杯。

桂花酒色泽浅黄，酒质清新醇和，散发着桂花清香。陈卓喝下之后，先是感受到酒的醇厚与绵柔，随后桂花的香甜在口中散开，余味悠长。

“你觉得这酒怎么样？”许先有些期待的问道。

“很好。”陈卓详细描述了自己的感受。

“对呀，酒是真好。这酒我想了十年，终于喝上。老实说，味道比以前更好，可不知道为何，始终觉得没有以前那个味儿。”许先的声音略显惆怅，端起桌上的酒杯，浅浅抿了一口，酒入愁肠。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或许您怀念的不是酒，而是喝着酒的那段时光。”

“没错。其实道理我都懂，只是需要有人提醒我。”许先仰头，将剩下的半杯酒灌进嘴里。

“所谓当局者迷，很多时候不是迷，只是不愿意醒罢了。”

“说得太好了。我算是明白老程为什么欣赏你了，你看着年轻，对人事的了解，却不输我们这些老头。”许先眼眸中闪着微光，声音也变得清亮干脆了。

陈卓没有问许先和程明业是怎么认识的。说到底，他跟两人都是刚认识，不适合多打听。

许先又喝下一杯酒，讲起年轻时那段经历。

“我出生在临江邑，家传铸剑之法，所以从小就喜欢剑。这里属于云笈教，他们主张内修，说什么内练成法。我不认同，我想当一个剑客，一剑荡平天下事。

“去了红叶城之后，才发现剑客没那么好当。我没有学剑的天赋。其实是否擅长学武，都是命里注定的，但那个时候不信命，总是豪气干云，觉得未来有无限可能，觉得只要努力修炼，终会有所成就。

“也有迷茫之时，就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去喝酒。他们喜欢喝烈酒，我独爱桂花酒，还被他们嘲笑。

“如今，这帮旧友散落四方，只有一人坚持去做浪迹天涯、除暴安良的剑客。只是实力有限，没多久便死在了路上。

“我没有他那样的勇气，无奈回到这里，从父亲手上接过铸剑铺。我不善经营，铺子越开越小，好在手上还有一些本事，经常有人介绍生意。”

“以您的独门技艺，去灵剑宗铸剑，应该可以吧？”陈卓问道。

“确实可以，但我不想去。”

“为何？”

“我曾经期望的是去灵剑宗学剑，而不是去给别人铸剑。看见别人能够成为宗门弟子，我却只能干粗活，我心里会嫉妒、难受。

“而且，我这人的性格，一向好高骛远。得不到最想要的，成不了最想成为的，那就随便吧。既然都只能铸剑，我在自己家，至少心里不会觉得堵。”

陈卓不想顺着许先的话往下说，他敏锐地察觉到，许先并不需要从他这里获得情绪价值，而是需要有人为他指路。

许先跟年轻时候一样迷茫。他在年轻的时候做了错误的决定，应该是有机会去灵剑宗铸剑却没有选择去。

人到中年回首往事时，却不敢承认错误，通过贬低可能更好的选择，来强行说服自己。

“您说得没错，一个人如果舒畅顺心，在哪都可以。可您真的无所谓吗？以我的看法，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习武的天赋，那些没天赋的，难道就不活了？

“人应该找到自己的路，这条路可以是自己喜欢的，也可以是自己擅长的。您有铸剑的绝技，应该让最擅长用剑的人，来使用您锻造的宝剑，这样才不算浪费天赋。

“宝剑与剑客相得益彰，灵剑宗是名门正派，弟子做的多是除暴安良的善事，也算是变相帮您实现了年轻时的梦想。”

许先听了陈卓的话，老泪纵横，看来是说到他心坎里了。

他幽幽叹道：“我以前确实有机会进灵剑宗，可是自己放弃了。现在就算想进去，也没机会了。”

陈卓为许先出谋划策：“我认识青霜武馆的管事，他们负责向灵剑宗输送人才。我请他负责引荐，或许有机会。”

许先不太认可：“一个管事，恐怕跟宗门说不上话，馆主才有可能。”

“青霜武馆是占据半个城池的势力，他能力虽强，但一个不会武功的管事，如何服众？我猜他背后一定有武功高强的人支持，很可能就是馆主。不然的话，这么好的差事，馆主为什么不留给自己的兄弟或亲戚？”

陈卓没有去打听过刘启的背景，但他的分析是合理的。关系，两个字就是这个世界的底层运行逻辑。

“那好，你回去后问问那管事的意见，写信告诉我。我这段时间，打造一把最生平满意的剑，希望能让人家看得过眼。”

许先终于开心了一些，换了个大碗，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由慢到快的喝下。

他咂着嘴：“嗯，这味道有点对劲了。”

陈卓终于明白，许先喜欢的不是桂花酒的味道，而是希望的味道。

许先放下碗，对陈卓说：“你帮我的忙，不管去灵剑宗这事能不能成，你至少帮我解开了心结。我无以为报，想将家传铸剑法教给你。”

陈卓毫无拒绝的意思，却也不想答应得太干脆。

他没有直接答应，转而问道：“您刚才不是教过我了吗？”

“那是冲老程的面子，也算是回报你这么远给我带酒的好意。我教是教了，可并未悉数传授。

“我有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女婿们对于铸剑都没有兴趣。我这法子说是家传，其实也没传几代，是我祖父从他师父那里学的。他老人家嘱咐过，如果后人不愿意学这门手艺，也要找个看中的人传下去。

“我跟你相识，也算有缘。你说的话，我爱听。传给你，我很乐意，也算是完成了祖父的遗愿。你在我这里住几天，我把这法子完全教给你。”

接下来的几天，陈卓跟着许先完整地铸造了一把剑，学会了这门秘技。

许先将这把两人共同打造的剑赠给陈卓。

陈卓接过剑，入手就觉得舒适。剑身清亮，轻轻一弹就有轰鸣之声，在空气中振动出微微寒意。剑刃极其锋利，能够极大提升内劲的锐利程度。

他轻轻一挥，不用内劲，就隐隐有破空之声。

“好剑！”陈卓不禁赞叹一句。

这把剑，已经能算入门级别的宝剑了。

更让他惊喜的是，这个秘技出现在面板上，还有进度。

【秘技：百炼剑意10/500（可投入修行感悟，进行强化修炼）】

陈卓现在从每把剑获取的感悟，还跟几天前一样。他推测，如果把百炼剑意升级，每次就能获取更多感悟。

用感悟将百炼剑意升级，就能获得更多感悟。如此相辅相成，互为助力，将他的瓶颈又撬开了一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