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程南昔对她的印象很好。她看起来非常亲切，长得也很漂亮，而且很有趣，和她相处让人感到非常愉快。

没过多久，沈昊来到了他们的桌子旁，首先向程南昔打了个招呼：“老师。”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因为程南昔曾经辅导过他妹妹的功课，他觉得程南昔给他带来的压力甚至超过了他们的班主任。

程南昔微笑着回应，表示出一种温和而友善的态度。

然后，沈昊走到陈欣然身边，一改之前面对程南昔时的拘谨，笑嘻嘻地说：“嫂子好！”

听到这句话，程南昔不禁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两个。

陈欣然的脸色微微泛红，娇嗔地责备了几句，并轻轻推了一下沈昊。

这时，周围的人们开始起哄：“沈昊，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应该叫团支书妈妈！”

沈昊立刻启动了他的嘴炮技能，像机关枪一样对着周围的人一通乱怼。

这时，人群里有人大喊:“吆，沈昊，咱爸来了！”

大家都非常配合地安静下来，整个场面变得异常静谧。突然，有人推开了土菜馆那扇覆着一层陈年污垢的玻璃门，大步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沈昊不满地发出长长的一声“切”：“操，这是什么死亡般的宁静啊！难道他身上安装了能让人变成哑巴的机关不成？”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哄堂大笑起来。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当陈欣然身边的人站起身来时，她还是礼貌地对池煜说道：“来，姐给你让位，你女朋友等你很久了！”

陈欣然脸上露出微笑，轻轻地拍了一下那个女生的胳膊，但并没有阻止对方让位的举动。

池煜的目光落在陈欣然身上，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瞥见程南昔正低着头，专注地用热水冲洗着碗筷。随后，她又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将碗筷上的水珠擦拭得干干净净，甚至连自己就餐的桌面也仔细擦拭过。

如此循环了好几次。

池煜突然一阵好笑，看，她就是嫌脏。

在程南昔被教养的苛刻又严格的认知体系里，早恋是最大的避讳。

程南昔的母亲温婉，是个大家千金出身，后来落魄，嫁给了程父，也没有遗忘家族的教育。

温婉循规蹈矩了一辈子，连晚上的休息时间，和晚餐的食量都要经过周密计算。

所以，陆川后来在外面找了小情儿。

温婉像杯从头到脚，一眼就能看穿的白开水，哪怕面对自己丈夫出轨，也都是体面冷静的。

她是借此教育程南昔，十几岁的少年心智和经历不成熟，他们爱是真的爱，不懂爱也是真的不懂。

温婉和陆川，就是从高中时期开始谈恋爱，再步入婚姻殿堂的。

可是，这并不耽误这个男人后来开车三百公里，只为跟一个女大学生开房。

所以，程南昔看不上高中生早恋。

桌子和碗筷擦拭了三遍不止，程南昔终于停下动作。

池煜已经坐在陈欣然身边，找服务员点了餐。

程南昔抬头看了他一眼，无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