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有喝光的时候。
聚会同样有散场。
随着天色渐晚，两侧的写字楼里越来越多的打工人离开，裴纨枝也产生了醉意。
拿裴纨枝的手机结账过后，陈述就拉着她坐到马路牙子上，等田柠来接她回家。
路灯的光昏黄而温暖。
裴纨枝打着一个接一个的酒嗝，声音小小的，脑袋后面的丸子也一晃一晃。
陈述就坐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干嘛呀！”
裴纨枝被盯得不好意思，脸颊许是因此又红了许多。
陈述笑了笑：“没事。”
可能是酒劲上来，他又在心里补上一句：咬一口一定很香吧？
又是一阵海风吹过，陈述的神智清醒了许多，脑子里的念头顿时消散——
刚才想的是什么不切实际的事情啊？
跟这个对自己图谋不轨的女人......没可能的。
这时候，田柠也到了。
陈述抬起头，两人都寒暄的一笑。
田柠开口打破沉默：
“丸总委托李琳蝉这一步棋下的是真不错，我原以为是多此一举，现在看来是神来之笔。”
陈述不解。
见状，田柠连忙解释：“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李琳蝉联合几个说唱歌手，帮你进行推广，是丸总的主意。”
陈述思索片刻，眼中满是佩服。
原来丸总带自己去李琳蝉的录音棚是还有这层用意。
这样的人才配当自己的对手！
“还有，我得和你说一声抱歉。”
田柠又不好意思的说：“今天你刚来的时候，我还在丸总面前贬低你。多亏丸总高见。”
陈述不在意的笑笑：“丸总高见。”
毕竟当时自己并没有当歌手的潜质。
换做是自己，同样不会接纳自己的狮子大开口。
而且田柠没有直接翻页，而是当面和自己解释，这更让陈述欣赏。
送走田柠和裴纨枝后，陈述就找到了李琳蝉的微博——
【江山代有才人出。原本我以为我摸到了说唱的天花板，没想到只是见他的门槛。】
【歌曲《忍者》】
这是李琳蝉时隔一年多的一条博文。
因此粉丝们在评论区非常欢乐——
【蝉姐被绑架了吧？】
【既然蝉姐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肯定要去白嫖歌曲】
【带一个，白嫖＋1】
【蝉姐，能不能拿拖鞋帮我拍一拍（比耶）（吐舌）（比耶）】
【......】
其中还有几个说唱歌手的转推，还都对《忍者》进行了极高的评价——
【蝉姐推荐的歌，叫我们跪着听：歌曲《忍者》】
【据说我和此子的平均实力加起来直逼蝉姐：歌曲《忍者》】
【......】
陈述又切换到酷比的歌手后台。
现在《忍者》的购买量已经达到了四千多次，而且这个数字随着陈述的反复刷新界面，还在以一个喜人的速度攀升。
同时《忍者》评论区还不是普通的粉丝打卡，而是真正的用质量抓住听众的评论——
【陈神牛逼！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跪着听，妈妈听了之后跟我一起跪着听！】
【太爷爷听了这首歌，一边蹦迪，一边拿着大砍刀摸了上来。】
【把这首歌唱给小美，她一定很喜欢。】
【既然我和蝉姐跪过同一首歌，那我们这就算是在这首歌前拜了天地。】
陈述看着这些评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丸总高见！
......
把裴纨枝送回家后，田柠就一个人待在车上，用一支笔在纸上总结下午的调查——
陈述，二十二岁。
高三毕业后，家中父母双亡。
奉音大四学生，全部考试均取得专业第一。
就在今天下午。
田柠用以前在通天的工作证，以“陈述即将进入通天实习，调查人品”的事由，随机采访了陈述班上的十个同学。
那十个人的回答大同小异，可是都没有半点对陈述不利的消息——就连用室友的洗头膏这样的消息都没有。
相反。
那些人还对陈述的前途祝贺，田柠在他们的脸上没有见到半分嫉妒的情绪。
甚至唯一一个可以说是负面的消息，还是陈述非常喜欢黑丝——
尤以15d为佳！
想到这里，田柠忍不住扶额。
难道真的有这样品行无缺，还才华横溢的人？
不过十个人的样本也足够了吧。
最终，田柠还是得出了结论——要相信丸总的智慧，丸总的决定或许格外正确。
毕竟面试时自己就并不信任陈述，而现在《忍者》已经算是小火。
要不是丸总，自己险让果汁娱乐损失一员唱将。
那么通天集团的接班人问题，或许有了一个可以顺利解决的办法——
相信丸总的眼光，招陈述为婿，继承通天集团！
裴前惑膝下只有裴纨枝这一个女儿，可裴纨枝又明显不是集团接班人的那块料，因此随着年岁的增长，裴前惑越发为此事困恼。
田柠逐渐理清思绪，眼神越发明亮。
于是她笑了笑，提笔在报告又添上一行字——
【喜好：黑丝（15d）】
......
这是一个粉红色的房间，里面洒满了阳光。
裴纨枝两手掐腰，猖狂的大笑着：
“陈述，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装满了棒棒糖的盘子被陈述高举过头顶，他单膝跪地，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裴纨枝大美女明鉴，我再也不敢啦！”
裴纨枝就站在那里，哈哈大笑。
直到——
嗡、嗡、嗡——
震动声吵醒了少女的幻想和美梦。
真丝被里面踢出来一条光溜溜的腿儿，粉白色的脚趾调皮的一动一动。阳光打在上面，沿着崎岖的线条一路摸索到双眼。
强行将半只惺忪的睡眼睁开，少女就见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柠姐。
“喂——”
少女正是裴纨枝。
而电话的另一端，田柠的语气十足激动：
“丸总！再多精神一点，《忍者》卖出去了！”
《忍者》......卖出去了？
卧槽！
《忍者》卖出去了！
裴纨枝顿时睡意全消，用尽全力翻了个身，摔在了地上。
“卖出去就值得打电话吗？难道歌曲大卖了？”
“啊？”
田柠的声音有些错愕。
风吹过，裴纨枝打了个哆嗦，连忙把衣服披上，同时安慰自己。
就是卖出去了又怎样？
就陈述那首歌能卖出去几份？
就算撞大运，来了一百个傻子买歌，那也才两百块钱！
这首歌，我裴纨枝亏定了！
裴纨枝再次嘴角噙笑。
可是田柠接下来的话打碎了她的自信——
“丸总，您是怎么知道的？”
“啊？”
见到田柠还发来了歌曲销量图，裴纨枝连忙点进去——
截止本日7时，《忍者》单曲购买量达26200次！
裴纨枝顿时瞪大双眼。
怎么回事？
明明这歌必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