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遇岳灵珊,狼狈至极

卓北望下了武当山,在山下市集买了匹马,便径往衡山而来。

此番绕道武当,耽搁了许多时日。

他唯恐错过了金盆洗手的时间,一路晓行夜宿。

这一日到了长沙,已近黄昏。

卓北望正欲寻家客栈落脚,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响起。

“喂!姓卓的,你是在跟踪我么!”

卓北望循声望去,就见道旁酒楼二楼窗户上探出一张娇俏可人的脸,却是多日未见的岳灵珊。

那日他葬下劳德诺返回镖局时,岳灵珊已然离去。

卓北望倒也并未在意。

作为一个魂穿而来不久便遭灭门之人,他实在没有如其他穿越者那般与美人谈情说爱的心思。

此时偶遇岳灵珊,他也并无多少别样感觉,只是朝她微微颔首致意,便即驱马往前行去。

不曾想待到他进入一家客栈后,岳灵珊竟又跟了上来。

岳灵珊道:“喂!姓卓的,你这招欲擒故纵可骗我不到,我……”

不待她将话说完,卓北望淡淡道:“岳姑娘,男女有别。你作为华山派掌门之女,更当注意言行才是。”

说罢,他转身就朝楼上房间走去。

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客栈,一楼是供食客吃饭的饭店,二楼三楼才是住宿的房间。

卓北望正自上楼,便听岳灵珊对掌柜道:“给本姑娘一间上房,要离那臭家伙远远地!”

老掌柜见她带着兵刃,赔笑道:“对不住了姑娘,小店只剩两间房了。一间在那位客官下面,一间在隔壁。”

岳灵珊怒道:“怎会这般巧?本姑娘看你是故意笑话姑娘的罢?”

老掌柜连声告罪,道:“实已没了其他房间,不若姑娘就住在二楼,与那位客官不在同一层,也算是很远了。”

岳灵珊哼了一声,道:“你是让他踩在我头上么?本姑娘偏要三楼的房间。”

说着,她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啪的一声拍在柜台上。

卓北望不禁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径直上楼去了房间。

为免岳灵珊再做纠缠,他让店小二将饭菜送进房中,饱餐了一顿后,洗漱一番便即上床睡觉。

骑马赶路颇为辛苦,卓北望很快便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的自梦中惊醒。

只听得隔壁房中响起岳灵珊的怒喝之声:“好贼子,去死!”

话音未落,便听得隔壁兵刃交击声响起,转瞬却又安静下来。

卓北望眉头微蹙。

听动静,似是有人闯入了岳灵珊房中,双方短暂的交手,也不知谁胜谁败。

岳灵珊于他来说,只算得是点头之交。

即便对方算是一个美人,而且原著中还是林平之的老婆。

可如今林平之拜入了武当,这段姻缘自然也就没有了。

既如此,那就与他卓北望没有丝毫关系。

一念及此,卓北望顿时眉头舒展,翻了个身,继续安睡。

可事情往往不会如人心意。

卓北望尚未酝酿出睡意,便听一个男声压低了声音道:“算了,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小白脸,咱们目的既已达到,何必节外生枝?”

一个女声道:“我平生最恨这种窝囊废,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掳走,却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样的人,活在世间也不过是浪费粮食。”

卓北望听着二人对话,不禁深有同感。

也不知是哪位小白脸,竟这般不走运,撞上了一位嫉恶如仇的女侠。

那个男声又道:“也罢。左右不过是一杖便能了事,你既然想做,就去做罢。”

这语气甚是宠溺。

卓北望脑海中不禁浮起了一个霸总形象。

便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响。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身形猛然闯进房中,挥动一团物事直朝卓北望头上劈来。

这一下真个变起突然。

卓北望万没料到二人口中所说的小白脸竟是自己。

好在他如今已不似当初,反应颇为迅速。

在间不容发之际,一个滚身避过了当头一击。

借着客栈廊间的灯光,卓北望已看清来人是个四十余岁的独眼女子,她手持一条黄澄澄的拐杖,足有儿臂粗细。

眼见卓北望避过这一杖,独目女子轻“咦”了一声,手中拐杖顺势横扫而来。

卓北望不敢大意,就地几个翻滚,避过拐杖的同时,一把抄起倚在床边的长剑。

“锵啷!”

长剑出鞘,卓北望猛然自地上弹起,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直击独目女子咽喉。

独目女子横杖隔开,顺势抡动拐杖扫向卓北望脑袋。

这一杖劲道十足,伴着虎虎声响,尚未及体,劲风已刮得卓北望发丝狂舞。

卓北望不禁变了脸色,忙闪身就欲躲避。

可独目女子显然不是好相与的,卓北望脚下才动,便已被她敏锐察觉。

卓北望身子才动,独目女子霎时便已欺近一步,手中拐杖一沉,带着横扫千军之势扫向卓北望腰间。

卓北望欲要再避,却已不及。

危急时刻,他猛然飞起右脚踹向拐杖。

金黄拐杖与脚掌相撞。

蓬!

闷响声中,卓北望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自脚底直涌而来。

他身子顿时不受控制的倒飞而出,在墙上撞出个大洞,落在隔壁房间后兀自翻滚了几周方才停下。

卓北望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体内气血翻腾不休,显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烟尘弥漫,朦胧间可见独目女子正往这边踏步而来。

卓北望忙强行压下体内沸腾的真气,猛地自地上窜起。

可他并没有朝着那独目女子而去,而是飞起一脚踢碎了后窗。

接着他身子一沉,轻巧地落在地上,随即快速几个翻滚便藏到了床底。

卓北望才到床底,便听脚步声响,那独目女子已自墙上破洞走入了这间房中。

他忙屏住呼吸,就见独目女子走到窗边,将金黄拐杖重重跺在了地上。

“哼!逃得倒快。只是未免窝囊至极,不顾小情人也就罢了,连反抗的胆量都没有。”

卓北望听着独目女子的嘲讽声,不禁握紧了拳头。

可他却深知自己不能冲动。

只是短暂的交手,卓北望便深知自己不是这独目女子的对手,更遑论这独目女子还有帮手。

若自己忍不住怒气现身,只怕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