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行继承人的职责。
这话霍修现在一听头就大。
万恶的封建社会,该死的联姻思维!
作为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穿越者,时代的好青年,霍修愤怒了!他唾弃这种庸俗的行为,面对糖衣炮弹,霍修自然是糖衣吃下,炮弹打回去,反正他的弹药储备充足,想打多久就打多久。
挨炮的不是他就行了。
既然有万毒蜂王酒膏这种奇物在,想必盘踞夜西这么多年的各位手里多多少少都有点存货吧?为了不让大家感到麻烦,敲定联姻的时候,各位的嫁妆或者赠礼总不能太寒酸吧?
什么?你说聘礼?
我霍某人顶天立地男子汉,一言九鼎,如果真的收了你们的东西,只要我成功破限进入秘藏境,那绝对能保证各位的生命安全!难道还有什么聘礼比你们的命更贵重?到时候就算是回到中原,有我在,各位只要不过分,荣华富贵,家族繁茂,甚至武道突破那都是妥妥的!
母子两出发前通气了一番。
以上的粗暴逻辑,和霍修没有半毛钱关系,都是出自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女疯子意见,霍修只是作为参考。
在去见人前。
姜芸婉让霍修去好好的沐浴更衣一番。
虽然没有办法让便宜儿子,实质伴侣短短几刻钟的功夫就速通成为一位风度偏偏,恭敬有礼的贵公子,但除了贵公子画风,在汉人的上层社会圈子里,赳赳武夫,国之干城这样的画风也是能吃的开的。
姜宅里有许多衣物。
不过霍修问起这些衣物都在哪时,便宜娘亲尴尬的表示……
除了她自己的衣服和贴身亵衣外,其他人的衣服放哪她还真不知道,毕竟以前这事也是下人在打理,现在自力更生了,也只管自己的事情。霍修等会洗完澡再光着膀子找找就行,只要不穿下人的衣服,武者劲装应该还是有不少在各处院落的。
“哎……”
霍修还能说什么呢?
自己这位大小姐母亲,以前是被人伺候的,现在没人伺候了,还醉心于武道钻研,估计衣食住行都是凑合凑合的。
正在翻箱倒柜的霍修忽然一愣,随即脱口而出。
“等等!老子被骗了!”
姜芸婉的衣着打扮根本不像是凑合的模样。
她就是单纯的懒!
有给便宜儿子找衣服的功夫,她宁愿去地下书库待一会。事实也是如此,在打发了霍修自己去忙活后,姜芸婉就来到了地下书库。
当她挪开假山,轻巧跃入通道,进入书库的时候,黑漆漆的地下空间似乎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咆哮,那咆哮犹如狮虎鸣啸,又似怪物嘶吼,好似有穷凶极恶之物随时会从黑暗中扑出,将这美妇给撕碎。
然而下一刻。
什么怪物,什么嘶吼,什么异常。
都随着被点亮的灯台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里依然是静悄悄,与世隔绝的静谧,带来的是说不出的舒适,让人心旷神怡,享受孤独,思维速度有着显著的提升。
姜芸婉下来。
不是为了真功。
可以说夜西所有武道真功,包括杂学和纯理论典籍,姜芸婉都已经阅览过,那些东西对她来说已经没有用处,有太多的推测受限于自身没有武道真气而停滞,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探查镜中鬼神的状态。
霍修当时很识趣的没有追问。
姜芸婉也没有就这个话题展开。
镜中鬼神,到底是什么来头?它为什么会被姜公羊关在镜子里?这和姜公羊的死有关系么?
答案非常简单,镜中鬼神,就是姜公羊。
它是姜公羊,但它又不完全是姜公羊。
姜家的武道科研精神是一脉相承的。
为了突破那个天堑极限,发了疯的武者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特别是姜公羊这位夜西节度使,在意识到鬼神复苏,大势难以抵挡后,忠于大周,试图保证夜西都护府存续的他,凭借复苏之初的一些先发优势,试图让自己成为一尊鬼神。
这尊鬼神的位格,在夜西流传已久。
镜子、水面。
是链接着另外一个世界的通道。
这个世界有一位主宰存在,不知其名,不知其形,只知其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若是向其许愿,奉上对等智慧则可得到梦寐以求之物。
所求之物一定满足心愿,但却不一定是所渴求的形式。
姜公羊成为了鬼神。
知晓当时凶险危机情况者少之又少,姜芸婉就是知情者之一。
姜公羊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成功是他确实成为了鬼神,窃取了镜中主宰的力量,而且也获得了超乎想象的力量,以及超乎想象的消亡速度。姜公羊失败在他太高估了武者的意志,也低估了那些千百年来在复苏大潮间起伏生灭的渣滓顽固程度。
在以千年,甚至是万年为计数单位的洪流面前。
一个年岁阅历最多不过百年的武者,不只是需要大毅力才能坚持的下来,还需要更加强悍的神才能够挺的住。
然而要壮神,就得练神。
这简直比武道真气还要缥缈虚无。
姜公羊其实就是十年前那昙花一现的大诡,作为鬼神是极端的恐怖,当时就鲸吞了过来看热闹的一圈秘藏境鬼神,随后还是在失控前拼着老命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封进了通道夹缝之中。
姜芸婉对此都了解不多。
只知道她的父亲是用了什么鬼神手段制造了一个矛盾冲突,让他自己困在了夹缝之中,这一困如果没有其他鬼神来干扰,那基本上就不会有问题,而只需要定时投喂他感兴趣的武道知识,那么被封印的姜公羊也不会有异动。
十年前一战。
夜西鬼神们都被吓破了胆。
自然是不愿意靠近沙州城,怕被活吞掉,彻底死去。没有了鬼神外力的干扰,封印自然是固若金汤!
正如永远不会被攻陷的XX,牢不可破的XX之类的FLAG。
固若金汤迟早是要被破的。
姜芸婉有一个掀桌的底牌,那就是把姜公羊放出来。
“……你已经不是我父了。”
站在灯火摇曳的镜子前,姜芸婉看着迟迟没有反应的镜中身影,第一次显露出了无限的惆怅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