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竟然这么毒舌

“怎么还要放血?”我有些心疼“带手绢了吗?”

“在包里。”

我翻出他的粗布手绢,帮他按住出血点。

姐姐有点不好意思“这,真是对不住,小溪大夫。”

赶紧去翻矮柜,从里面找出了创口贴。

我接过来“最好是贴上。”撕开包装,并排在伤口上贴了两张。

小溪对着这家姐姐说“还需要红绳,一定是没有用过的。”

“屋里就有。”她又从柜子里取出红色的绳子。

小溪轻晃瓷杯,摇匀里面的液体,接过红绳,浸在杯子里。

数秒过后,取出红绳,逐个绑在了鸡蛋上。

小溪要求姐姐帮忙,把妹妹的衣服撩上去一些,露出肚皮。

许是因为肚子痛,妹妹一直在挣扎。

“按住,别让她乱动。”小溪交代着。

我也上前去帮忙,和这家姐姐,一人按住妹妹的一只胳膊,姐妹俩的母亲则压着她乱踢的腿。

蓦地,妹妹的头向我的手转来,张嘴就要咬,迅速抽回按住她的手。

小溪厉声呵斥“今天我女人若是受了一点伤,就等着家里人给你收尸吧。”

妹妹瞬间愣住了,停止了挣扎,但是身子一直抽搐,浑身冷汗直流。

我对着小溪相劝“赶紧帮她解吧,看她的样子是疼迷糊了。”

我继续伸手,帮忙固定。

小溪脸色奇臭,拿着一个鸡蛋开始在妹妹的肚皮上滚,并嘴里念念有词。

我抬眼看他,心里不解,这嘴里是在叨唠什么呢?

一个鸡蛋、二个鸡蛋,滚到第五个鸡蛋的时候,妹妹的状态已经恢复了正常,直到第七个鸡蛋滚完,小溪住了手。

妹妹这时能够坐起来了,我满脸惊讶,简直是神了。

“姐姐躺上去。”小溪催促着。

如法炮制,姐姐只滚了三个鸡蛋,便结束了。

“我用不用再多用几个鸡蛋?”姐姐有些忐忑不安。

小溪面无表情“不必。”

这家伙还在生气呢,我抿嘴偷笑。

“好,那小溪大夫,谢谢你。”她指了指地上的用过的鸡蛋,面色有些发愁。

“这些怎么处理?”

“先烧再埋。”小溪回答。

她妹妹说道“那多可惜,给家里的鸡吃了,不行吗?”

小溪扫了她一眼,并未张口跟她解释,捡起地上的其中一个鸡蛋,剥开外壳,一分为二。

屋里的人,顿时都惊呆了,鸡蛋只有蛋白,剩下的就是一堆白色的线虫,并且还在不停的蠕动着。

我捂着嘴,跑下了楼“哕~”,不停的干呕着。

小溪这时走了下来“花花姐,你还好吗?”想要帮我拍背。

我赶紧躲开他“你摸了那玩意,去洗手。”

他无奈的摇摇头,喊出姐姐带他去洗手。

“喏,洗干净了。”他伸出手让我检查。

我点点头“既然解完蛊了,咱们走吧。”

姐姐想要送我们回寨子,被小溪阻拦了“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暂时不走。”

“你们先等一下。”姐姐从她的包里掏出了一个红包。

“这个是诊费,你一定要收下,如果不是你,我们姐妹恐怕就~”。

她拍了拍胸脯“你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以后有用的上我栗美菱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小溪从容的把钱接过,我开口道“美菱姐,那就谢谢你了。”

转身离去,小溪牵住我的手。

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姐,那蛊公叫什么名字?可真俊。”

她在说小溪,我拽着他的手,放慢脚步,想要听听姐妹俩在说什么。

“你闭嘴,真是个憨婆,还没长记性呢。”姐姐低声吼道。

“哎呀,疼,你别打我头。”

“我看你还是不够疼,没被蛊折腾够?你自己要嫌命长,别拖累我。”

“阿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的。”

可能觉得骂的不过瘾,开始快速的讲起了侗语,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听不懂,没意思。

“走吧。”我撒开了牵住小溪的手,抬了抬下巴,奔着来时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一股拉力,身体向后回弹“走这边。”小溪指着另一侧方向。

“哦,呵呵”傻笑了两下“我们去哪儿?”

“去找吴晋。”小溪快速回答。

“找他做什么?”

“帮他醒醒酒,这个寨子里的蛊祸,必须由他来解决。”

我眨眨眼“你倒是惦记他。”

“他并非坏人,但却需要正面引导,否则的话,他会跳入自我捆绑的陷阱,无法自拔。”

“况且,这个寨子是需要蛊公来保护的,他必须负起责任来。”

有道理,我赞同的点头。

“吱~”推开木门,光线太暗了,我在屋外徘徊了片刻。

“你在这里等我。”小溪看出我的踌躇。

我摇摇头“进去吧。”让他自己一个人进去,我有些不放心。

摸索着开了灯,一楼的黄色瓦斯吊顶灯全部亮了起来,屋内的现代化装修设计,令我有些意想不到。

地板家居木材打底,门厅右侧,三个双门边柜贴墙摆放,边柜上方的木墙,挂着斗笠和一块巨型札染的靛蓝色方布作为装饰。

细长的浅木色餐桌放在了中间最扎眼的位置,餐桌上茶杯、茶壶凌乱的堆在一起,靠背式餐椅用竹条编织而成,一共有六把,全部搭配着浅蓝色的糙布软垫。

正对大门的那面墙上,嵌满了一尺见方的不规则木质装饰架,架子像是特意做过烟熏处理,颜色深于墙面。上面摆放了大小不一的瓷罐。

厨房用一元硬币大小的麻绳代替了门帘,每一条的底部都抽成了挂穗,走进一看,没有安装房门,属于半开放的空间。

“走吧,一楼没人。”小溪已迈步上了二楼。

我随后跟上。

“好浓的酒味儿。”酒和封闭空间里浑浊且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的。

寻着这股味道,果然看见了吴晋,瘫在地上。

大大小小的酒罐,酒瓶、酒碗散落一地。

我走近一看居然还有茅台“啧啧,这家伙就这么糟贱好东西。”

小溪走到窗边,拉开帘子,推开窗散味道。

“这都没醒。”小溪轻轻踢了踢吴晋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