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四目相对,他的头向我慢慢靠近,鼻尖蹭着鼻尖,他张嘴含住我的唇瓣。
热烈而又急切的吻,持续了很久。
就当我以为,一切要结束的时候,小溪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可以吗?”他嗓音沙哑。
我脸颊有些发烫,点了一下头,侧着脸把双臂挡在眼前。
视线一片黑暗,只听见“哒”的一声,小溪关了台灯。
我慢慢拿开胳膊,伸手来回抚摸,他的后背。
消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半刻过后,夜未央……
这间几平米的木屋里,犹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芙蓉帐暖,春宵怎会轻易度。
夜深人静,木制的小床却极不安分的叫嚣着。
我知他的不安,亦如我的不舍,如今面对着面,思念依旧如狂,契阔不必成说,都在行动里。
小溪脸上的汗水顺着鼻尖、下巴掉落,自然界中,雄性动物往往看起来要比雌性更加漂亮,装扮也更靓丽,人类社会伴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女性更懂得打扮,从而达到异性相互吸引的目的,眼前的男人既没有刻意的打扮,此刻又无鲜衣修饰,却透露出最原始的美,大自然果然不做无用功,这人是性感不自知的。
潮涨潮落,当一切归于平静,眼睛适应了黑暗,与他面对面,小溪小心翼翼的帮我捋顺。
突然想到一个词,结发夫妻。
起身下地,开了灯。
小溪不明所以“做什么去?”
“拿剪刀。”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小剪子,摸索着脖颈上方的一捋头发,二话没说剪下了一束。
小溪微微一愣。
我开口“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他睁大眼睛,接过剪刀,效仿行之。
小溪找来了红色的线,把两束头发绑在了一起,收在布袋子里。
好似完成了重大的仪式,我们俩同时松了口气。
再次躺在床上,无需多言,两个人给了对方承诺。
此刻,我是安心的。
眼皮打架,身体如同灌了铅,脑袋昏昏沉沉,我翻了个身,陷入梦境。
山势高耸,崖壁陡峭,极目远眺,凝裂出一线天。
没有别的选择,沿着一线天路走,必须尽快找到水源。
现在的我焦渴难忍,浑身无一处,不疲乏。强迫自己迈开步子,像个机器一样的给自己输入前进的指令。
终于,听到了潺潺的水声,立刻振奋起来,已经没有唾液可以分泌了。
人到极限的时候,是可以爆发出强大能量的,我要喝水,要活下去。
前进、不停的前进,我喜极而泣,终于到了。
双手捧着断壁上流下的甘泉,放量狂饮,急灌而呛咳“咳咳咳咳咳。”
“花花姐”小溪轻声呼唤着我,还有一双手轻拍我的背。
扫去了一切不适感,顿感四体通泰。
好似躺在云层里,天地皆宽、物我皆忘。嘴角沁笑,享受此刻的幸福美满。
日上三竿,唯我独眠。
看了一眼时间,何止,简直已经是日下三竿,十四点四十。
不得不说,年轻人体力就是好。
突然想起,苟妤朵开过的玩笑,老男人有钱,不一定给某人花,但是年轻的男人有劲儿,真的给某人使。
认证了,此话赞同。
穿好衣服,收拾床铺,撤掉床单拿去洗。
小溪正在拾捣草药,听见脚步声便抬起头,掸了掸手,迎上我。取走我手里的床单。
“哎~”本想说我洗的。
他笑道“给你留了饭,快去吃吧。”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坐在餐桌上,打开竹编的菜罩,手背试了一下饭碗,温的。
低头勾了一下唇角,果真是个田螺少年,拿起碗筷,开始进食,的确有些饿了。
洗衣机转动的声音响起,小溪擦了擦手,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有些不自在。“你”、“我”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咽下饭“你先说。”
“你有没有不舒服。”小溪的耳尖泛红,这是他害羞的表现。
我一愣,这是在问我昨晚的感受。
轻咳了一下,低声回答“没有,没有不舒服。”
“哦。”他拘谨的搓着手。
小溪表现的越是扭捏,我就偏想逗他,眼珠一转,冲着他勾了勾食指。
小溪探过身,附耳倾听。
“准确的说,是非常的~爽!”说完,冲他耳朵吹了口气。
他的脸,腾的一下,瞬间爆红。
“哈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乐。
“花花姐。”他无奈的要制止我聊这个话题。
我继续调侃“今晚还跟姐姐睡,怎么样?”
他盯着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顿时愣住了,简直自作孽不可活,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我的天、我的地,我的老腰,我只剩一格血的体力。
咽了口吐沫,低头继续吃饭。
“走吧,回来再刷碗”见我吃完饭,小溪提议道。
我有些不明所以。
“昨晚讲的,要带你去个地方。”他已经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想起来了,我端着杯子喝了口水,立刻去追小溪。
手牵着手,漫步在村里的小径,阴天带来了舒适的气温。
路上偶尔会遇到的寨子里的人,许是因为小溪是这里唯一的大夫,他们见到小溪十分的热情。
“就是这里”小溪停住脚步。
“到了?”我有些疑惑,这里除了一大一小的两棵树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他抚摸着那棵粗大的树“这树有个传说。”
我顿时来了兴趣,靠近了一些,贯注全神。
“很久以前,黎平县内的一个侗寨,在过侗年闹寨的时候,其中一对男女,对歌定了情。”
心中猜想着闹寨的意思,并未打断他,来为我解惑。
小溪继续说“男人名叫楠郎,家住榕江大利村,与姑娘约定三、五日后前来迎娶,两人交换了信物,男送银手镯,女赠吉祥绣。”
他笑着轻叹一口气“可约定时间早已过去,姑娘始终不见楠郎前来提亲。”
心中警铃大作,他会不会是在影射我。
“只好到楠郎的家乡来寻,到处询问,也未能问出,有谁见过楠郎这个人。待姑娘失望而返时,村口这株巨大的楠木树,在风中簌簌作响,好似低吟着满腹的思念。”
我伸手触摸着眼前的这棵大树,故事虽未讲完,但脑海里已呈现出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