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过头，看到盒子里小蛇们，穿插爬行，瞬间毛骨悚然。
赶紧收回视线。
“清理一下输卵管上的溃疡黏膜，再用生理盐水清洗，就能缝合了。”
我打着哈欠，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
“你要是累了，就先去睡吧。”小溪专心的进行着手术的收尾工作。
摇摇头“我等你一起。”
“再喷一下麻药。”小溪对我说。
“好。”
小溪再次劝我“马上就缝合好了，你先去睡。”
“我把这边收拾完，就去找你。”
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了，便没再推脱“那好，我先回房了。”
“缝合完，你也睡觉，这些东西，醒来再收拾。”我哈欠连天。
“好。”
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
“我怎么在树洞里？”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警惕的看向四周。
“你醒了。”一道男音传来。
看见来人，我瞳孔放大，惊愕失色的呆坐在原地。
蛇身人面的男人，见我如此恐惧，眼神不屑的轻嗤一声“一点长进没有。”
这厮是在说我？
看着他绿色的蛇尾，鄙视的眼神又如此熟悉。
“翠果？”
“算你还有点脑子。”他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
收敛了恐惧，讶然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当然是因为我与众不同。”
我“……”
“她醒了，你们进来吧。”翠果朝洞外喊。
看着面前站着的十一条人蛇，我头皮发麻。
其中一条女人蛇扭动着身子朝我靠近。
身体不由自主的后移。
“别害怕，你男人救了我。”她的声音充满魅惑。
这是翠果的老婆？这么说，另外九条，是小溪帮忙接生出来的小蛇。
“听我家那位说，你和你男人生不了孩子。”
“啧啧，真可怜。”
我“……”
这母蛇怎么比翠果还可气。
“我送你。”她神色无比认真，指了指身后的九条人蛇。
“选一个吧。”
我惊骇不已，看着个个两米高的人蛇，使劲摆手“不用，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又使劲冲翠果使眼色。
这死蛇竟然装作视而不见。
“翠果”咬着后槽牙喊他“快跟你老婆说，我不需要。”
女人蛇不明所以的看着翠果。
翠果的嘴角勾了勾“这女人好色，不需要母蛇。”
“翠果”我大喊一声，要被他气死了。
这厮一定是在报复我，曾经嘲笑过它不能释放毒液，就像男人不能释放……
“哈哈哈哈哈~”翠果的笑声响破云霄。
“母亲，我愿意和她走。”一条男人蛇冒出头。
我咧着嘴“翠果，快让你的孩子别开玩笑了。”
没人理会。
“你可答应过小溪，要保、保护我的安全。”讲话都结巴了。
“当然”翠果的表情肆意张扬，特别欠揍“一定不会让小九伤害你的。”
那条叫小九的人蛇，扭动蛇尾，移向我。
“翠果~”喊出的音调，都变了形
“怕什么，我不咬你，也不放毒。”小九在我耳边低语。
浑身汗毛立起，用手挥着“你走开~”
“翠果，我一定会和小溪告状的。”
“你个死蛇，快让你儿子走开。”
手腕被小九钳住，心里的恐惧已到达顶峰，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哭什么。”小九无奈道。
身体动弹不得，看着他越贴越近的脸，我抖如筛糠，鼓睛暴眼，蛇类专有的尖牙，边讲话边吐信子。
使劲的闭上了眼睛，五官全都皱在了一起，耳边传来一丝丝湿凉，这蛇在舔我。
我一时气急，脱口而出“翠果，快让你儿子特么别闹了。”
瞬间睁开眼，眼前并非是树洞。
看着杉木屋顶，大脑逐渐清醒过来。
“怎么老做这种怪力乱神的梦！”
脑袋微微瞥向侧面，翠果正盘旋着身体，立着蛇头，不停吐它的信子。
“好你个死蛇，你报复我。”坐在床上，指着它骂道。
翠果没理我，顺着床爬下去，不停的用头探向房门。
立刻了然，这家伙把我舔醒，是为了帮它开门。
好无语，穿鞋下了地。
“吱呀”门刚一打开，翠果快速的向外爬去。
我喊道“你可不能乱跑。”
急忙探出头去寻它。
一楼的餐桌前，坐着两个人。
“你醒啦！”小溪摆了摆手，示意我下楼。
“来了。”
吴晋起身和我打招呼“打扰你们了。”
我指了指缠在他手臂上的那条母蛇，诧异的问道“这蛇是你的？”
吴晋摸了摸蛇头“它和翠果是一对，叫绿宝。”
“昨天，家里来了很多客人，正赶上绿宝产崽，它受到惊吓后就跑了。”
“幸亏小溪兄弟联系了我。”
“没想到被翠果带回了你家，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溪给他的杯子里蓄满茶水“翠果应该是知道母蛇难产了，特地带它来寻我，它输卵管里有小面积粘连和溃疡，如果不及时进行治疗，疼痛会让母蛇性格暴躁，极容易攻击人。
“绿宝这几天一直都很烦躁。”
我观察着吴晋，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衣着干净整洁，发须整理了，颓败之态早已扫光。
想起刚才我做的，人蛇站满整个树洞的梦境“小溪，快把蛇宝宝给吴大哥。”
蛇这个物种，仅养翠果一条便可，多了真让人受不了。
小溪把盒子取来，递给吴晋“生了九条。”
吴晋高兴的咧着嘴笑“绿宝，辛苦你了。”
他居然还亲了母蛇一口，我扶额，简直没眼看。
“你也不怕它咬你？”我实在是好奇。
吴晋一愣，笑道“不会的，绿宝和翠果都是我从小养大的，尤其是它。”他低头温柔的抚摸母蛇“和我感情很好。”
“你们家之后可热闹了，十条蛇。”我感叹道。
“临寨的兄弟预定了五条，贵阳动物园爬行馆的馆长是我朋友，也向我要了两条。”
“那就还剩两条了。”
“嗯，你们帮忙接生，剩下的两条，如果想要，就全部拿去。”吴晋大方的表示。
我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NO，NO，NO，别客气，您全都带走。”
两个男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