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贤要杀人!
朱有德朱游缴必须死。
此人若是不死,方家庄便一日不得安宁。
买了汤饼,随便填了填肚子,方贤寻到了朱有德的住处。
此獠还在府中!
动手的时间还早,围着游缴府转了一圈,确定了动手的位置之后,方贤靠在树下睡了一觉。
子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方贤从竹篓中取出两根铁叉!
在铁叉的帮助下,三两下便翻上了墙头。
此处应该是花园,到处都是花木。
丢了块石头。
没有恶犬!
方贤越下墙头,循着火光来到了一个房间。
屋内的管事正在盘点今日的所得。
白日里,游缴所的官差四处劫掠,孝敬了不少钱财。
“砰!”
门突然开了,不等管事有所反应,一根锋利的叉子已经顶到了他的喉咙。
“朱有德在哪里?”
管事大为惊骇,“莫要杀我,我带路,我带路!”
游缴府有兵丁巡视,此獠能够潜入府邸,必然有过人之处!
虽说出卖主家有违良心,但跟自己的性命比起来,良心算什么?
夜色深沉,方贤挟持管事很快便寻到了朱有德的住所。
“好汉,就在这里!”
方贤一脚踹开木门,果然看到一个肥胖的身影正在起身。
地上,躺着一个身无寸缕的女子。
原来朱有德这厮喜欢燃着灯睡觉,这个嗜好正好方便了方贤。
“谁?”
朱有德大声质问。
“可是朱游缴?”
朱有德意识到不妙,“你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方贤一叉捅死了管事,嘴里道:“朱游缴,你坏事做尽,我是来替天行道的!”
朱有德大为惊骇:“好汉且慢,我有钱,一百贯怎么样,给你钱,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些混蛋藏钱有一手,若是一刀捅死,只怕会空手而归。
方贤故意做出犹豫的样子,“钱在何处?”
朱有德大喜,“好汉,钱在山水画后面!”
方贤微微颌首,下一刻猎豹一般冲上去。
朱有德刚要反抗,不曾想一双铁钳般的大手已经箍住了他的喉咙,“你去取来!”
没多久,朱有德便心惊胆战地取来一个包裹,包裹里果然有一百贯钱。
这么多钱,足有几十斤!
不曾想,方贤看到之后不屑一顾,“还不够!”
朱有德大为恼怒,“没了,真的没了。”
“噗哧!”
铁叉刺穿了皮肉,血流如柱。
朱有德瞬间瘫倒在地,“都在床榻下,给你,都给你!”
看得出,交出这些钱财,朱有德也万分心疼。
方贤却没有取钱,而是附耳说道:“朱一刀是我杀的,你为非作歹,今日死有余辜!”
朱有德瞪大了眼睛,刚要有所反应,方贤已经拧断了他的喉咙。
适才方贤早已经发现地上的女人身上一片狼藉,血流了一地,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毫无疑问,朱有德便是罪魁祸首,这样的畜生,死有余辜。
没了后顾之忧,方贤很快便打开床铺!
“嘶!”
五十块金饼!每一块都有一斤重。
这可是天大的财富!
方贤急忙用包裹将金饼、银饼缠在了腰间,又将铜钱放入竹篓。
接下来只要顺利脱身,那便大功告成。
纵火,毁尸灭迹!
没多久,冲天的大火腾空而起。
越来越多的官差、帮闲前来救火。
趁此机会,方贤背着几十斤的东西,再度翻墙而出。
游缴府已经陷入一片火海,方贤快步离开,很快便来到一个废弃的小院。
这个院子是白天就寻到的,正适合短暂藏身。
金饼、银饼价值巨大,如果放在身上,很容易惹来麻烦。
趁着夜色,方贤便将其埋在地下,又寻来些破筐杂物,将其遮掩。
一夜无话,一场大火掩盖了杀人夺财的真相,衙门并未大张旗鼓找寻凶手。
翌日一早,方贤便寻了间衣铺,从头换到脚,又多备了一身。
人靠衣裳马靠鞍,一套青色的长袍穿在身上,方贤从一个乡下土包子,摇身一变成了城里人!
有了这身衣服,纵使巡城的兵丁的看到了,多半也不会起疑。
换装过后,方贤买了些肉食,饱食了一顿。
沿途没有遇到盘查的官差,即便有人在谈论游缴府的大火,多半也是在幸灾乐祸。
看来,县衙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毕竟,若是县城发生大案,县令也颜面无光,还不如报个失火身亡,这样影响就小的多。
捂盖子嘛,自古有之!
在这样的情况下,方贤更悠闲了,他买了匹骡马,买了些酒、肉。
这样的打扮到了城门口果然没有引起兵丁的怀疑,他们以为方贤是出城探亲的城里人。
不过,当方贤牵着骡马回到村子的时候,却引来了乡邻的围观。
骡马负重能力极强,托着上百斤的货物也不见费力。
只是,这年月落马的价格堪比耕牛,起码要十贯。
碍于方贤的威信,寻常乡民不敢多言,但一名族老还是站了出来,“方贤,你已成年,便是赚到钱财也莫要乱花,你还要攒钱娶婆娘,日后也好有个延续香火的崽子!”
这样的善意方贤自然不好拒绝,“三爷爷放心,我会多多攒钱,多娶婆娘。”
众人一阵哄笑,方贤也趁机回家了。
之前的院子没有多余的房屋,如今有了骡马,必然要盖一座畜棚。
砍竹子、割芦苇、找茅草,这要是一个人忙活,起码要一整天。
好在方贤已经在村里初步建立了威信,方远等人看到方贤在忙活,很快便过来搭手。
人多力量大,不到一个时辰,宽敞的畜棚便大功告成。
此时天色已晚,正好方贤也备下了酒肉。
一群人便在院子里燃起篝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酒过三巡,方贤笑道:“诸位,朱有德这混蛋死了!”
方远瞪大了眼睛,心中“砰砰”直跳,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方贤昨夜一日未归。
难道,朱有德是被方贤杀的?
其余乡民没有这么多心思,他们庆幸不已,“真是苍天有眼啊,这混蛋早就该死了。”
“是呀,不知是哪位高人做的好事?”
……
方贤笑道:“据说此獠是被烧死的。”
方远情知必有内幕,不过既然方贤不想多说,他便叉开话题:“这可是大喜事,诸位,满饮!”
“满饮!”
……
解决了朱有德的隐患,方贤的生活重新步入了正轨。
晒盐、锻炼!
某一日,方贤吃着发苦的盐,突然灵光一闪,后世里的食盐根本就不苦,若能去除苦味,岂不是可以成为精盐?
宋代记载的“淋灰法”便能提取精盐。
“淋灰法”顾名思义,就是通过淋灰的方式从灰中提取盐分。
不过,这法子需要大量的人手,仅靠方贤自己显然难以做到。
想到这里,方贤便将方远等人喊到了自己的院子,“诸位,想不想赚大钱?”
“想啊,当然想!”
“方兄弟有什么好法子?”
……
众人七嘴八舌,颇为期待方贤的赚钱手段。
方贤气定神闲,“我有一个法子,可以将粗盐变为精盐!”
宛若晴空霹雳,精盐代表什么?
代表着源源不断的财富!
一斤精盐能买几十斤粗盐,这可是足以改变整个村庄的财路!
方远深吸一口气,“方兄弟,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若是如此,日后方家庄上下四百口便都听你的!”
粗盐变精盐的法子若是交给大户权贵,方贤定然可以谋一个富贵,这是个赚大钱的买卖。
眼下,方贤愿意交出来,这是方家庄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