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全城搜捕西凉郡主

余安妮和林老伯、林弦儿在这废弃宅子的地窖里,一躲就是两天。

余安妮多次想出去找秘道,都被林老伯劝住了。

这两天对于余安妮来说,简直比那十年还久,期间荣戈没有回来找她,反倒是有几队官兵的从宅子前路过。

第三天,他们仅剩的豆腐都被吃完了,再不出去找吃食,三个人都要饿肚子。

余安妮坚决要出去找食物,又被林老伯拦住了,以她不熟悉关南城的地形为由苦口婆心地劝她别出去。

但就这样一直躲在这偏僻一角也不是办法。

最后还是林弦儿出去了,她走之前,林老伯再三叮嘱,就只偷偷去看看南蛮子走了没有,找吃食的事不要勉强。

林弦儿走后,林老伯明显坐立不安,一会贴着地窖听外面的声音,一会又悄悄爬出地窖去查看。

看着林老伯,余安妮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激,他宁愿自己的女儿以身犯险,也要保护她。

林老伯又一次从地窖爬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从梯子上摔下来的。

余安妮赶忙去扶,反倒被林老伯一把往梯子上推。

他满头的汗,脸上的皱纹极不自然的扭曲着,“郡主快跑,虞人来了。”

虞人来了不是应该在地窖里躲好么?为什么要快跑?

余安妮来不及问出口,已经被林老伯推出了地窖,听外面的脚步声,人已快到门口。

“将军,那郡主就在里面。”是林弦儿的声音,是她把虞人引来的!

林老伯把余安妮往倒塌的矮墙边推,这里杂草比较茂盛,“如有秘道,必是在北边,郡主千万小心!”

他说完就把余安妮的脑袋往草丛里按,自己则快速地钻回到地窖里。

几乎只两秒的时间,林弦儿就和一队士兵出现在了门口。

林弦儿领着士兵直奔地窖,“就在这里面。”

林老伯假装听到动静从地窖里探出头来,才刚露头,就被士兵像拧小鸡一样给拧了出来。

“将军,饶命!”

这些士兵明显不似余安妮前两天遇到的南蛮子。

他们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有组织有纪律的,也没有见人就砍。

“搜!”为首的士兵头子一声令下,林老伯被扔在一旁,几个士兵直接跳进了地窖。

林老伯年纪虽大,但腿脚还算利索,他趔趄了几下,就被林弦儿扶住了。

“弦儿,你这……”林老伯拧紧了眉头对着林弦儿直摇头。

林弦儿小嘴嘟着,“弦儿不说,弦儿就要没命了。”

地窖不大,不一会进去的士兵鱼贯而出,“没人。”

“没人?”士兵头子转过身,对着林老伯父女鼻子哼哼了两声,“你说你一直和郡主躲在这地窖里,郡主人呢?”

“明明在里面的?”林弦儿指着地窖,接着转头问林老伯,“郡主呢?”

“你前脚刚走,她就跑了,”林老伯抬眼瞟了下草丛,头却往门外撇,“说是受不了要去找吃的,要出城。”

林弦儿跺脚,“阿父,你一直不让她出去,这回怎么能让她跑了?”

“她一个大活人,我还能绑了她不成……”

“够了!”士兵头子怒喝一声,朝士兵们使了个眼色,士兵们纷纷拔刀,“我看根本没什么郡主,砍了!”

“官爷饶命,”林弦儿“扑通”跪了下去,“真的是郡主,余光的女儿,大雁战神余光!余光的女儿!”

士兵头子眉毛一挑,抬起手示意等等,“你说余光?”

林弦儿点头如捣蒜,“对!”

士兵头子垂眼思考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

林弦儿见状立刻继续说道:“将军,您想想,那可是战神的女儿,西凉郡主,您要是抓住了她,那加官晋爵,不是指日可待么?”

士兵头子咧嘴哈哈笑了起来,“你说那郡主和你一起躲藏在这多日?”

“对!就在这地窖里,”林弦儿眼里闪过希望的光,“她现在肯定还没出城。”

士兵头子令士兵们收了刀,“带走!全城搜捕西凉郡主!”

余安妮躲在草丛里,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眼看着林老伯被带出了门,等到脚步声完全消失,她才从草丛里探出头,从倒塌的土矮墙翻了出去。

此时正是上午,余安妮望着天上的太阳,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她转向北方,林老伯说如有秘道,应是在城北。

确认了方向,她就朝着北方向跑去。

秘道是要找的,林老伯也是要救的。

眼下只要她没被抓住,林老伯和林弦儿就还有利用价值,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

等找到了秘道,再去救林老伯,哪怕拿命去换,等再穿越过来的时候,就能直接从秘道出城。

只是秘道,秘道,秘密的通道,她一个连关南城都不熟悉的人,上哪去找秘道呢?

余安妮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一路往北,她走得并不顺利。

虞国士兵已经对她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捕。

虞军这一搜捕,像林老伯和林弦儿那样,躲在城里的百姓全被搜了出来,统统被押着往南边而去。

那些野蛮的南蛮子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在城里收刮得盆满钵满,出城北上去打锦阳了。

城里的虞国守军看起来人数也不太多,而且都在搜捕她,押着人往南边走,正好和她的方向相反。

她越往北,遇到的人越少,反而安全了许多。

她来到一处熟悉的大门前,是余宅,确切的说是她在这个世界,在关南的家。

她贴着墙边,想到父母曾经就生活在这里,情不自禁地推门进去了。

头两次来,她都只是在前院停留了一会,来不及细看。

听林老伯说,她父母从关南离开后,宅子就一直空着。

那些南蛮子真是无孔不入,即使是空宅子,也都没有放过。

屋里的门被破坏,桌椅七倒八歪的,地上一片狼藉。

想必是稍值钱一点的东西都被收刮走了。

余安妮顺着屋子往里走,到了后院,被破坏的程度更甚,她来到一间像是书房的房间。

房间的书案上和地上都散落了些纸张,余安妮一张一张把它们拾起来,纸张上的字迹是她妈妈的。

上面是一些她看不懂的公式和算式,还有一些图纸。

夹在纸张中间,有一张皱巴巴的关南城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