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陆奕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回头看向江祁安,见他也是一脸意外茫然。
“唔····我记得你叫陆奕成,是陆氏集团的董事长陆秀夫大叔的儿子,三年前放暑假的时候,你和陆叔叔一起到我们村做慈善助学捐款活动,你还跟我爸爸探讨过《国富论》,我还沏过山茶给你喝,还有一个叫陈楠屿的男生……”女孩子看了江祁安一眼,发现不是那个讨厌鬼,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没事就拿炮仗炸野兔窝,警告他四五回了他都没有在听……”女孩子说话断断续续地,尤其是被两个大帅哥盯着看,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把想表达的意思说出来。
“呃……”等女孩子说完话后,陆奕成才明白过来,心想这么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村?是洗米村,陆奕成指着女孩子,“沈……”“沈····”了半天也没想起这女孩子叫什么,不过记起女孩子的爸爸是谁了,微笑道:“沈校长还好吧,你这是来省城读书····”
高二的暑假,陆奕成看准欧美市场将要大幅度的动荡,就计划去英国留学两年——做生意的大忌就是全凭拍脑袋,陆奕成一向认为不实地接触就没有发言权。
陆秀夫也赞同儿子的经商之道,只是陆奕成当时红鸾星动,心里想着许柒。再聪慧早智、天赋异禀,毕竟是不满二十岁的少年,少年少女一旦懵动了情愫,那是十辆坦克也拉不住的。陆奕成十分痛恨自己要在初恋和事业上做抉择。
陆秀夫见儿子在纠结出不出国,便带着陆奕成去了陆氏集团旗下慈善子公司做定点捐款资助的洗米村,希望他能明确自己的路该怎么走——有句话讲得好:穷人也好,富人也罢,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对“穷”和“富”下过明确的定义,穷人有穷人的烦恼,富人有富人的苦衷。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过着简单的生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洗米村位于西原省的贫困山区,在黄土沟壑纵横的大山中,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道公里通车。西北高原地区土地贫瘠,靠种庄家根本养活不了一家老小。以前信息不发达,交通不便利的时候,洗米村的年青人只能选择跟随父辈们扛起锄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吃一辈子风沙。现在地球都快成一个村了,正直人一生中的黄金年龄段的青年人,自然选择跑到发达省份去打工。洗米村跟千千万万个村庄一样,村里大多是老人和儿童,生活水平还停留在二十年前,村子里没有初中,只有一所小学。
陆奕成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哪里曾实地到过真正的山村。当见到洗米村的贫困时,陆奕成问陆秀夫洗米村窝在深山里这么贫穷落后,村民们为什么想着搬出去。陆秀夫看了一眼陆奕成,只说了句:“故土难离····”
陈楠屿当时也跟着去了,他大少爷出生,城市里的钢筋混凝土看腻了,第一次进山村,啥子都觉得新鲜,他爸爸又怕他出门在外有个意外,还专门派了两个保镖跟着一起来。到了洗米村,他就是成了电视剧里的好事一件不干,坏事样样有份的大恶少,带着保镖打手到处惹是生非,把平静祥和的洗米村搅得是鸡飞狗跳····
陆奕成记得,洗米村的飞禽走兽可谓是倒了大霉,连悬崖上的老鹰窝都被陈楠屿霍霍过一遍。陈楠屿还找他借过钱,派保镖去买了一车炮仗回来见洞就丢两个进去。洗米村的小学附近有不少野兔窝和鸟窝,陈楠屿天天去霍霍,搅得学校附近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钟都能听到炮仗声。
陆奕成记得最后站出来收拾陈楠屿的是洗米村村小的校长,名叫沈卫,其人不仅课讲得好,一手行书更有大家风范,而且对国富论颇有研究,眼前的青涩害羞地女孩子就是沈卫的独生女,叫什么名字来着,一时想不起来。
“你忘记我名字了吧,我叫沈音····”沈音善解人意,主动帮陆奕成找回记忆,睁着闪亮的大眼睛看着陆奕成,眼眸中满是淳朴的惊喜和羞涩。
陆奕成记得他只在和沈卫第一次见面时自报过家门,自我介绍很简短。哪里想到当时在洗米村小学里,勤快麻利,扎着两个大麻花辫的小姑娘沈音,居然还能在两年后偶遇时准确的说出他和陈楠屿的名字。
江祁安在一旁默不作声,心想这女孩记忆力太厉害了,考大学只怕是分分钟的事情,不会是京大的学生吧····
沈音出色的记忆力把陆奕成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两前年的事情还记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不是会害羞的人,当初的坏事都是陈楠屿干的,跟他可没半毛钱关系。陆奕成看她两手空空,后背背着一个小包包手,好奇问她:“你是来省城读书,考上哪所大学,什么专业····”
“嗯,考上京大了,跟陈楠屿一个专业,法学院····”沈音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像是做错了一件什么事情似的,主动解释道:“刚才我在法学院的新生接待点,看见你和陈楠屿在对面的新闻传播学院接待点那个····”终究是纯朴又羞涩的好孩子,没勇气将泡妞二字说出口。
江祁安在旁边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搞得陆奕成颇有种被当场捉奸的感觉——天地良心,他哪里在撩妹泡妞了。还有沈音这小丫头片子在胡说什么呀,早知道就不跟江祁安来取车了。
“哈哈····哈哈,哦,你说刚才陈楠屿给人家女孩子赔礼道歉的事呀····”陆奕成在心里默念:楠屿兄,抱歉了!奇怪,我干嘛要给他道歉呀,我可是句句属实,字字真言,没有半个字假话——陆奕成眼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