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联盟中强化个体的能力有很多方式,基因药剂、肉体改造、灵能修炼……
但这些方式要不就是需要专业人员的操刀,要不就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和时间。简便和速成在大多数的意义上都与底蕴背道而驰,简便的途径看似轻松便捷,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让人看到变化。
但这种变化通常是肤浅的、脆弱的,难以铸就坚实的基础,真正的力量,往往需要时间的沉淀和经验的累积。
即使是路明非在获得馈赠后,也经历了几十年的磨炼才走上了联盟的至高之位。
他的力量并非一蹴而就,若缺乏精神层面的约束,那股力量也只是小孩子挥舞着巨剑,不仅无法控制,反而容易伤了自己。
只是今天他所要做的强化并非那般不便之物,在外人看来可能他将她们的能力从一提升至了一百,但在路明非的眼里,只是从一到了二而已,这并不是一件费时费力和风险极高的事情。
随着联盟对宇宙奥秘探索的不断深入,舰娘们的进化之路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飞跃。在这个阶段她们已经掌握了对物种本质进行改造的能力。
她们能够精妙地调整基因序列,激发出潜藏在血脉深处的力量,增强生物体的适应能力、提高智力水平、赋予特殊的能力等等。
但在联盟的高层中,基本没有人接受这样传统的进化方式,因为路明非本身就掌握着一条超越了所有舰娘认知的进化途径,她们无一例外都接受了路明非的馈赠。
房间内,路明非坐在沙发上,目光缓缓扫过面前四位各有千秋的女孩。
夏弥的眼眸里闪烁着好奇与灵动的光芒,刚才沮丧的样子不翼而飞,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春日的暖阳,满满的活力与朝气;零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精致的面容如同冰雪雕琢而成,只是偶尔目光掠过,冰川融化,露出丝丝涟漪。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都有些小心翼翼,但脸色难掩兴奋,混血种获得了常人梦寐以求的力量,但副作用也无时无刻侵蚀着她们的身躯和灵魂,多次使用古龙血清和暴血的酒德麻衣已经快接近悬崖的边缘。
她还未到达之前楚子航的地步,却也不远了。
虽说她们早已将命运交给了魔鬼,但如今摆脱诅咒的光芒就在眼前,那光芒是如此耀眼,简直足够穿透一切的黑暗和束缚。她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曾经的苦痛与挣扎都将成为过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可能与未来。
那将是——重获新生。
“开始吧。”路明非垂着眼,面前几人兴奋的情绪已经悄然扩散到了房间每一个角落。
但他已经开始累了,这一条进化途径他需要全力以赴,哪怕只是给与这些女孩微不足道的力量。
“等一等!”夏弥突然举手,她吐吐舌头,“那个……需要我们提前做点什么准备吗?”
“嗯?”路明非挑眉。
“比如……沐浴更衣……虔诚地……”话音越来越轻,夏弥目光有些躲闪,似乎也发现了自己提议有些奇怪。
“确实有。”路明非忽然有些恶趣味地笑笑:“忍住,不要跪下。”
“哈?”女孩们迷惑。
但还未等她们仔细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坐在她们面前的少年变了。
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刹那凝固,深邃而浩瀚的气息席卷大地,无尽的气场风暴般向着四周肆虐,少年的眼里仿佛藏着星辰宇宙,统治星海四百年的灵魂皆数融入了这具身躯。
这绝对的统治力和威严只预示着一个可能性——
星海,你的皇帝——回来了。
外界的张默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震撼从脊背直冲脑门,寒毛直竖,难以言喻的压迫扑面而来,宏大而古老的气息仿若无边无际的潮水,从四面八方奔涌而至,那气息中蕴含着超越了时间界限的威严,让人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他们,只想跪拜。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和敬畏如同迅速蔓延的藤蔓,在每个人的心中疯狂生长。波动如同汹涌的海啸,以不可阻挡之势席卷整个星球。
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颤栗,印刻在人类基因深处最为恐惧的记忆被唤醒。渺小的蝼蚁站在浩瀚无垠的宇宙面前,无力和绝望几乎让人崩溃。
睡梦中的人猛然一个激灵,瞬间从梦中惊醒,他们从床上坐起,有人不自觉走到窗前,凝视着星穹。
有人放下手中的工作、有人将车缓缓停下、有人从繁闹的聚会中抽身、有人从紧张的会议上退场,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向了或明亮,或深邃的天空。
这波动只持续了一瞬,在那莫名的气息消散后,另一种深刻的情绪也渐渐涌上心头。
一如曾经在篝火旁仰望星空的古人,好奇与敬畏已经被编码在每一个细胞之中。人类的基因在尖叫警告,提示着那里隐藏的无尽危险,但剧烈的情感也在血液中沸腾,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缠绕交织。
几个超级大国的控制室内爆鸣骤起,强烈的红光映照着一张张惨白的脸,紧张和恐慌在空气中迅速蔓延。
但然而当他们了解到原因后,专员们纷纷松了口气,继续投入工作。
只是大屏幕的世界地图上,那些正在闪烁的红点同时熄灭了,这些代表着异常或其他危险情况的指示灯同一时间黯淡了下去,像一只大手轻轻拂去了波澜。
就在所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另一幕让他们头皮发麻的景色在世界地图的某个角落显现了出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被所有知情国家列为最高机密的异常事件上——序列号第一的异常,在一片平静的版图中,那闪烁的红光如鬼魅般突兀,幽暗的火焰在燃烧,微末的光芒让人肝胆俱丧。
控制室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红光的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打着他们的心脏。
但只是几秒后,那红点又缓缓消散,如它之前一般,渐渐地沉睡了下去。
这短暂的几秒钟,却仿佛几个世纪般漫长,冷汗顺着他们的额头点点滴落,在异常平息下去后,大口的喘息声才渐渐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