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鹤与凌霄子两人一路回到张家,安慰了一番见他数日不回,担心不已的李福与翠儿等人。
请凌霄子暂住两天,他与李福将家中的金铁、药材等搜罗了一番,装在法宝囊中。
拿出金银遣散了一众仆役,给了翠儿一份丰厚的嫁妆。
又将闹鬼的那宅子给了在张家伺候了大半辈子的李福,并请他多照顾张家这间祖宅,便随凌霄子回山了。
告别了依依不舍,洒泪相送的李福、翠儿,凌霄子带着张灵鹤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看着脚下大地飞速远离,头顶白云越来越近,张灵鹤胸中心潮澎湃,脑海中闪过一句句诗词。
天下都游半日功,不须跨凤与乘龙。
偶因博戏飞神剑,摧却终南第一峰。
……
朝游北越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
三入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
庞眉斗竖恶精神,万里腾空一踊身。
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
之前他虽能御使红线剑,凌空刺杀,但终究不能令自己腾空飞遁,体会不深。
而此时,不需乘舟不驾船,只凭肉身飞遁,腾空九霄,看着身下的山川大地,一股冯虚御风的大自在、大逍遥涌上心头。
过了良久,激动的心情才平复下来,看着身周的剑气,心中微微感到一丝遗憾。
“可惜,这第一次飞遁,靠的也不是自身的本事,不过,用不了多久,自己也要凭自身的本事御剑九霄,逍遥天地。”
一连飞遁了一日夜,只看到脚下山川大地飞速变化,张灵鹤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
直至来到一片绵延数百里,山峦起伏、奇峰耸峙的大山上空,凌霄子才带着他直奔高耸入云的主峰而去。
在半山腰处一座平台上落下,一座丈许高的洞门出现在张灵鹤面前。
周围石崖突兀,青苔润泽,悬壁高张,翠藓长绿,洞顶上篆刻着“灵光洞”三个大字。
凌霄子手掐印诀,石门轰然洞开,张灵鹤随着他走进去。
一路行来,但见内中琼楼处处,玉阁高悬,虚窗静室,龙珠倚挂,奇葩萦回,梅竹隐映。
直至来到一座高有数百尺的三层大殿,张灵鹤好奇的问道:“师父,其他人呢?”
凌霄子打开大殿门,摇头道:“没有其他人了,就咱们师徒俩。”
张灵鹤闻言愣了愣,看着这广阔的洞府,没想到竟然只有自己二人。
“快进来吧,拜过历代祖师,你就是九仙派第十九代传人了。”
凌霄子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张灵鹤迈步走进去,只觉仿佛来到了巨人的国度,自身显得十分渺小。
正对殿门的位置,立着两尊三丈高的塑像,均是剑眉星目,高冠博带,衣袖飘扬,威严中又带着七分缥缈。
周围分布着数十座稍小一些的塑像,虽形态各异,但却都有种凌然剑气。
凌霄子站在神台前,指着当中的两尊塑像道:“这两位便是咱们九仙派的开派祖师,罗真君以及太素真君,左右便是历代祖师了。”
“跪下!”
张灵鹤闻言跪在蒲团上,凌霄子拿起一炷香,就着烛火点燃后,递给他道:“上香吧。”
张灵鹤依言拜了三拜,将香奉在香炉中。
凌霄子便道:“好了,既然拜过了祖师,从今往后,你就正式成为我九仙派第十九代传人了。”
张灵鹤见自己期盼已久的拜师竟如此草率的就完成了,不由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这就完了?”
“你还待如何?”
凌霄子道:“难道还要我给你找些人来观礼不成?
为师这一辈只有为师一人,至今为师也只收了你一人。
若无意外的话,你就是第十九代唯一的传人了,你若想热闹,日后自己多收几个徒弟就是。
只要能把师门传承下去,其他的为师并不在意。”
张灵鹤又看了眼祖师塑像,跟着凌霄子向外走去,问道:“我听混元派的风青婵姑娘说,他们混元派少说也有百余人,咱们九仙派跟他们混元派同为剑修七大派,竟只有咱们师徒两个吗?”
“所谓的剑修七大门派,一来是因为七派传承悠远,最次的都能追述到第一代研习剑修之道的那一辈人,二来是实力强大,靠着剑术打出来的。
咱们九仙派虽说历代传人都十分稀少,多的时候不过六七位,少的时候就只有一位。
但每代祖师最少都有一位修成天仙,荣登仙界的。
这般成仙的几率,放在整个修行界都是一顶一的,区区剑修七派的名头,又算得什么?”
张灵鹤闻言不由愕然,“殿中的祖师们,都是飞升仙界了吗?”
“绝大部分都是,就算当时没有,事后转世重修后,也都飞升了。”
凌霄子指着周围的建筑道:“你可以随便选一个居住,也可以按自己的喜好建一个,这些建筑大多都是历代祖师留下的。”
张灵鹤扫了一眼,这些宫殿楼阁虽好,但他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上面。
他颇有些急切的问道:“师父,真的有仙界吗?那历代祖师有没有回来的?”
凌霄子摇摇头道:“仙凡有别,都飞升了,还回来做什么?”
“那怎么……”
张灵鹤还待再问,凌霄子砰的弹了他一个脑瓜崩,笑骂道:“咄,祖师们虽不曾回来,却也不时传下讯息来,仙界乃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仙之逍遥,不是你现在能够肖想的,且将心思放在修行上,才是正道。”
“是!”
张灵鹤按下心头泛起的阴谋论,乖乖的应下。
接下来,凌霄子将洞府的情况介绍了一番,主要说的就是派中的藏经楼以及他如何解决吃饭的问题。
祖师殿西北处,一座高耸的塔楼便是藏经阁,里面搜藏着历代祖师们搜罗的典籍,以及九仙派的镇派法诀。
西南处有一个药田,种着大量的黄精,张灵鹤若是饿了,便可挖些来吃。
按照凌霄子的说法,足够他吃到自己飞升的了。
若是觉得干吃没滋味,也可蒸晒了吃,或是到洞府外打些野味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