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夫妻恩爱

百里凤雏把拿回来上好的天龙弓扔给了身后的十八,倒是颇有兴趣地走到苏凰雉的跟前。

他伸出一只大手,二话不说钳住了苏凰雉的下巴,“你还未回答本王,可看得懂《兵法》?”

“民女愚钝,阿爹也从未教过。”

苏凰雉虽然不算天资聪颖,但从嫁过来的那日起就知晓百里凤雏的为人。

且出苏家府门的时候,阿爹千叮咛万嘱咐,务必不能惹恼了百里凤雏,更要夹着尾巴做人,否则会给苏家带来灭顶之灾。

百里凤雏冷哼了一声,他把手随即从她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拿开,围着她四处转了一个圈,琢磨了一番说道:“说话中气十足,身体恢复了?”

“已经无大碍了。”

她话音刚落,百里凤雏竟顺势接话道:“既然无大碍了,还在本王这里赖着不走?罚你的可都完成了?”

连站在远处的十八听到此话也略微吃惊,这几日外头可都盛传着楚王爷对新王妃千般万般地疼爱,就算是再受宠的姨娘,侧妃,也从未夜宿过东苑。

今日一回来,王爷竟又让这位新王妃继续受罚。

苏凰雉的脸上没有半点的不悦,她反而还松了一口气,“民女这就告退。”

说完之后,踩着盈盈小步,穿过内殿的屏风后便走了出去。

十八把王爷心爱的天龙弓放在一侧的案台,他看了一眼王妃离去的背影,不解问道:“王爷此举又是为何?”

百里凤雏坐在书案前,修长而又冷白的手指点了点方才苏凰雉碰过的书,嘴角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就是要让他们不知本王是为何不更好么?”

苏府把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苏凰雉送到府上来,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那个老狐狸心里清楚。

但人在他的手上,他要想怎么玩可没人能管得了他。

“王爷英明,但属下有一事觉得奇怪,如果苏易是站在另一边,他把王妃嫁过来是为了监视王爷,为何一开始就不把那位嫁给过来呢?”

十八琢磨不透自家主子的意思,世人只知道他是个冷血无情,手段强硬的摄政王,但甚少有人真正能看得懂他走的每一步棋背后又是什么意思。

百里凤雏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慌什么,等那位有动作了,自然会露出马脚。”

“是,十八受教了。”

上次苏凰雉晕过去叫了太医来看,百里凤雏故意在太医面前与那个村妇演了一场戏,皆是因他如今还没法确定苏凰雉到底是不是他的人。

若是她当真是他派来的人想要接近他,那便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你现在出去一趟……”

十八领了命令后,随即从东苑离去,哪知道正巧路过通往北苑的花园之时,却看到好几个丫鬟奴才,手里端着一个大木盆,里面装满了衣裳,甚至那些衣裳一看就是从柜子里整齐拿出来的。

没想到府内的消息这般灵通,看来不仅仅是王爷盯着那个所谓的王妃,府中上下人人可皆把这个王妃记挂在心上呢。

他愣了愣,脚下停驻了一瞬的功夫,捏着手里的剑急匆匆地便从楚王府消息了…….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这个新王妃定会再受些苦楚了,楚王府也会因她的到来而掀起一阵风浪,安生日子已不复存在。

北苑。

苏凰雉一走,北苑跟皇宫里的冷宫毫无差别,此地常年积水,尽管时令夏季,屋子里也是透着一股凉意。

旁人只道是阴气甚重,不愿住于此处,连丫头们都嫌弃这地方。

等这新王妃在东苑住了三日过了几日的富贵生活,一回来,此地又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哟,不是闭门不见客么?还真以为入了王爷的眼了?我呸!”

何鸢身边的小丫鬟比其他人来的时候更要跋扈几分,不过她一旦来找了麻烦之后,后面的人也会跟着她的模样来侮辱苏凰雉。

不一会儿,水盆边上的衣裳眨眼就堆成了小山。

正是被罚期间,苏凰雉并不想生事,一双清丽绝美的眼睛全神贯注在做着手中的事儿,对她们的挑衅也视若无睹。

但她不想生事儿,不代表别人不想。

“琪琪姐姐,我们走吧,她毕竟是王妃。”

一个跟在琪琪身后,胆子较小的小丫头小声说道。

但如此一来,琪琪的火气随即飙升,声音大得似是整个北苑都能听到,“她算哪门子的王妃,连王爷都叫她村妇,不知道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为了给跟在身后数十个小丫头面前逞威风,树立她是大丫鬟的嚣张跋扈之姿,琪琪走到苏凰雉的面前,故意假装滑到,一脚顺势地踩进苏凰雉刚洗好的衣裳里。

北苑多湿润的黏土,这一脚踩下去,整个衣裳上可全皆是泥巴,洗了一上午的衣裳全部都泡汤了。

苏凰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色。

“看什么看,没看到我是不小心的么?还不赶紧洗,我们主子可等着穿。”琪琪声音有些混乱,想来也是被苏凰雉那些许的怒气给吓了吓。

身后的丫鬟们也只敢看不敢言,还有一些甚至专程凑上来看个热闹,嘴角边的讥讽就跟看一条狗似的。

等丫鬟们都散去了之后,苏凰雉的面前竟还站着一人,那个小丫头她甚是面熟,是在王府中唯一算得上对她有几分同情之人。

“可有事儿?”苏凰雉问了一声。

那小丫头一脸忧愁地看着一堆衣衫,嘴里竟愤愤不平地小声说道:“前三日怎不见那些人去东苑对王妃做这些事儿,王妃一回北苑眼巴巴就跟来了。”

不就是仗着虎落平阳被犬欺么?

苏凰雉唇角微微勾着一个好看的弧度,她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对那丫头道:“快回去吧,这些事儿难不倒我。”

“您可是王妃啊?”

小丫头倒也不是和苏凰雉多熟,只是看她受到这般欺辱,为她鸣不平罢了。

苏凰雉摇摇头,“只是一个头衔而已,不用多计较那些。”

丫头叹了口气,看她的眼神又是怜悯,又是心疼,谁能想到一个堂堂天翌王朝的楚王妃,在府中竟然是可被下人随意践踏的地位。

归根究底,要想在王府中受到敬重,王爷的宠爱那绝非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