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被风吹过,不停的摇摆着,果实不停的掉落着,是风的过错,还是树的懦弱,亦或是果实的不够坚强?
近来的我似乎到了水逆之时一般,诸事不顺,麻烦缠身,家庭问题不断,似乎命运在对额残破不堪的人生发动着总攻,不停的挑战着我那即将破碎的精神世界,我无时无刻不在修复着我的精神世界,紧张的面对着那命运不知何时何事的攻击,让我逐渐身心疲惫,意志开始有了些许松懈,身后所负的责任和还未尽完的义务不停的在我脑子让我坚强,加固着我的意志力,我想说我真的很累,很窒息,很想逃离这个世界去解放自己,我想找人倾诉,想尽情的发泄我着那不屈的意志,可我不能这么做,吃肉的人纵使对肉的贡献者深感同情,却无法感同身受被宰时的痛苦和绝望。
清早醒来,在朦胧中打开手机,看到的第一条信息让我无比的无奈,三表哥给我打了几个视频通话,和一句冰冷的信息“还钱”,我心中充满了落寞,放下手机,我始终没有回复那条信息,我不知如何去面对我三表哥,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延长还款期限,三表哥本身过的并不富裕,自己中年了一身疾病缠绕着他,上有老下还有两个小,再第二次创业时,毫不犹豫的选择支持我,如今这种现状,我对他充满了愧疚感,不知还有何种颜面去面对他,我想他最近催的这么勤,大概率是遇到了难以逾越的境况,很需要借我的这笔钱,我不停的思考着如何像我老父亲开口,实在是现下自己难以想出更完美的解决方案了,我无奈的又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老父亲身上。
我缓步下了楼,想寻找父亲开口,我看着那老迈且饱受人生磨难的父亲提着早餐从门口进来,我望着他,久久没有说话,父亲见我没有言语,若有所思的望着他,向我打起了招呼“起来啦,赶紧收拾下吃早餐,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我没有把心中所想的话表达出来,我回了句“好”,直到吃完早餐我也没有将那想表达的话说出来,心中那道精神约束似乎永远难以放下,吃完早餐父亲便出门干活了,并叮嘱我吃完收拾一桌面,我轻轻应允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望着父亲那离去的背影。
随后我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门,走到车前,我想起了父亲让我拿的那盒人家送给他的月饼,又折返回去拿那盒我刚拒绝的月饼,因为我突然想起我要去拜访以前的一个老朋友,身上的钱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再去商店买一盒现下昂贵的月饼,只能悻悻的折返回去拿那盒现有的当成礼品送人。
把月饼放在车上后,我久久没有离开,坐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车里,我努力的在和自己内心斗争着,“去问”“不行,我这么大个人怎么能向他开口,怎能说出这种话来”“你不去问他,你自己现在有能力解决吗”“我去送快递、跑外卖,我会尽快凑齐这笔钱的,只要三表哥那边再给我点期限”“得了吧,之前不是去送过外卖、跑过滴滴、当过代价、干过快递,可结果如何,你身上背负的压力和你愈发残破的人生这些不足以让你支撑你的当下和未来”“我行的,我可以一天干几份活”“之前没干过吗?结果怎样?赚的还不如去趟医院亏的,工作现在这年头也不好找,你说除了啃老你还能干嘛”,良久后,我下车,迈着沉重的脚步,缓慢的在大街上走着,因为内心的极度紧张和羞愧,一路上不停的抽着香烟,来到我父亲的面前,并和我父亲打了招呼:
“爸,在等业务啊”
“是啊,你准备出去啦”
“是啊”
“你车停哪里了啊”
“停在之前的停车场那里”
“那你中午还回来吃饭不”
“不回来了,晚上再回来”
“行,那我中午就懒得做了”
“怎么能不吃饭呢”
“没事,反正刚吃过,看家族群里,你堂弟买了台车你知道不啦”
“我知道勒”
………………突然的沉默仿佛空气都在这一刻宁静了,我拿出一支香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说道:
“爸,借我点钱让我临时撑一下”
“要多少”
“一万五”
“没有那么多”
又深吸了一口香烟后问道:
“那有多少,一万可以不”
“可以,你自己转吧”
我接过手机,打开微信余额,看着那仅有的一万五千三百七十八块的存款,我内心沉默了,我望了一下父亲,他没有太多表情,没有失望,没有悲伤与愤怒,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也就这么点能力,你自己现在也这么大了,家没成家,事业没事业,接下来的你要自己看着走了,不要总是心比天高,这山看着那山高”,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说更多的高谈阔论,只是淡淡的回复了一句“好”,随后深吸一口烟怀着沉重的心向父亲说了就“对不起”,父亲望着我“可以了,要忙什么赶紧去,别耽搁时间,晚上记得早点回来”,我没有接话,点点了点头随后快步离去。
回到车上,我立刻把钱给三表哥转了过去,回复到“还完”,三表哥也立刻接收了转账回复到“好的”,随后我便编辑了一句不好意思哈,拖累你了,三表哥并没有回复我的信息,我望着那手机屏幕久久没有等到回复信息,我知道,如果此生没有别的机遇,我们之间这一辈子可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在处理完三表哥这件事后,我便来到要拜访的朋友这边取前两天在他这边下午广告物料,然而他并不在公司,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便又将月饼送回车上,然后再上楼找他公司职员取了物料,并给朋友发信息到“我就不等你了,我还要赶去深圳那边布置展会,这个多少钱我转给你”,他回复到“这个是你自己的就不收你钱了,算是老兄对你再次创业的支持”,我回复到“多谢老哥”,并没有发一些有机会来老弟公司看看或者有时间请你吃饭的信息,在我公司局势尚未明朗之前我不再回去许对方这样承诺,随后我快步上车离开,因为到了中午时分我怕中途遇见了会出现不可避免问题——饭局。
我开着车转而驶向阿钦哥的家,这边刚好理他家很近,顺便把那盒月饼当做伴手礼上门,路上我看到一间水果店,便停车进去买了一些特件水果,美名其曰去送礼,实际上我只是为了自己目的做了一些小心思而已,到了门口敲门口,嫂子看着我提的满手礼品,高兴的看着我说“太客气,来就来嘛,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我回复到“快中秋了嘛,我作为好兄弟不得来给阿姨送个节啊,哈哈哈哈”,虽然都是客套话,但是随后的交谈中,嫂子对于我的态度似乎和上次来时有了很大的改观,并和我约定好下午等会一起出去市民公园里踏青,我欣喜的答应了,因为这就是我今天最重要的事情,缓和我再嫂子心中的印象,以便后续更好和阿钦哥开展公司的事情。
饭后,我开着车带着阿钦哥一家三口向市民公园驶去,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的聊着工作和人生观,到达后,嫂子便带着孩子去找她闺蜜们遛娃去了,我便和阿钦哥在附近找了条小溪进行野钓,在着我忘却烦恼进行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时,我微信收到了一条来自老家的好友申请,对方标注着“我是你邻居,关于你妈的事情我想我们年轻人之间好好聊一下”,瞬间让我美好的心情跌落谷底,我知道,这是又一个来找我寻求解决我远在老家那个有点神经质的老妈问题的人,我通过了,可我一时间也给不出一个好的解决之法,在通过后我略带敷衍的寒暄了几句,并说我在忙,晚点在联系,结束了和他之间的对话,可我的思绪却已经陷入冥想之中,唯一的决绝方式就是我尽快发展起来,将我妈从老家带出了找个地方安顿好,对于我妈,我这个做儿子的也确实不知如何去做,那种几乎进入一种完全自我意识的人是很难进行有效的沟通,我尝试过狠狠的骂她,冷落她,无视她,可她终究是我亲妈,我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她动手,又或者亲手把她送进精神疾病医院。
之后的整个下午我都一直陷入在这个问题的思索中,在结束踏青后,我没有在阿钦哥家吃完饭,身心俱疲的我只想回去好好的回去喝一点让后踏实的睡去,用酒精的麻醉来忘却这一切糟粕的事情。
我时常幻想着我父亲如果渠道的是一位贤惠的妻子,那么我家的情况会和现在截然相反,亦或者我妈是一个正常过日子的女人,那现在也会是另一种情况,可幻想终究是幻想,上一辈遗留下来的问题终究是嫁接到了我的头上,可有时我又会想,他们对我有生育之恩却从没尽到一丝养育之恩,凭什么我现在要承受这一切,要去解决这一切,然而除了只能想想外,我身为家中唯一的儿子,这些事情终归还是要去解决,即使我不想,身边的人,那些因我妈导致的受害者们也会将这一切寄托在我身上,可我又能寄托在谁的身上呢!
对于这件是而言,我不知道该去怪谁,我也知道现在的我不能去责怪谁,家庭的责任与重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向我走来,即使我不愿意接受,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默默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