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这次一口气把话说完,众人这才注意到跟随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梳着两个朝天辫的丫鬟托着一个锦盘,上边放着三个锦囊。
“这是什么意思?”
房遗直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里有三个锦囊,锦囊之中有三个难题。若是公子您能够答出这三个锦囊之中的任意一个难题,那就说明您和我们家小姐确实有缘,我们小姐自然会出来相见。”
那个捧着锦盘的丫鬟替三娘开口解释道。
这话的言外之意房遗直也听出来了。就是房遗直如果一个难题也答不出来,那就是和她们家小姐无缘,人家自然不会出来见他。
“这三个锦囊内的难题我能都看一遍再做答吗?”
“自然可以。”
“可有作答时间限制?”
“一个时辰内。”
“不过只得是这个雅间内的人作答,可不许找外援。”
房遗直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
是什么难题,且让俺老程看看能否答的出来。
程处默说罢眼疾手快的从锦盘上拿下了这三个锦囊打开查看。
只是程处默越看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怎么样,上边写着什么?”
杜荷问道。
“第一个锦囊上边写着半副对联,要人对下阕对子。第二个锦囊画了一幅画,叫人写一篇文章出来。第三个锦囊要人写一首诗出来。反正这三个锦囊是一个比一个难,俺老程是一个也答不上来。”
程处默说罢,摇摇头把锦囊传给杜荷。
杜荷暗忖自己乃是书香门第出身,父亲是莱国公杜如晦,祖父杜叱,曾祖杜徽,重曾祖杜皎皆是隋朝和南北朝时期的文官,家学可谓是源远流长。若是叫他舞刀弄枪可能不是程处默的对手,若只是对个对子,写一写文章诗词,这又有什么难的?
今天这个风头,他杜荷是出定了!
杜荷接过程处默递过来的锦囊一看,只见第一个锦囊上边写着一个对联,“山石岩下古木枯,此木为柴。”
看到这个对联,杜荷不由得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这个对联好像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这是个叠字联,山和石刚好组成一个岩字,古和木又组成了一个枯字,此和木组成了一个柴字。
若是要对下联,格式上也必须要有三个叠字。
最重要的是意境上也得和上联相衬,不能差太多。
杜荷只看了一眼,在心中盘算片刻后,就知道这对子自己是绝计无法对出来下联的。
拿起第二个锦囊一看,有两张纸,一张纸上边画了一匹骏马,另外一张纸上写着一篇文章,要求作的文章质量不可低于纸上这篇的。
要说以马为主题作一篇文章出来,对于杜荷来说自然不算难。可是当他看到纸上的文章后,就知道以自己的才能,想要在急切之间作一篇质量不下于这篇的文章是不可能的。
摇了摇头,拿起第三个锦囊看去,只见上边写着要求填一首诗,诗中主题要写佛陀谈情说爱。
这太扯淡了,杜荷简直无语。
不想叫人答出来就直说,没必要这么为难人吧。
还佛陀谈情说爱?你怎么不来个尼姑进宫做皇后的?
这下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程处默看得直摇头,别说他,狗看了也得摇头。
长孙冲看了二人的表情,也来了兴趣,接过去一看,也是连连摇头苦笑。
“看来,这红袖姑娘,咱们今天是见不着罗。”
“那倒也未必。”
房遗直自信的笑了笑,对长孙冲说道。
自己有系统在身,管他锦囊上有什么难题,又怎么难得到他。
今天这逼,是装定了!耶稣来了也没用!他房遗直说的。
“房兄,这题目出的也忒为难人了,越看越气,不看也罢。”
“就是就是,这不是诚心为难人吗,七步成诗的曹子建来了,也答不出来啊。”
长孙冲和杜荷对房遗直安慰道。
长孙冲和杜荷与房遗直在一起玩了这么久,彼此之间谁有几斤几两大家心里都有数,这题目程处默不用说,他们俩要是答不出来,那房遗直也肯定是答不出来的。
“你们是你们,我是我。你们答不出来的题目,我未必答不出来。”
房遗直自信的笑了笑说道。
“哼,某些人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癞蛤蟆不知道天高地厚。”
旁边的西贝货看过锦囊后,对说大话的房遗直出言嘲讽。
这次她的声音比上次大多了,大家都听到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这西贝货说的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房遗直不打算忍了。
他直接对她开口道:“你若是真笃定我答不出这三个锦囊,我们不妨打个赌。我若是答了出来,就算我赢,你输了就学狗叫三声。我若是答不出来,就算你赢,我输了就脱了上衣,在这红袖楼内赤身走上一圈。不知道你可敢和我打这个赌?”
“有何不敢!?”
那西贝货答应的极为干脆,就连长孙冲都来不及阻止。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我们击掌盟誓。”
“啪!”
转瞬之间赌约已然成立。
“你简直就是胡闹!还不给房兄道歉!”
长孙冲一边训斥他妹妹,一边对房遗直致歉:“舍妹年幼不懂事,实在是太过骄横无礼,我在这里代替她给房兄陪个不是。”
房遗直笑了笑,算是回应长孙冲,不再搭理那西贝货。
他拿起三个锦囊一一看去,越看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
“什么嘛,老子还以为有多难呢。这几个题目后世都烂大街了,早就被无数穿越小说作者给用烂了,老子就是不用系统也答的出来啊!”
“拿纸笔来!”
三娘一听,立马叫人拿来纸笔。
“切,装模作样。”
西贝货不屑的说道。
“房兄,没有这个必要吧。”
杜荷觉得房遗直落马修养了半个月后,怎么性格变化如此之大,原本挺谦逊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变得如此爱装逼起来。
长孙冲叹了口气,挤眉弄眼的对房遗直说道:“房兄,你莫不是喝醉了?”
他心想:“好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最后给你搭个梯子,你再不下来我也没办法了。”
“房兄,我突然想起来,刚刚好像你妈来了,在找你回家吃饭。”
程处默的拙劣借口,说的众人都哈哈大笑。
房遗直不理几人,整理了一下云文阑衫的领子后,坐在了已经整理好的案几上。
他拿起纸张铺好,提起狼毫笔,想也不想的在洁白的纸张上挥毫写就。
众人都起身站在边上观看,一时之间,小小的案几周围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