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此君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来头可不算小。
阎立本听了房遗直的话后,一脸诚恳的说道:“阎某此次前来贵府叨扰,实不相瞒,是来拜师的。”
房遗直一听,有些疑惑的问道:“阎郎中要拜我阿耶为师的话,直接找他不就好了。何必舍近求远前来找我?”
“房公子您误会了,阎某并无拜师房公的想法,来贵府实际上是为了拜房公子您为师。”
“什么!?拜我为师?”
房遗直一听,大吃一惊。
房遗直被阎立本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在后世以画工著称的大唐名臣,竟然会来拜自己为师。
“阎郎中,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有何德何能,能让你来拜我为师?”房遗直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阎立本正色道:“房公子,您不必自谦。您在翰墨轩书坊门口摆放的画作在下有幸看过,只觉得匠心独具,笔法流畅,并不同于当今甚至是古时候的任何画作,隐隐有自成一派的趋势。我阎某人平生一不好色,二不好酒,唯独最喜爱看画,学画。您有此画技,阎某是诚心想要学习,您若是愿意传授给在下,在下愿意拜您为师。”
阎立本说完,低头行礼。
听完阎立本的叙述,房遗直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是为了做宣传,而画的几幅《三国演义》的内容的宣传画,为了宣传效果达到最佳,他当然是使用了西方的油画外加一点后世岛国动漫的画法。
这倒不是说他觉得西洋画比国画要好,只是因为西洋画强调光影和色彩的表现,注重形似和写实,宣传效果更好一点罢了。
没有想到会把阎立本给勾过来了。
人家生怕自己不肯教他,连拜师这一套都给整出来了。
古代的拜师可不比现代,讲究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可不是开玩笑闹着玩的。
由此可见阎立本确实是诚意十足。
不过阎立本今年差不多三十岁左右,房遗直今年也才二十二岁。让他收一位年纪比他大的人,还是朝廷命官为徒,房遗直表示鸭梨山大。
“阎郎中过誉了,我自认为才疏学浅,当初不过是随手涂鸦罢了,哪里有资格收徒弟。”
房遗直摇了摇头,自嘲道。
阎立本却坚持道:“房公子,您的何必自谦,您在翰墨轩书坊门口摆放的几幅画,足可称之为妙品,而且,我看出其中还有未尽之意。”
阎立本所说的妙品,并非是说房遗直的作品绝妙,而是唐朝流行把品鉴画的层次分为四个,分别是最低级别的能品,此等画作,只需画家把画画得形象生动即可。
接下来的第二个境界,则是妙品,此境界的话,要求画家精巧娴熟,老道沉稳。
第三个境界则为神品,此等画作可遇而不可求,为传神之作。
第四个境界的作品则为世人所公认的最高的逸品,此境界的画作,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阎立本把房遗直的画作称之为妙品,实际上已经算是一种很高的赞誉了。
房遗直见阎立本态度诚恳,心中也有些动摇。他想了想,说道:“阎郎中,拜师之事暂且不提。如果你只是想要了解一些在下的绘画技巧的话,我倒是可以和你探讨一二。”
房遗直虽然不想让阎立本拜师,但是不代表他不愿意传授画技给阎立本。
阎立本闻言大喜,他哪里听不出来房遗直的言外之意,房遗直虽然不愿意收他为徒,但是却愿意传授给他画技。
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要知道世人的主流思想都是艺不轻传。
若是有人想要拜师学艺,通常都是要先奉上束脩(拜师礼),然后师父考核过后,确认其天资人品都没问题后才会收下。
再然后还要打杂三年,仔细观察其人品,做工三年,帮师父打白工,再看这人是否知恩图报,随后才是真正的传授一点真本事。
所以说阎立本打定主意想要学习这种全新的,从来没见过的画技后,已经做好了拜师学艺的准备。
现如今房遗直不用他拜师就愿意传授他这种新式画技,他连忙说道:“房公子请讲,阎某定当洗耳恭听。”
房遗直见阎立本如此好学,便不再推辞,他想了一下后,便说道:“阎郎中,绘画之道,贵在创新。我所用的技法,乃是融合了西洋古希腊、古罗马的一些画法与我朝传统画法,形成了一种新的画风。这种画风注重光影效果和色彩的运用,力求形象逼真,生动活泼。”
阎立本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说道:“房公子的画法,确实与众不同,如同您说的那样,强调光影和色彩的表现,注重形似和写实。不过这个古希腊,古罗马又在何地。”
听到阎立本的疑惑,房遗直又不得不稍微提及几句希腊和罗马的地理位置,人文风俗和一些发展历史。
阎立本听得是津津有味。
“真不曾想房公子您竟然如此博学多才,居然连极西之地的罗马和希腊都能够如数家珍的娓娓道来。”
听到阎立本夸赞的话,看到他崇拜的目光,房遗直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得模样,实际上内心早就乐开了花。
怪不得诸多穿越者们都喜欢在土著面前装逼。
无他,这种随随便便说一点什么就能引起别人震惊的场面,实在是太爽了,情绪值直接给他拉满。
接下来,房遗直继续向阎立本讲解西洋画法的一些基本技巧,如透视法、色彩搭配、光影处理等,并结合自己的理解,阐述了如何将这些技巧与国画的意境和笔法相结合
阎立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和疑问,两人你来我往,讨论得十分热烈。
房遗直见阎立本领悟得快,心中也颇为赞赏,他说道:“阎郎中,你的天赋极高,对绘画的理解也很深刻。其实你不必拜我为师,我们可以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阎立本却摇头道:“房公子,您太谦虚了。您的画法新颖独特,让我大开眼界。我愿意跟随您学习,不仅仅是学习技法,更是学习您的创新精神。”
房遗直见阎立本如此坚持,便不再拒绝,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做个朋友吧。我虽然年轻,但在绘画上也有一些心得,我们以后可以互相交流,共同提高。”
阎立本闻言大喜,连忙行半师礼道:“多谢房公子,阎某定当努力学习,不负您的教导。”
房遗直于是和阎立本聊起了和绘画,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竟到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