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房兄写的这本三国演义,仅开篇的这首临江仙便道尽了历代兴亡,说尽了千古风流人物。而正文更是字字珠玑,发人深省,令人读之不免拍案叫绝!不过我读三国演义有个疑惑,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关羽阵前一刀斩杀华雄,可是在三国志当中,又明确记载那华雄乃是孙坚所杀,如此,到底哪个才是对的呢?”
秦怀道一见面就忍不住表达了对房遗直的敬仰之情,还探讨起了书中的问题。
“自然是《三国志》中记载才是对的,那华雄历史上确实是孙坚所杀,我在《三国演义》中张冠李戴把功劳安在关羽身上,不过是为了使得故事剧情更加精彩罢了,秦兄若是要真正了解历史,还是要多看史书才行。”
见秦怀道误会,房遗直连忙解释道。
实际上,这样因为小说故事太过精彩,而把它当真的读者还真是不少。
比如说《忠义杨家将》里面的潘仁美,不但故意不接应害死杨老令公,还暗中使手段害死杨三郎和杨七郎,更是暗中勾结辽国,是个十足的卖国贼。每个看过此书的人都不免对其恨之入骨。
潘仁美的历史原型是潘美,实际上他平南汉灭南唐,战功显赫。在雍熙北伐中,他作为西路大军的主将,与杨业配合,势如破竹。在陈家谷之战中,杨业认为不宜出战,但监军王先坚持要求杨业出兵,杨业因此带兵出击,最终兵败身亡。这一事件与潘美并无关系,至于害死杨三郎和七郎更是无稽之谈。他在杨业死后还因为心中抑郁,几年后便病逝了。
另外一个被黑的更惨的是《包青天》中的大反派庞吉。在小说中,庞吉身为当朝国丈,加封太师。位高权重,结党专权,控制科考。曾多次陷害包公,被三侠五义众人修理。
真实历史中的庞太师,不仅与韩琦、范仲淹等人交好,还提携了司马光、狄青。
都不用看他的政绩,和范仲淹,狄青一边的,那肯定是好官。
“原来如此,多谢房兄为我解惑。”
秦怀道抱拳深鞠一躬后,又问道:“不知房兄是怎么想到要创作这本小说的?”
“你问我是怎么想到创作这本小说的?大概是平时读史的时候,遗憾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页,就是这些英雄人物传奇的一生。那个时候,我便不免心生一念,假如把这些英雄人物,王侯将相,才子佳人通通都写进一本小说中,让他们在书中活过来,那该有多好啊,因此就有了这本三国演义。”
“先生奇思妙想,令人佩服。”
秦怀道越听越兴奋。
“我还有一问,如此精彩的书籍,不知先生何时再出续集?”
“已经在写了。”
“先生……”
好不容易把这个狂热的书迷给应付走了,房遗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回到房间屁股还没坐热,门子又来通传,说是礼部尚书,黎国公温大雅之子温无隐来访。
房遗直一听,这人是礼部尚书之子,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又出去见了。
“阁下便是《三国演义群雄逐鹿篇》的作者,当朝丞相房玄龄之子房遗直先生吗?”
房遗直一看,又是一个和秦怀道一样的小迷弟。
“房兄,可否能够给这本书签个名……”
公子,国字监博士,吴县男陆德明之子陆敦信来访。
公子,某某官员的儿子某某来访……
一个下午,房遗直的屁股就没坐热乎过。
为了应付这些个小迷弟,嘴巴就没停下过。
他宝贵的时间就这样白白被这些小迷弟们消耗,而且还有很多人知道房遗直正在待客,因为等不及而留下了拜贴,准备来日再拜访。
等到天黑以后,因为宵禁的关系,这些疯狂的迷弟才不得不离去,房遗直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感慨,这下总算体会到了后世的那些明星的烦恼。
他痛定思痛,吩咐门子,以后除了程处默,长孙冲这样的熟人,如果还有其他人拜访,就说自己因为要创作《三国演义》的续集而闭门谢客。
门子自然是唱诺答应。
一大早起来,房遗直吃过早餐后,就让房小明带着自己去新建的书坊看看。
“公子您请看,我们在修政,敦化这两个坊市花了两百贯贯,买下了四十亩的地,足够修建造纸和印刷的场地了。”
听着房小明的介绍,房遗直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百贯花了买下了四十亩地,平均一亩地的价格就是五贯钱。
两百贯假如要是放在高宗皇帝李治后面,别说四十亩地,就连一处一进的院子都别想买到。
也就是在立国之初地广人稀地不值钱的时候,再加上这两个坊市位置着实不算太好,靠近城郊区不说,城外不远处坟墓还不少,这才能如此便宜。
“人手招募的如何了?”
既然要扩大生产,那招募干活的员工自然也是重中之重。
房遗直现在是准备大干一场,要的人手已然不是几个那么少,再去问卢氏要的话就不合适了。
“公子您放心,人手我已经在招募了。最近有不少家乡遭了灾来长安逃荒的,人手便宜得很。”
“嗯,最好招募那些举家逃荒的,这样的人稳定可靠。还有,招募好的人手,别忘了请郎中瞧一瞧,可别带病进来,给大家伙传染了。”
房遗直虽然知道房小明做事稳重牢靠,但还是不忘提点几句。
公子放心吧,小的记住了。“
“行了,你去忙吧!“
房遗直又叮嘱几句后,就向房小明挥了挥手,房小明便退了下去。
“房兄!“
正当房遗直在想打道回府的时候,忽然一声清亮的女孩儿声音响起。
房遗直转过身去,发现一个身穿鹅黄色罗裙,头戴玉簪,脸蛋儿白皙秀美,眼睛乌溜溜乱转,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儿站在不远处,笑吟吟地望着他。
“姑娘是?“
房遗直疑惑的问道。
“房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前不久才见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女孩笑语盈盈的望着房遗直说道。
“前不久才见过?”
房遗直有种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他心想:“老子前段时间有见过这么漂亮水灵灵的女孩子?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