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少女傲气

加濑并不是有心刺激中田亮太，他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件事在一般人眼中的看法，得出的结论是：西内。

那就是不正常。

毕竟，他从未留宿过谁的家中，并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家境都差不多的人会看轻他，家境差距过大的又对他别有用心，简而言之，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另外，打电话当然也是想和中田随便聊聊，酝酿睡意。

最后再解释自己的夜生活并不“丰富且淫靡”之后，加濑挂断了电话。

困意上来了。

他终究还是太累，长时间通灵到底还是会造成精神上的疲惫，两个小时左右的瞌睡也不足以弥补起来。

漆黑的房间，加濑关掉了所有氛围灯，唯有从窗外照进房间的些许荧辉给予了视线中细弱的光。

加濑翻个身，从床头拿出手机，点亮屏幕，打开聊天软件，翻开与橘光凛的对话框。

上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周五晚给他发送定位的时候。

他想了一小会儿，在聊天框里敲下几个字：

【晚安。】

......

周末的时间过得总是比周中在学校要快得多，大部分学生还在抱怨双休日为什么不能再多二十四个小时时，就不得不早起去学校了。

周一，老师宣布周四与周五的考试安排，这让本周的学习氛围暂且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毕竟临时抱佛脚才是大多数高中生会有的，面对考试的姿态。

当然指的是整体氛围。

学习被暂时提到了聊天的话题中，紧张的氛围直到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校园里响起悠扬的钢琴声，社团活动时间照常开始。

不过这次的钢琴曲，就算不太懂钢琴的人都能听出一些端倪。

“什么曲子......总感觉在哪听过呢？”

“是猫和老鼠那段Jerry和Tom在家里溜冰时的背景音乐啦！”

“你这么说，我似乎真有印象！年幼时就觉得挺有趣，没想到能在广播里听见！”

“听歌识曲......叫做《睡美人圆舞曲》。”

“我业余也有学钢琴，老师介绍过这首曲子，但是难度不低，我弹得不太好，就放弃了。”

“诶~那这是放的广播？”

“听上去更像是现场弹奏，而且总觉得和我听过的有些不一样，像是两个人在弹，连音色都不一样，不过......弹得真好啊。”

“说起来，所以一直都是别人在弹给我们听？”

欢快的琴声在校园上空交织着回荡，只有两人的钢琴演奏室里，加濑祐也与橘光凛正坐在钢琴前，四只手在琴键上编织着音符。

穿着学校校服，坐在一起，演奏同一支曲子，这样的画面感......总觉得有股非常了不得的氛围。

名为青春的光环。

‘橘光凛的进步速度真快。’

加濑不禁想着，手中动作却一点也不会变形。

窗外清风拂过，吹动着白色的窗帘往外招摇，最后一个音符收尾后，端坐的橘光凛收回双手，放于大腿，微微呼气。

她起身关掉广播器。

“橘同学又进步了。”

“不进步才有问题。”

少女明媚的脸上似乎有晶莹的汗珠划过，她的嘴角，还有美眸中都带着些笑意，想来应该是对自己的进步有所满意。

周六加濑在橘光凛家里留宿了一晚，周日直到晚饭后才离开。

期间不是在合练钢琴，就是在与各类学科已故天才交流的路上。

其实也能再待一会，但听橘光凛说她父亲今晚回家，加濑还是决定先告辞。

不然到时局面可能会有些尴尬。

“与加濑同学搭档，也让我的个人水平有了不错的提升。”

在数天的合奏中，橘光凛很清楚，于自己而言，加濑虽然是支援者，但他更是鞭策者和引导者，老师曾说四手联弹也是不错的形式，说不定会让自己对钢琴的理解更进一步。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那也挺好，不过橘同学学业那边没问题？”

“能问出这样的话，看来加濑同学忘记我主攻哪个领域了。”

一说到学习，这橘小姐就认真到令加濑只能讪笑：“我只是普通的担心。”

“也不必，我认为加濑同学成绩提高才是对我做出的那些考点最好的答谢。”

怎么还就反过来了？

“额，怎样才算理想的成绩提升？”

橘光凛无意识轻轻挪动了一下臀部，也许皮质凳子黏到大腿上有些不舒服。

她露出思索的神色。

“班级排名进步十名以上，但最多不会超过二十，这是我对加濑同学的估计。”

加濑祐也所在班级一共有四十二位学生，目前他位列倒数第二，前进二十名也就是班级中等水平。

对比他之前的水平也算是相当大胆的预测了。

“被小看了呢。”

橘光凛对他的信心是高，但加濑本身的力量与目标可远不止如此。

“是吗？”

黑发少女有些讶异。

“而且说来惭愧，周末也耽误了你不少时间......”

“那是我自愿的，而且我认为就算空出点时间，也没什么问题。”

“嗯？”

“嘛，橘同学敬请期待吧。”

橘光凛觉得加濑祐也也许并没有第一印象里的那么死气沉沉，现在展现出天赋后，觉得未来并不只有黑暗，似乎有点飘起来了。

不过无论她怎样大胆，提高二十名已经是极限。

“另外，加濑同学记得提前给周三请假，我们需要去提前准备，服装，妆容......”

“OK，请假这事我们应该都熟。”

加濑的表情有些复杂，以前还没有完全被家族排挤在外时，偶尔会有比较大的宴会，需要他以加濑长子的身份出席，至于现在，也不用多说了。

橘光凛在这方面大概也一样，但她身处特进班，加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请假不在校。

“需要我们一起去提交请假？”

闻言，橘转眸过来，似笑非笑：“加濑同学是习惯跟我一起行动了吗？还是说想让平静的学校生活分崩离析？”

“不好意思，习惯性思维了。”

话题结束。

橘光凛拿起琴上放着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说：“加濑同学，你不回去活动室？”

“我们......不再练练？”

加濑祐也困惑，他已经做好了今天就在这里度过社团活动时间的准备。

“我觉得不能再浪费加濑同学的学习时间了。”

这个好办。

“......那我自愿来弹钢琴，橘同学你——管不着对吗？”

“但我会自责。”

少女的美眸显露着一点也不想让步的决心。

“那就......再来几遍吧。”

“几遍？”

“三遍......够吗？”